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春揶揄道:“可不是麽,他們這麽黏糊,把局裏單身的漢子饞的不行。”


    “饞啊?”許雙柳一邊往裏走一邊道:“那你也找一個去,你也老大不小了……”


    “行行行,東家,您這都行動不便了,怎麽還想著給我保媒的事。”李逢春頭大的打斷。


    許雙柳白他一眼,“鬼才愛管你的閑事。”


    辦公室裏的虞兒早就聽見外麵的說話聲,趕緊迎了出來。


    一見許雙柳頓時眼眶紅了起來,“王妃……”


    這主仆倆已經快半年沒見了,陡然相見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等許雙柳應聲,虞兒彎膝就要跪,被許雙柳一把扶住,“這是做什麽,咱們姐妹不用這些虛禮。”


    虞兒激動的熱淚盈眶,“王妃,奴婢都許久不見你了,就讓奴婢給您磕個頭吧。”


    許雙柳堅持拉住她,“再囉嗦下去我可站不住了。”


    虞兒馬上反應過來許雙柳現在的身體狀況,喜悅的道:“我聽震海說了,還沒恭喜王妃有喜,快,快進去做。”


    虞兒小心翼翼的扶著許雙柳進去,椅子上早就為她擺好厚厚的墊子,坐上去軟乎乎的。


    許雙柳感歎道:“不虧是虞兒,就是細心。”


    虞兒又忙不迭的走了出去,須臾便端上一杯紅棗燕窩來,“王妃,吃點燕窩吧,聽說大補呢,您現在有了身孕,要對為孩子吃一些。”


    許雙柳結果燕窩,轉頭對陸震海笑道:“你老婆還是這麽能嘮叨,這麽就不聽還真有些親切。”


    陸震海看著虞兒的目光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她就是操心的命。”


    許雙柳目光在兩人中間穿梭半晌,笑道:“看你們這麽甜蜜我也就放心了。”


    她吃了兩口燕窩便放在一旁,對他們幾個道:“行了,咱們說正事吧。”


    虞兒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待房中隻有核心人員的時候許雙柳道:“那批死刑犯是誰在管?”


    齊禹上前一步道:“是屬下。”


    許雙柳一怔,沒想到儒雅的齊禹竟也能看管死刑犯。


    齊禹道:“他們現在被關在北邊庫房,按照東家的意思一天隻給一頓飯,其餘連陽光都沒叫見過。”


    許雙柳滿意的點了點頭,直接問到了重點,“他們在裏麵有打架嗎?”


    “有,”齊禹似是不太樂觀的道:“死傷很多,昨天還抬出去四個人。”


    這都是意料中事,許雙柳沒發話讓他們分開關押其實也是這個目的。


    齊禹擔憂的道:“東家,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恐怕沒等上戰場,這五十多個人怕是就要在內鬥中死沒了。”


    許雙柳從容的笑道:“不會的,總有打贏的活下來,事實上現在的人太多了。”


    “還多?”李逢春怪叫道:“東家,您不是要組成一個分隊麽,難不成你所說的分隊就十幾個人?”


    許雙柳聳聳肩,“貴精不貴多嘛。”


    大家頓時都滿頭黑線,懷疑東家是不是瘋了,這十幾個人上了戰場能幹什麽?給羌人塞牙縫都不夠。


    許雙柳摸著下巴沉吟著道:“從現在開始,他們的飯要調整一下,每天三頓不要克扣。”


    四個人終於心裏鬆快些,看來東家還沒完全封。


    許雙柳頓了頓繼續道:“但是必須要搶,搶贏的隨便吃,不限量。”


    四人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陸震撼道:“那豈非是讓他們自相殘殺?”


    許雙柳點頭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嗎,現在的人還是太多了。”


    四人沉默下來,麵麵相覷,都沒搞懂許雙柳的在玩什麽把戲,但看她的樣子明顯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可更改了。


    眾人隻能聽從,齊聲道了個“是”。


    正事說完了,許雙柳便趕人出去,奔波了一上午,許雙柳是真的累了。


    陸震撼擔憂的問:“東家不迴去了嗎?”


    許雙柳已經半眯起眼睛,沒精打采的“嗯”了一聲道:“訓練好這批死士之前我就住在這裏。”


    眾人一驚,江天水第一個反對道:“那怎麽行?且不說你懷著身孕在這裏能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顧,就是安全問題也沒有在你那裏更好。”


    許雙柳睜開一隻眼睛瞥著他道:“在你這都沒有安全保障嗎?”


    江天水頓時說不出話來。


    李逢春剛要接話,卻被許雙柳打斷道:“行了,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放心吧,我安全的很,最多答應你們,非必要不露麵就是了。”


    “可是……”李逢春還要再說,卻被陸震海拉了出去。


    許雙柳終於得以清淨,很快便睡了過去。


    被拉出來的李逢春不高興的道:“你拉我做什麽,若不勸住她,出了什麽事是你擔待的起還是我擔待的起?”


    陸震海耐著性子道:“你這麽說東家怎麽可能聽得進去,她什麽性情你不知道嗎?”


    “那你說怎麽辦,就任由她在這?”


    陸震海想了想道:“去叫人通知攝政王,說不定他能有主意。”


    齊禹讚同道:“也隻能這樣了,咱們誰都可以出問題,隻有東家不能有任何閃失。”


    許雙柳這一覺睡得極好,直到醒來時人都是蒙的,好似還沉浸在睡夢中。


    看到床前坐的人,還以為在府裏,她露出個恬靜的笑意道:“這麽早就迴來了?”


    秦相離配合著輕聲道:“是啊,迴來看看我的小妻子又在作什麽幺蛾子。”


    許雙柳揉了揉眼睛,嘟囔道:“我哪裏會作幺蛾子。”


    說著,便要起身坐起來。


    秦相離輕輕按著她道:“躺著,你今天累了。”


    許雙柳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麽就累了,腦子機械性的轉了轉,很快迴過神來。


    眼睛漸漸瞪大,問:“你怎麽又來了?不在宮裏處理朝政?”


    秦相離被她這個“又”弄的哭笑不得,半晌道:“你若乖乖的我何至於兩頭跑。”


    這完全沒有指責的語氣的指著,仔細聽還帶著些許的委屈。


    一瞬間,許雙柳的心都快化成水了,伸手摸著他線條分明的臉道:“我就來住幾日,等一切步入正軌我就迴去。”


    秦相離寵溺的親了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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