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覺得自己此刻就是渣男,賈寶玉。


    朱琅特別缺乏安全感,從他每晚入睡的姿勢,就可以發現。


    兩人一起睡的時候,他總是把她抱得非常緊。


    如果掙開他的懷抱,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然後再次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他自己睡的時候,通常會蜷縮著身子,雙臂緊緊抱著胳膊。


    朱琅一出生便交由先皇後撫養,幾年之後,先皇後離世,他由宮女,太監撫養長大。


    與生母張貴妃,表麵看著親近,實則沒有多少感情。


    李卿非常同情朱琅的遭遇,知道他從小到大一定很不容易。


    她知道朱琅特別渴望有一個人能陪在他身邊。


    這個人,他選擇了她。


    他對自己情根深種,自己也愛他。


    他們結合在一起,融為一體,正是水到渠成,情到深處,自然而然的事。


    至於剛剛那些女子,她輕易識破了他的伎倆。


    無非是想讓她吃醋罷了。


    聽了她的話,朱琅一改慵懶散漫的姿態,確定她是認真的之後,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你不後悔?”


    “不後悔。”


    朱琅將她橫抱而起,來到最近的臥房,輕輕放到床上。


    “要不要先洗個澡?”李卿趴在床上,用手撐著臉,略帶嬌羞的看著他。


    朱琅心髒跳得很快,雙手微微發抖,心中不敢置信,她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他因激動而唿吸困難,心髒發緊,好像被人攥住一般。


    “卿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來到她旁邊,再次確認。


    “是真的,我愛你。”她笑著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出門之前,她剛剛洗過澡,現在不洗,也沒事。


    她聞到朱琅身上清爽的氣息,知道他也已經洗過澡了。


    朱琅呆呆愣愣的,顯然還沒有迴過神來。


    直到他感受她溫熱的身體,一個翻身,將她壓到床上。


    他開始占據主動,吻過她的唇,臉,脖子……一路往下。


    他已經非常熟悉她的身體,這次卻有了全新的感受。


    她不再虛幻縹緲,而是活生生的人。


    “卿兒,給我生個孩子吧。”


    朱琅注視著她,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滴在她的胸口。


    她咬著自己的拳頭,暗自皺著眉頭。


    從下午到第二天早上,他們一夜未睡。


    臥房的床上早已狼藉一片。


    他抱起她,目光留意到床上的一抹鮮紅,不禁笑了起來。


    他把李卿放到另一間臥房的床上後,又返迴來,取出匕首,將那塊床單割下來,鄭重地放到一個錦盒裏。


    臥房裏,李卿沉沉睡著。


    縱然她是半步大宗師,也禁不起這種近乎無度的折騰。


    何況,她還是第一次。


    簡直疼得要死。


    距離早朝還有一段時間,朱琅迴到臥房,將她緊緊摟擁住。


    他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看著她的睡顏。


    她的臉色格外紅潤,皮膚嫩的好像能掐出水來,眼角微紅,隱見淚痕。


    這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直接撞進他的心裏,以至於他唿吸都為之一滯。


    朱琅看了一眼房間裏的滴漏,心中慶幸還有時間。


    他翻身壓在她身上,吻過去。


    “不要了,朱琅,我很疼。”


    李卿從沉睡中醒來,聲音幾乎要哭出來,開口向他求饒。


    “卿兒,第一次都這樣,我們多來幾次,以後就好了。”


    他心疼地吻過她的眉眼,吻去她的淚水,卻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


    “我不要了,你……”


    她的聲音淹沒在唇齒之間。


    快到早朝的時間了,朱琅換上冕服,神采奕奕,春風滿麵,臉上的笑容,怎麽壓都壓不住。


    他走到床邊,看著李卿白裏透紅的側臉,忍不住湊過去吻了又吻。


    “卿兒,你好好休息,我去上朝了。我會早點迴來陪你的。”


    李卿努力睜了睜眼,卻沒有睜開,她輕輕點了點頭。


    朱琅轉身走到門口,關好門,仔細叮囑了門口的女官們一番,然後去上早朝。


    今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天穹,大周兩國比試第二場,作詩。


    從詠物到山水田園,從懷古到送別。


    你方唱罷,我方登台。


    一時間,保和殿詩文盡出,熱鬧非凡。


    每一首詩,都挺好,但始終沒有一首壓軸詩。


    直到準備已久的天穹,拿出一首以月亮為主題的詩。


    此詩做得極好,意境高遠,雄渾開闊,很符合天穹的風格。


    雖不能與千古名詩相比,但也不失為一篇佳作。


    此事之後,相信這首詩也會廣為流傳。


    這等佳作,隻可偶然得知,現場做,一時卻做不出來。


    大周又陷入絕境。


    隻不過這次,與昨天相比,大家心中都有了底氣。


    畢竟,昨天已經贏過一場。


    即使今天輸了,也還有機會。


    眼看快到中午,文臣們急得腦門直冒冷汗。


    如果這次再輸了,他們文臣的臉都要丟盡了,一輩子抬不起頭。


    隆景帝高坐皇椅之上,由於長時間的臥病在床,他看起來骨瘦如柴,麵如金紙。


    但帝王的尊嚴,使他筆直地端坐在皇椅之上。


    朱琅麵色深沉,他與隆景帝對視一眼,隨後站起身。


    “桑吉王子,午時已至,不如先迴四方館用過午膳,稍作休息,養精蓄銳,申時再行比試。”


    桑吉笑著往前走了幾步,直視著朱琅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要增加賭注。”


    朱琅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桑吉王子想要加什麽賭注?”


    “我要多加五座城池,如果天穹贏了,包括四平城在內的五座城池都要歸屬我天穹所有。”


    “這?”朱琅猶豫起來。


    他看向隆景帝。


    隆景帝沉思片刻,說:“好。”


    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一旁待命的太醫急忙上前,一陣推胸抹背之後,又喂了一碗湯藥,隆景帝這才緩過來。


    朝堂上的天穹人見此,臉上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等天穹人離開後,隆景帝迴到乾清宮。


    他用一塊潔白的手帕,捂住嘴,又咳嗽了一陣,才問:“太子,你可有把握?”


    朱琅輕輕拍著隆景帝的後背,一邊給他順氣,一邊說:“兒臣有十成的把握。”


    隆景帝擺擺手,朱琅站到一旁。


    “朕相信你,隻是,父皇時日不多,你還不打算娶太子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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