安然去見弘毅大師的師傅思慈住持時,是一個人前去的。


    安然一開始以為弘毅說思慈住持喜歡下午去釣魚,還以為是在逗她,沒想到一去河岸邊發現他還真在。


    “住持打擾了。”安然態度恭敬的走到穿著僧服外披著袈裟已然古稀之年的思慈住持的身旁。


    思慈住持笑了笑,“施主言重了,施主這次來是有事情要問我吧?”


    “是有一些私事想要問您。”


    “施主但說無妨,老衲如果能幫忙,定不會推辭。”


    “弘毅是不是拜托過您算過我和舟舟的姻緣了?那些話是您讓他說的嗎?”


    思慈住持淡淡的笑了笑,直接轉移了話題,“施主是想問破解之法吧?”


    “是的,住持,我知道您德高望重,一定會有解決之法的。”


    “施主不必給老衲戴高帽,老衲實在是愧不敢當,如今是法治社會,施主應該相信科學,這些什麽怪神怪力的,施主還是少信些為好。”


    安然的心一下子就歇住了,語氣輕緩,心裏頭還是藏著一絲希望,“真的,躲不過了嗎?”


    思慈住持並沒有迴答她的話,反而是將手裏麵的魚竿提了起來。


    安然有些疑惑地看著思慈住持,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這時候安然才發現魚線上麵居然連個鉤子都沒有。


    安然驚訝地問道:“師傅,您不是在釣魚嗎?可魚線上為什麽會沒有鉤子呢?”


    思慈住持微笑著說:“我並不是在釣魚,而是在享受這個過程。有時候我們並不需要追求結果,而是應該注重過程中的美好。就像人生一樣,我們不能隻關注最終的目標,而忽略了沿途的風景和經曆。”


    安然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明白了思慈住持的深意。


    思慈住持接著說:“其實,人生就像這根沒有鉤子的魚線,雖然我們可能無法釣到真正的魚,但卻能收獲到內心的寧靜和滿足。”


    安然受益頗深的說道:“謝謝住持,我現在明白該怎麽做了。”


    思慈笑著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一邊熟練的拋著魚線,一邊說道:“其實老衲不裝魚鉤,還有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出家人不殺生?”


    思慈搖了搖頭,高深莫測的說道:“非也非也。”


    “我猜不到了。”


    思慈住持雙眼炯炯有神,麵帶和煦之容,“出家人不得食葷腥,老衲抓它迴去不過是徒增罪孽罷了。”


    安然很是配合的笑了起來,聳了聳肩,“哦,好吧。”


    安然又和思慈聊了許多別的話題,才跟他說自己要走的事情。


    思慈住持點了點頭,“迴去吧。”


    “好,等我有空再來看你們。”


    “好,下次來,老衲請你和你的小先生喝酒,是弘毅給你釀的,就埋在那李子樹底下。”


    “行,等下次來,我就偷偷把它挖起來喝掉。”


    “嗯,可不許告訴弘毅是老衲告訴你的,還有不要在寺裏麵喝,喝了也不許讓老衲知道。”


    安然看到思慈住持一本正經的樣子,滿口答應了下來。


    迴去的時候,安然沒有選擇原路返迴下山,直接就叫直升飛機過來接她了。


    迴去的路上,徐若舟笑著問她,怎麽不一開始就直接坐飛機過來?


    安然很是正經的答道:“我上山是有事相求的,肯定要帶著誠意爬上去,要不然怎麽能凸顯得出來我虔誠的心,現在事情也得到答案了,自然而然就沒有什麽可顧忌的,當然就可以坐飛機迴去了,要是一開始就坐飛機過去,佛祖會怎麽想我呀。”


    徐若舟笑著說她善解佛意。


    安然知道徐若舟是在調侃她,她嗔怪的看他一眼之後便扯開了話題,“我待會下了飛機之後就要去m國出差了,集團下麵有個子公司最近要在國外上市了,我過去幫忙站台敲鍾剪彩。”


    正玩著安然手指的徐若舟聽到這個消息後猛地抬起頭來,“怎麽這麽突然?”


    “本來公司是安排我父親過去的,但是我父親最近出了點事兒,而且m國那邊還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所以我就隻能臨時趕過去了,你放心,這一次頂多是出差三天而已,等我剪完彩立馬就迴來。”


    對於安然父親安卓的事,徐若舟是完全清楚的。


    安卓腿傷好了出院之後,迅速將安然派過去保護他的人都趕走了,緊接著他的白月光秦女士就以擔心他腿傷為由上門照顧他了,還把兒子給帶過去了。


    這段時間兩人你情我濃的,三個人宛若一個圓滿的小家庭,但好景不長,秦女士在不久之後就意外撞見了安卓私底下聯絡尚未斷幹淨的情人,緊接著她大鬧了一場,帶著兒子失望而走。


    安卓哪受得了這個,馬上就追了出去,但因為腿腳還是不太靈敏,剛出門就摔個狗吃屎。接著他又帶著有傷的腿和堅強的意誌,硬生生的從頂樓上走了下去,足足三十五樓,他剛走下去就被人送進了醫院。


    經醫院診斷,骨裂了。


    徐若舟頓時啞口無言,隻能悶悶的點頭。


    安然看著情緒低落的徐若舟,帶著些年紀和心疼的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


    徐若舟臉腮鼓鼓的,抬眸瞪了她一眼後,又泄氣般的低下頭去。


    安然以為他嫌棄自己,連忙鬆開手,緩緩解釋道:“我手是幹淨的,剛擦過不久。”


    徐若舟抓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蹭著,還是乖巧的樣子,“不嫌棄,你又要出差了,我隻是有點不高興而已。”


    “這段時間我確實有點忙,等過段時間應該會好一點,到時候我把工作都擠一擠,然後我們湊個幾天出去玩?”


    徐若舟聽到這話,直接鬆開了安然的手,委屈巴巴的嘟囔起了小嘴,“騙子,你之前說給我補的蜜月,到現在都還沒補呢。”


    天哪,討債的,來了。


    安然尷尬一笑。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眼下的場麵。


    徐若舟雙手交疊環抱在胸前,正色道:“姐姐,你是一個成年人了,給不起承諾就不要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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