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知她的心思,身體側過去,擋住她的視線。


    李卿歪著頭去看,他移動身體擋住。


    如此幾次之後,她便明白了,心想: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不看就不看。


    她咬下一大塊肉,像是泄憤一般,吃得唇上都是油漬。


    裴英取出一塊手帕,捏著她的下巴,仔細地擦幹淨。


    “謝謝你,裴英。”


    “卿兒,以後不要叫我的名字了?”


    “那我叫你什麽?”


    “叫夫君。”


    “可我們還沒有成親。”


    裴英挑眉,“怎麽?你不願意?”


    “沒有,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


    她大言不慚地說。


    “多叫幾次就習慣了。”


    李卿吃肉串,沒有言語。


    她覺得這個稱唿太過肉麻,她有些叫不出口。


    私下裏還可以,如果平時都這樣稱唿,還真有些尷尬。


    “卿兒,答應我。”裴英摟住她的腰,將她帶至懷中。


    “……好吧。”既然老大喜歡,那她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夫……君。”她有些艱難地開口。


    裴英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的好卿兒。”他緊緊抱住她。


    “先別抱了,我還要吃東西呢。”


    他在她脖頸間深吸一口氣,才放開。


    李卿吃得正歡,這時一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女子,娉娉婷婷走過來。


    女子年齡不過二十,長相清秀可人,大大的眼睛溫柔似水,透出一絲悲天憫人的神情。


    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隨著她走過來,一絲淡淡的藥材香氣也傳了過來。


    “裴將軍,清河郡主,若柳有禮了。”


    女子微微躬身,行了一個不是很標準的萬福禮。


    “若柳姑娘不必多禮,找本將軍可是有事?”


    裴英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李卿知道他有點不高興了。


    “民女聽聞青黴素是清河郡主研製而成,特來向郡主請教一二。”


    李卿看了裴英一眼,見他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正望著自己。


    “陳姑娘,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朝廷有令,青黴素事關國本,不得隨意外傳。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青黴素的製作方法非常複雜,非個人可為。”


    若柳全名為陳若柳,因為救治過很多人,這裏的人都稱她為若柳姑娘。


    但李卿覺得,她和她不熟,執意稱唿她為陳姑娘。


    “如今北地受傷將士頗多,急需青黴素救命。清河郡主,難道不想救治他們嗎?”


    陳若柳看著李卿,質問道。


    李卿眉頭微蹙,這話聽著怎麽那麽像道德綁架呢。


    “我當然想救活每一個人,如今大周生產的青黴素大部分都送到了北地。想要再多,確實沒有。總不能看著南方百姓,瘧疾肆虐,生靈塗炭吧。”


    李卿不慌不忙地說。


    陳若柳大義凜然道:“清河郡主應當把青黴素的配方公布給天下醫者,這樣才能製作出更多的青黴素,救更多的人。”


    “一切自有朝廷安排。陳姑娘不必多慮。”李卿不欲與她交談,於是搬出朝廷。


    陳若柳忿忿不平地說:“北地偏遠,朝廷難免有所疏漏。清河郡主理應公開配方,造福邊關將士。”


    “北地乃苦寒之地,即便我告訴你配方,你也無法製作出青黴素。”


    “郡主若不願說,那便算了,何必找借口呢?”


    見她如此咄咄逼人,李卿也失去了耐心。


    本來,她還挺佩服她,一個弱女子在這苦寒之地為將士們療傷。


    因此,她剛剛才對她格外有耐心,沒想到竟是這種拎不清,又喜歡道德綁架別人的人。


    “真是無知者無畏,青黴素的複雜程度遠超你的想象。你如此迫切的想知道配方,莫非是異族的奸細?”


    “清河郡主休要血口噴人,不願說就不願說,何必汙蔑我呢?”陳若柳一甩袖子,筆直地站在那裏,好像一棵剛正不阿的白楊。


    “怎麽會汙蔑於你?朝廷嚴令禁止青黴素配方外泄,而你屢番探問,不是奸細是什麽?秘方豈可隨便泄露,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


    “你——哼!”陳若柳顯然不服氣,但她並不敢公然指責朝廷的不是。


    “來人,陳若柳妄圖打探朝廷機密,杖責二十,以儆效尤。”裴英冷聲道。


    “裴將軍,我一心為了將士們著想,你怎可如此對我?”


    “你是說本將軍不為將士們著想?來人,帶下去。”


    兩名士兵走過來,一左一右,利落的將陳若柳壓下去。


    “裴將軍,裴將軍……”


    “啊……啊……”


    陳若柳的聲音很快被慘叫聲取代。


    別看陳若柳平時救治了很多士兵,但惹惱了將軍,該打的時候絕不手下留情。


    他們隻聽從裴英的命令。


    他有些緊張地握住她的手。


    “卿兒,那個女人胡說的,你不要往心裏去。”


    “不會的,我身為武學宗師,心中自有乾坤,豈會輕易被他人幹擾。”


    “卿兒,我們迴去吧。”


    裴英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有種別樣的意味。


    她一挑眉,心中有所明悟,總覺得他要幹什麽壞事。


    “好啊。”她爽快地答應下來。


    發生了這種事,再留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


    陳若柳在軍中還是有一些聲望的,畢竟她救治過很多傷患。


    有的人,可能表麵上聽從裴英的命令,實際心裏怎麽想的,不得而知。


    她已經隱隱感覺到一些不善的目光。


    有的人就是這樣,大道理不懂,朝廷的命令也不管。


    惟有記得美人的恩情。


    對此,李卿並不擔心,她已經有了對策。


    四平城中,將軍府。


    裴英把她帶到自己的房間。


    “卿兒,我們安寢吧。”


    說著走過來為她寬衣解帶。


    他隻脫掉她的外衣,然後輕輕抱起她,放到床上。


    “還沒有洗漱呢。”她坐起身。


    睡前衛生可不能忘了。


    兩人洗漱過後,躺到床上。


    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卿兒,我好想你。終於見到你了,我真的很高興。”


    “我也想你。”


    “你,有沒有和其他的男人接觸?”


    李卿瞬間攥緊手指,輕聲說:“沒有。”


    朱琅不算其他男人,他是她的二夫君,簡稱老二。


    “大舅哥寫信,讓我和你圓房。”


    “我身體的年齡還小。”


    他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笑著說:“卿兒,你可不小了,很多像你一般大的人都當母親了。”


    “太早了。”


    太早生育對大人,對孩子都不好。


    因難產去世的人可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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