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澤有些想不明白,“方才那路岐人從咱們這邊離開後,按理應該就會從旁邊一路問下去的,但旁邊十來處隔間幾乎都沒有人,隻有那邊第三個隔間是有客人坐著的。我便稱做是我家主人請路岐人來唱曲兒,便問那間的客人可有看到方才過去的路岐人。那間的客人便說,方才是看到有個抱著琵琶的路岐人進了對麵一間屋子。”


    “我們得了消息便追過去,誰知道,推門進去後,那間屋子根本就沒有人。我們便折返迴來,再次向第三個隔間的客人確認,但那人信誓旦旦說看到對方進去對麵,還關上了門。”


    “我們都覺得奇怪,懷疑那處單間是否有別的下去的通道。但隨後又上來的一個酒博士,大約是看我們在這裏尋人,便來問。我們便與他說了情況,但那酒博士卻信誓旦旦說不可能有路岐人到雲浮樓來,且雲浮樓上也隻有樓梯這一處上下的地方,不會有其他出入的通道。我們後來也進去看過,確實沒看到什麽異常之處。”


    山澤一番詳細敘說,阿璀與崔寄都覺得奇怪:“若你說的隔壁第三間的客人沒看錯,那方才那路岐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但這點怪異之處,反而更佐證了他二人方才的猜測。


    那路岐人有問題。


    這邊還未曾有什麽頭緒,外頭方才出去給雲浮樓的人傳話的槐娘已經迴來。


    阿璀抬頭看槐娘,問:“你這去傳個話,也有些功夫了。如何?”


    “薛吉不見。”槐娘迴答道,“我照您的話讓方才下邊那酒博士去傳話,那酒博士往樓上看了看,倒也沒遲疑,隻說讓我在那邊稍等片刻,他去問他家主人意思再迴複。於是我便在那邊等了一會兒,那人去傳個話倒也迅速,很快便迴來。但隻帶來了兩個字‘不見’,甚至都未曾給個理由。”


    “果然,兄長方才猜得很不錯。”阿璀轉頭複看向崔寄,笑道,“那咱們現在怎麽辦?做什麽去?”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崔寄未答,笑問她,“這會兒也近午時,既然都來雲浮樓了,那便吃個午飯再走?”


    “我不餓。”阿璀懶懶,雲浮樓的噱頭,就是乍然看著迷人眼,花樣挺多,但其實吃著也就那樣,還不如到外頭小鋪子裏吃碗熱騰騰的餺飥。


    “不餓的話那就吃點點心,喝點茶。”崔寄也沒勉強,站起身朝阿璀道,“你略坐一會兒,我馬上迴來。”


    “兄長去哪?”阿璀不知他有何打算,有些奇怪。


    崔寄一笑,比了個口型,隨即便往外走去,至門口時還特意吩咐左右好生看護此處。


    他口中說的是“行圊”二字,但阿璀怎麽看都覺得他是另有打算,但也不多問。


    待得他離開,阿璀朝槐娘看了一眼,槐娘會意,立刻也出去了。


    崔寄出去一趟,之後很快便又迴來,瞧著這速度,往東圊一趟再迴來,根本不可能。


    倒像隻是往樓下走了一趟,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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