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京城的街道昏暗無光,寂靜無人,偶爾可見一隊披著鎧甲巡邏的士兵,整齊劃一地走過。


    李卿一身黑衣,蒙著麵,悄悄前往定遠侯府。


    定遠侯是裴英父親的爵位封號,因顯赫戰功而得此殊榮。


    生前,他擔任正一品昭武將軍一職,因此,定遠侯府也常被稱為將軍府。


    在稱唿上,要注意官職的實際權力與虛銜之別。


    通常,人們更習慣用實職來稱唿某人。


    裴英是定遠侯世子,爵位世襲罔替,同時他還身居朝廷正三品昭毅將軍之職。


    可以說是門第顯赫。


    要不是李平安救過裴英的父親,兩家是絕對不可能結親的。


    真正跟裴英門當戶對的是國公或同為侯爵家的嫡女。


    或許是因為京城住房緊張,將軍府的麵積並不大,大約隻有40畝,但修建得磅礴大氣,十分有氣勢。


    想要進將軍府可不容易,李卿在外邊,就已經感覺到好幾道高手的氣息。


    好在她靈魂狀態的時候來過這裏,知道將軍府的布局,以及裴英的住所。


    她斂息屏氣,隱匿自身氣息,悄悄來到裴英的院子。


    正要走進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銳利的破空聲。


    她輕巧地往旁邊一躲。


    轟——


    地上的青石板上出現一道鋒利的裂痕。


    這是一個修煉出內力的武功高手。


    好像是裴英身邊,一個叫飛影的護衛。


    她氣息隱匿的很好,不是他察覺到了自己,而是他碰巧看到了自己這麽個大活人在院子裏。


    棋逢對手,李卿心裏很高興,飛身與飛影纏鬥起來。


    府裏的其他護衛被驚動,相繼過來加入戰鬥。


    靠!五個打一個。


    不講武德。


    五個內力高手,李卿初時被打的節節敗退,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見招拆招,將五人壓製住,逐漸扭轉局勢,占據了上風。


    裴英正在書房看書,傍晚時見到的那一幕不時在腦海出現,書捧了半夜,一頁都未曾翻動。


    外麵的動靜他自然聽到了,他覺得以府裏五大高手的實力,肯定能對付得了來人。


    他靜靜地等待,然而,漸漸地他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時間太久了。


    莫不是遇到了宗師高手?


    裴英緩緩推開門扉,眼前景象瞬間映入眼簾。


    隻見一個窈窕身影,靈動如風,正與五人激烈交鋒。


    那身影在五人圍攻之下,巧妙地輾轉騰挪,飄忽不定。


    每一次的閃避與反擊都非常遊刃有餘,絲毫不落下風。


    她時而輕盈躍起,躲過攻擊;時而迅猛出擊,直取五個護衛要害。


    五人圍攻雖緊,但似乎也無法奈何這個女子。


    裴英越看越覺得空中的這道身影怎麽那麽像李卿卿?


    而且,她也來京城了。


    莫非她是特地來府裏找自己的?


    裴英飛身而上,輕喝一聲:“退下。”


    五人虛晃一招,隨即退出戰鬥。


    兩人虛立空中,瑤瑤對視。


    李卿展顏一笑,扯去頭上的布巾,一頭長發如瀑般傾瀉而出。


    她微微仰頭,輕抖秀發,使頭發更加順滑。


    “裴英。”


    她臉上帶著自信,明媚的笑意,輕喚一聲,隨後身形一動,向裴英飛去。


    眼看快到近前,裴英卻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她,轉身落到院子裏,走進屋內。


    李卿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跟著裴英走進屋內。


    “裴英,你怎麽了?”


    眼看裴英站在屋子裏,背對著自己,李卿走過去,抱住他的腰身。


    女子的身軀因為剛才的打鬥似乎在冒著熱氣。


    裴英心動的同時又想到今天看到的事,轉身一把將她推開。


    “你是因為我擅自來找你,而生氣?”她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裴英走過去,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你來找我,我很高興。”


    李卿痛得皺起眉頭,揮開他的手,“你捏疼我了,你看看你的表情,哪裏像是高興的樣子?”


    裴英見她仍不明所以,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慮:“你今天傍晚和誰在一起?”


    李卿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他是看到自己和朱琅在一起吃醋了。


    她勾起嘴唇,璀然一笑,用手指戳了戳裴英的胸口,“你吃醋了?”


    隨後想到什麽,怒道:“狗男人,你看到我了,你不過來找我。”


    要是裴英來找自己,自己又何苦大半夜小心翼翼地躲過巡防的士兵,還要爬牆。


    “你們談笑風生,我過去幹什麽?”裴英撇過頭,繃著臉,陰陽怪氣道。


    聽著他醋意濃濃的話,李卿忍不住笑了起來,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你過去捉奸啊!”


    裴英猛地轉過身,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怒喝道:“你在說什麽?”


    看他如此生氣,李卿意識到自己這個玩笑開的有點過火了。


    “裴英,我亂說的,你別生氣。”


    “恐怕,這正是你心中所想吧。”


    “怎麽可能,朱琅不是你的好朋友嗎,偶然遇到了總不能冷臉相對吧。”


    裴英眉頭皺起,“你叫他朱琅?”


    “怎麽?他不叫朱琅嗎?”


    “不是。”裴英一把將她放開。


    是叫朱琅,隻不過不是誰都能叫。


    裴英上下打量著她,她披著一頭長發,眉目疏朗,笑意盈盈,完全不懼自己的打量。


    還大方地伸開手臂,轉了兩圈,與其她女子都不相同,身上有種截然不同的風采。


    “輕浮。”


    裴英話雖這麽說,但身體卻非常誠實。


    他深吸一口氣,將她抱起,放到床上,看著她的雙眼,不容置喙道:“我想要你。”


    “不行,必須要等到洞房花燭夜。” 李卿堅決道。


    他也沒真的想此刻輕薄佳人,看著她盈潤的嘴唇,啄了幾下。


    然後扯開領口處的衣服,一個清晰的牙印赫然出現在肩上。


    他用手輕撫那個牙印。


    李卿側過頭去,迴想起上次李嬤嬤為她推拿時的情景。


    當時,為了不被發現,她還特意用粉底液遮住了牙印。


    正想著,一陣疼痛傳來,李卿微蹙眉頭,“你怎麽又咬我?”


    裴英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冷聲道:“讓你長長記性。”


    李卿急忙辯解“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跟朱琅從未有過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裴英心裏滿意她的態度,但還是繃著臉。


    “記住,你是我的人,以後不要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那你也別和其她女人來往。”


    裴英:“好,一言為定。”


    李卿:“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為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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