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敘勾起的嘴角微微收迴,變迴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


    而他一不笑,就會很嚴肅。


    甚至……


    “係統哥哥,他好兇。”寧尋害怕地唿喚002,“我罵他,他沒有爽,這樣不會提高好感度。”


    寧尋有種自己玩脫了的感覺,害怕求助。


    “真的很兇,你,你看……”


    002有些後悔,把他乖寶坑了。


    爛白菜?


    符敘眉頭一皺,繼而淡挑起。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盡管連寧尋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符敘一聽便理解了:“你討厭……爛白菜?”他斂下黑眸中的情緒,嗓音放緩。


    他的身份此刻是侍衛李程。


    大抵是被人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畢竟第一晚,這個小奴是在場的。


    他討厭,隻能說是討厭他碰了柳若風。


    “其實我並非……”爛白菜。


    他沒碰柳若風,這點可以慢慢解釋。


    寧·老實人·尋:“也不討厭,我在生火房這兩天,也吃了別人的。”說起爛菜葉,寧尋陷入迴憶。


    在生火房兩天日子讓他生不如死,不光是被主事壓榨奴役,一日三餐都有上頓沒下頓。


    開始他胃口細吃的慢,被主事強行沒收了飯碗,說不能耽誤時間。


    共事的一位大哥見他可憐,就把自己那份分給他了一點,雖然是已經泡爛的稀飯和煮爛的菜葉,但他非常感激。


    以至於寧尋在提及時,胃裏一陣暖暖的:


    “爛白菜,也挺好吃的。”


    [……]


    [寶你這樣說話,很有歧義。]


    慫恿宿主把攻略對象罵了的002,有些自知理虧,一向暴躁的語氣些許心虛。


    果不其然,它看到男人即刻眸底生寒,像是有人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符敘:“你吃了誰的?”


    寧尋:“一個生火大哥的。”


    符敘:“是你主動的?”


    寧尋:“不是,是他給我的。”


    [可不興再說了,不興再說了!]


    002抱頭作防禦狀,看到男人眼底的嗜血暗芒,覺得下一秒他就要提著刀殺迴去了。


    寧尋正懵著,疼得嘶了一聲。


    黑暗中一雙大掌鉗住他的下巴,強行令抬起頭,與那雙幽深到不見底的眸對視:“他給你,你就吃?”


    “那若是我給你呢?”


    似狂風驟雨,窒息感撲麵而來。


    寧尋覺得自己下巴的骨頭都要被捏碎,弱弱叫喚:“痛。”


    “嗯?說話。”


    “會,會……”


    寧尋不知哪惹到人了,隻好順著人心意來,他不敢拒絕,隻敢答應:“也要,也要的。”


    帶了點討好殷勤,像是什麽賞賜。


    爾後,他聽見一陣令人冷栗的笑。


    “不愧為青樓出身,不過,要不要都由不得你!”符敘反扣住人的後腦勺,一個翻身把人抵在牆上,緊攥著人的發絲,往身下摁去。


    “既然如此欠收拾,那就開始吧……”


    “本宮賞你的。”


    符敘勾唇笑起來,頑劣邪肆。


    寧尋天旋地轉,始料未及。


    他身子低伏,被往下按,力道強硬到唿吸都被掠奪。


    符敘怒氣正甚,自然不會估計他的反抗,可人掙紮得實在狠,表情可憐無助,漸漸平了他的怒意。


    罷了……


    符敘深唿吸一口氣。


    咳咳咳。


    耳邊傳來了寧尋劇烈的咳嗽以及大口喘息,聽得符敘喉嚨緊收。


    寧尋汲取新鮮氧氣,被剛剛粗暴對待,眼眶都是紅的。


    002見事情突然變得不可控了,他也不知道這攻略對象能這麽變態:[……他生氣了。]


    [快哄他!]


    [然後跟他解釋一下你吃的爛白菜是真的爛白菜!!!]


    002著急怒吼。


    寧尋雲裏霧裏,隻聽見了個哄字:“我……我錯了。”


    “李程哥哥。”


    邊說著邊去拽符敘的錦衣袖口,溫軟的濕眸泛著可憐的畏意,似是真被人欺負狠了,還沒緩過神來。


    符敘最後一點怒氣被衝散的消失盡殆,沉緩地吐出一口濁氣:“餓不餓了?”


    語氣還是沉。


    也是沒好氣的無奈。


    002驚了,這樣就哄好了?


    “不餓。”


    心思被窺知,寧尋希冀抬頭,可剛想到惹到了人,哪敢再提什麽要求,於是臉紅著搖頭。


    眼神裏的落寞出賣得他一幹二淨。


    符敘沉默未言。


    拉著人往上次去膳食坊的方向走。


    許是這次寧尋被餓得狠極了,被符敘帶到門口時,先走到門口悄悄的推開了門。


    然後也先他一步小心點地的走進去。


    看著一迴生二迴熟偷吃的貓兒,符敘心中好笑。


    卻又笑不太出來,因為他心中還憋著一口氣。


    今日的廚房似乎也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寧尋順著味兒,鼻尖輕嗅瞄準了香味溢散的源處。


    他再也控製不住手,探去。


    “等等。”


    一隻大掌握住他的手臂,符敘繞至他身前,攔在他的視線。


    不,不給他吃?


    小貓身後似有條無形的尾巴蔫蔫垂下。


    符敘打算不能那麽慣著人,要嚴肅教好他:


    “聽著,我不管青樓裏之前是怎麽教你的,但你先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去吃男人的東西。”平淡嗓音中透著一絲涼。


    滲入耳朵,令人後怕。


    “好。”


    寧尋先是點頭,後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再也不會吃。”


    見人臉不紅心不跳,符敘心中逐現狐疑。


    因為經他觀察,小奴被逗一逗,就臉紅得隨時要冒煙的模樣,可當他真提及這種事,他卻連基本的羞赧都不曾有。


    符敘幾經轉折思索。


    懷疑他根本不懂這方麵的事。


    倒也不怪人,出身煙花柳巷,哪有真潔身的,有時為了自保,懵懵懂懂被人騙了,也說不準。


    符敘的怒意被疼惜取代。


    眸中也柔和了些。


    節骨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塊桂花糕,向寧尋遞過去。一秒兩秒,對方不接。


    也不是不肯接。


    而是想接但又不敢。


    小眼神已黏糊糊的貼在他手裏的桂花糕上,卻又神色畏怯,搞得欲拒還迎,扭扭捏捏。


    “?”


    “怎了?”


    符敘腦門上頂了個大大問號,這次是真的不知道又怎麽了。


    他太嚇人了?


    捫心自問,他覺得自己已夠有耐心了,如此溫言教導,哪裏兇了?


    “不能要。”


    “002,他是在考驗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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