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無奈地看著他,心裏都在想:


    你說的都對,繼續自欺欺人吧!


    顧曉琴和齊為民已經走遠,根本沒聽到李年寶的抱怨。


    兩人繼續前行,走到火車站附近時,顧曉琴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鎖定在遠處的一個熟悉身影上。


    她眯了眯眼,確認無誤後,心裏泛起一絲冷笑。


    果然,那是顧芳,正跑向一個中年女人,親切地喊了一聲“媽”。


    顧曉琴一眼就認出了那女人——張俄。


    “真是太巧了。”顧曉琴心中冷笑,沒想到仇人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她本打算抽空去找他們報仇,沒想到事情就這麽湊巧。


    而且,她不能讓張娥去大隊,不然她爸媽在牛棚就要暴露了。


    之前張偉有懷疑過,但經過她否認和嚴重避嫌,漸漸打消了疑惑。


    顧芳更是離譜,除了張偉,誰都不關心。


    但張娥不一樣,她既不會像張偉一樣對父母不熟悉,能隨便忽悠,更不會像顧芳一樣馬大哈,什麽都不在意。


    齊為民注意到顧曉琴臉上一閃而過的怨恨之色,頓時來了興趣,“你認識他們?”


    “何止認識,”顧曉琴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這是血海深仇。”


    她毫不猶豫地大步走了過去,臉上掛著冷冷的笑意,“大伯母,真是巧啊,你是良心發現了,打算來還我家房子和財產的嗎?”


    張俄看到周圍不少人注意到他們的爭執,心裏一驚,表麵上卻強裝鎮定,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佯裝教訓道:“你這孩子,亂說什麽呢?怎麽一點尊長的禮數都不懂?”


    顧曉琴沒有退縮,反而逼近一步,冷笑著反擊:“大伯母,我是胡說嗎?


    省城大學城旁邊的五巷十四號,不是你們一家人正在住的地方?那房子可是我爸媽的,是他們學校分配的!”


    顧芳見顧曉琴咄咄逼人,心中惱怒,不顧一切地開始打壓:“你還好意思提你父母?他們已經被送去改造了,是我都嫌丟人!”


    話音未落,顧曉琴已然舉起手,“啪!”地一聲脆響,毫不猶豫地給了顧芳一巴掌,眼中寒光一閃,惡狠狠地盯著她:“閉上你的狗嘴!”


    顧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臉愣在原地。


    張俄這才反應過來,心裏一陣發怵:


    這顧曉琴幾年下鄉後,膽子竟然變得如此大。


    她趕緊摟過女兒,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語氣帶著一絲責備:“曉琴啊,你父母好歹也是為人師表的,你怎麽在這鄉下待幾年,人就變得這麽粗魯不堪了?”


    顧曉琴冷笑一聲,勾起嘴角,語氣中透著諷刺:“大伯母是在說鄉下人粗魯嗎?你是在看不起鄉下人嗎?”


    這句話立刻點燃了周圍群眾的情緒。


    原本隻是圍觀的人群中,許多人認出了顧曉琴是他們的書記,心裏本就對她有些敬重和關切。


    此刻聽到張俄的言辭,頓時有人憤怒地叫嚷起來:“我們粗魯?你嫌我們粗魯,那你還來幹嘛?”


    “滾出我們公社!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書記,查查她有沒有證明,她該不會是無證來公社的吧?”


    張俄聽到這些指責,頓時慌了神,心中懊悔萬分,急忙擺手解釋:“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看不起大家,真的不是那樣的!”


    然而,已經沒有人願意聽她的辯解。


    顧曉琴淡然地朝齊為民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明白,麵色嚴肅地走上前,伸出手說道:“請拿出你的證明,我們公社需要檢查。”


    張俄頓時臉色一變,變得更加蒼白,“這……證明……”她支支吾吾地說道。


    她本想蒙混過關,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要求出示證明。


    原來她確實開了證明,但單位隻批了4天的時間。


    偏偏路上車壞了,耽誤了3天時間,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她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冷汗直冒。


    齊為民見她支支吾吾,表情愈加冷峻:“沒有是吧?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沒證明可不行。”


    顧芳聽到這話,簡直不敢相信,滿臉驚愕地看向顧曉琴,聲音中帶著顫抖:“顧曉琴,那可是我媽,你大伯母,你真的要這樣對待她嗎?”


    顧曉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說道:“哦,那就一起帶走。”


    這才哪到哪?


    她的報複還沒開始呢?


    顧芳嚇得臉色煞白,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頓時轉身想要逃跑:“不,我不去!我要迴大隊!”


    她剛邁出幾步,卻被圍觀的人群迅速圍住,毫無退路。


    一群人擁著顧芳和張娥走向公社的大門,氣氛緊張而壓抑。


    張娥看到公社那高大的鐵門,腿一軟,差點跌倒,臉色蒼白,聲音帶著恐懼:“我有證明,我真的有證明!”


    她一邊慌亂地喊道,一邊顫抖著解開腰帶,慌亂地翻找著什麽。


    終於,她從內褲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了出去:“喏,這是證明,我沒有撒謊!”


    她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焦慮。


    齊為民看到那張從內褲裏掏出來的證明,眉頭一皺,隱約還能看到紙上帶著的濕氣和散發出的怪味,他連忙捂住鼻子,後退幾步:“你自己打開。”


    張娥趕緊打開證明,雙手顫抖著將其展示出來。


    顧曉琴瞥了一眼,上麵的日期顯示證明正好在今晚到期。


    她冷笑一聲,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來人,把她們各自關到一個房間裏,待上一個小時。”顧曉琴淡淡地命令道,眼中透出一絲冷酷。


    “是!”幾個保安立刻行動起來,熟練地執行命令。


    顧芳頓時掙紮起來,驚恐地喊道:“顧曉琴,你這是公報私仇,你不能這樣對我們.......”


    顧曉琴冷眼旁觀,完全無動於衷。


    就在顧芳還在叫嚷時,一個保安熟練地脫下自己的襪子,迅速塞進了她的嘴裏,聲音頓時消失。


    “老實點!”保安冷冷地警告,隨後將她們兩人強行押往禁閉室。


    在將兩人帶到禁閉室後,保安們稍作遲疑,最後選擇了看起來最膽小的顧芳,率先將她推了進去。


    顧芳驚恐地大叫,門一關上,便傳來了陣陣慘叫聲,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裏顯得尤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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