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相離的一句“許久不曾”許雙柳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第二天,她悠悠轉醒的時候,竟看見李太醫守在她殿內,而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穿好了衣裳。


    她迷迷糊糊的問:“怎麽了?你怎麽過來了?”一說出話才覺出自己的喉嚨有多沙啞。


    李太醫如今已經被升做太醫院院判,尋常隻負責太醫院的各種事宜,很少來看診了。


    李太醫見完禮後拱手道:“因著娘娘一直未醒,皇上擔心娘娘身子不適便命微臣來診治,更是讓微臣在此等娘娘醒後再把一次脈。”


    許雙柳任性的“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道:“有這個心昨日為何不收斂些,看把我害成這樣。”


    說著,便不情不願的伸出手來,“把吧,看看我身子哪裏不適。”


    李太醫躬身來到床前跪在地上給她把脈。


    須臾道:“娘娘身體康健,原來氣血兩虛的病症已經調養的很好了,如今血氣充沛,隻是今日太過勞累,要多多修養才是,微臣給您開一副藥先吃著,過兩日再來請脈。”


    許雙柳收迴手,隨即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不由得問道:“那我這身子可適合有孕?”


    李太醫頓了下筆,道:“娘娘現在的身體情況和年紀最是適合受孕,但此事不易心急,需知事緩則圓,順其自然方能再得龍子。”


    許雙柳在心裏撇了撇嘴,她當然不著急,就是想到最近他們同房都沒做過措施,萬一中招了,她還怎麽開心的放飛自我。


    “那就辛苦李太醫了。”


    說著便給嫣紅使了個眼色。


    嫣紅馬上會意,上前遞給李太醫個錢袋子。


    李太醫惶恐的道:“微臣萬萬不敢收,給娘娘診治是微臣的本分,哪敢收娘娘的銀錢。”


    許雙柳笑道:“拿著吧,這是獎勵你一直照顧本宮身子的勞苦,以前在府上的時候沒少得你照應,這是你應得的。”


    李太醫再不敢推辭,接過銀袋子便跪安了。


    小竹兒因著秦相離給太傅突然下的旨意,忙得團團轉,除了課業連武學也練起來了。


    許雙柳幾次去尚書房看他,都見他看書看的認真,便也沒打擾他。


    待他來給自己請安的時候問他可還能接受,累不累?


    小東西竟像小大人般說:“並不覺得辛苦,覺得自己尚有餘力學些其他的。”


    可練武就沒有讀書那麽輕鬆了。


    別的不說,隻基礎的練筋骨便把小竹兒稚嫩的雙手揉搓的全是血泡,有時候就連拿筆都疼的握不住。


    許雙柳心疼的不行,找到秦相離商量此事。


    “小竹兒太小了,你讓他現在就練武是不是殘忍了些?你看到他的手了嗎?全是血泡,你就一點都不心疼?”


    秦相離放下朱筆,起身走到許雙柳身邊,哄道:“我是他父親怎會不心疼他?不過孩子不教不成器,練武都是童子功,我也是從他這個時候過來的,你且放寬心。”


    “我怎麽寬心?趕上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許雙柳越說越不滿:“你這麽過來的,你也是這麽小就開始練?”


    秦相離沉默了一下,把她的指責照單全收,隨即淡淡道:“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已經被我父王用繈褓背著上戰場了。”


    許雙柳頓時比噎了迴去,撇了撇嘴道:“所以你淋過雨就要把別人的傘撕掉嗎?”


    秦相離拉著她走到龍椅上坐下,又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可他是以後的君王,不論是社稷還是我,都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許雙柳“哼”了一聲,“我不要他十全十美,我就要他健康快樂的成長,就算不做皇帝,我們家也養得起他三輩子,犯不著吃這個苦。”


    秦相離心裏雖然不讚同許雙柳的溺愛,但到底還是顧及她的感受,忖了忖道:“那我讓他的師父減輕訓練,可好?”


    許雙柳這才勉為其難答應。


    其實她也並非是婦人之仁,見不得兒子吃一點苦,畢竟一個能把孩子丟給暗衛一天的人也沒多少憐惜之心。


    隻不過她是現代人思維,這麽小的孩子還應該在家裏被家長捧著哄著的年紀,可她的兒子都已經開始練武了,實在是叫她於心不忍。


    可她這樣的想法沒想到卻是小竹兒第一個反對。


    旨意傳達到小竹兒耳朵裏的時候已經是就寢的時間了,可他一分鍾都等不了,顛顛的自己跑去找父親母親。


    孩子年歲雖小,但跑起來的速度也不是別人能追上的,縱然宮女太監都去攔,也沒能攔住他闖進錦繡宮寢殿的步伐。


    聽到兒子的唿喚聲,許雙柳驚的自己把秦相離從自己身上踹了下去,慌亂的用被子遮擋住自己,驚坐起來。


    “竹兒怎麽了?可是害怕了?”


    小竹兒看到父親母親露在外麵的肩膀,猶豫了一會還是沒爬到床上去,隻站在不遠處道:“兒臣有事要找父皇。”


    秦相離好事被打斷本就有些不爽,但兒子半夜三更的來找自己,想來是有要事,故而也不好發作,隻沉著臉問:“何事?”


    他本就氣場強大,再加上沉著的臉難免讓人望而生畏。


    而小竹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隨了許雙柳的心大,竟完全感覺不出,隻一味的說自己的事。


    “兒臣聽說父皇下旨讓師傅減輕兒臣的武學功課,不知可有此事?”


    秦相離拿起身邊的明黃睡袍披上,坐起來道:“確有此事。”


    小竹兒不滿的撅著嘴,“兒臣可以否問問是不是兒臣哪裏做的不好,所以才讓父皇下了這樣一道旨意?”


    秦相離看著跟自己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張小臉問道:“並非是這個原因,怎麽了?”


    許雙柳也披上衣服,柔聲道:“是我讓你父皇下的這道旨意,為的是給你減輕些負擔,你年紀尚小,再大些再多加課業。”


    “可兒臣並不覺得辛苦啊。”小竹兒理直氣壯的道:“古語有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若兒臣連這點苦都受不得還怎麽擔當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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