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尋雖然醉了,但話還是能聽明白的。


    醉了的他似乎更乖了,聽江肆的話,在他身上找了一遍。


    江肆:“…”


    發現什麽都沒摸著後,又往江肆坐著的黑皮單人沙發縫隙裏摸。


    “你在找什麽?”敏銳如江肆,看著那亂翻搗鼓的江肆,忽然福至心靈,腦中閃現出一個從未設想過的問題。


    有沒有可能…


    他想錯了。


    寧尋嗓音悶悶地迴複了一個單音節。


    往江肆身後的沙發縫隙中探去,因為手不夠長,臉隻好貼在少年肩頭,再往下摸索。


    暖流熱氣穿過江肆的襯衫,自恃禁欲的他差點沒把持住,反手用力抓住那隻漫無目的的小手。


    真軟。


    “你要找多長的?”他與寧尋那黑乎乎的軟眸對視,嗓音中竟透出幾分期待,後者的答案也讓他感到好笑,“大概這麽長。”


    寧尋邊說邊比劃。


    比劃了一個約莫半米不到的距離。


    “……”前排圍觀的江肆。


    “……”後排偷窺的眾人。


    看來此物還真是彼物,而想歪的隻有他們一群思想齷齪的人罷了!


    但也不能怪他們吧。


    誰家好人在酒吧裏幹此等雅興之事啊!


    反正他們是無福享受!


    “王肖,去買。”江肆眸中一深,嗓音沉啞輕吐出幾字,吩咐離他最近的一名好友。


    王肖是a市房地產大亨的兒子,產業鏈遍布全國各地,但遠遠比不上江家的一根手指。被江肆指名道姓吩咐,非但沒有少年人的戾氣和不耐煩,反而一臉榮幸之至。


    旁人也投去羨慕表情。


    這可是江少,幫他跑腿,自己隻有得益的份。


    “好的,阿肆。”


    “包在我身上!”


    表麵是兄弟,實際大家心裏明鏡似的地位不同,王肖說完後,立刻反手拿起衣服,往包廂外走。


    他也很靠譜。


    也不知道上哪搞到的。


    不到十分鍾,就搞來一根全新且專業的。


    江肆觸到之時,他的指尖被涼的一縮,他皺著眉,在手中捏的溫熱後,才給寧尋遞過去。


    這項才藝聽起來的確是扯了,尤其是這裏是酒吧。而且這話不是寧尋自己這麽說,是酒吧經理親口說的,跳個熱辣一點舞也就罷了…誰能想到這方麵去?


    江肆是想驗證一下寧尋是否真的會,迴絕過來這件事後,他無比懊悔,覺得自己誤會了。


    他剛才那麽兇。


    是不是把人嚇到了?


    當天之驕子江少在心中內耗自責時,其餘不了解寧尋的人,大多還在心中質疑。


    質疑不過多久,下一刻,寧尋撐著小手跌跌撞撞從江肆身上爬起來。


    差點被摁到…的江肆:“…”


    得到江肆允許,包廂音樂被暫停,曖昧的暗紅氛圍燈光也驟然關掉,頂部大白燈照亮室內每一處角落。


    原本在偷偷打啵的情侶一覽無遺:“…”


    趁著酒意,寧尋膽子大了些,站在中央。包廂正好有個小舞台,原本是為了用來跳舞的。


    隻見,小台子上。


    男生緩緩抬手。


    驟亮頂燈光線耀眼,也讓眾人將他看得更加清晰。


    如白雪的皮膚。


    在燈光下浮起一層淡粉,連手指都瑩潤瓷白。


    他似乎很害羞,溫順眉眼垂得低低的,可那姿勢,渾然天成。


    竟在一個戴著發箍的男孩身上看到了清冽仙氣之姿。


    此時包廂內的眾人還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直至寧尋正式開始。


    聲音比想象更為幹淨清冽,外加包廂空間大封閉性好,清冷如水的環繞音落入眾人耳朵。


    徐緩響起,如潮水四溢開,充斥在包廂的每一處殿內。


    每一個音節都尤為堅定,飄飄渺渺的,似若天外傳來。


    仿佛看到了穿著白袍在山頂舞劍的少年,耳邊一陣微風忽起伏,卷起了他的衣角。


    而弄出這聲勢動靜的寧尋本人,雖是醉意十分,溫潤小臉泛起微紅,可那一雙黑亮清冽的瞳眸,破碎堅韌,相隔萬年。


    看呆了也聽呆了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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