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問:“還好嗎?”


    秦相離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她問的什麽,淡淡笑道:“沒什麽,人心善變,這本就是平常事,再為這些勞心傷神反而不值許多。”


    許雙柳心裏鬆了口氣。


    秦相離默了默,用開玩笑的語氣掩飾自己的忐忑,“會不會覺得我太冷酷無情?”


    你這麽熱情洋溢的人,會不會覺得我可怕,會不會為此疏離我?


    許雙柳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在說什麽傻話,難不成被人背叛了,還要手下留情嗎?咱們又不是聖母,你若真那樣,那我才會看不起你。”


    又評價了一句,“那樣的人也成不了大氣的。”


    秦相離的心情瞬間輕鬆了下來,愉悅的道:“夫人說的甚是,在下受教了。”


    他頓了頓又道:“今日恐怕你還不得歇,要辛苦你一下去一趟別院。”


    許雙柳一怔,問道:“你是想讓所有事都在明天齊發?”


    秦相離看向前麵的路,輕歎道:“這樣的事越拖拉越會有變數,明天是個好契機,就一起發作了吧。”


    許雙柳雖然不懂他這麽安排的深意,但還是點頭道:“好,那我馬上就過去。”


    她眉目一轉,“但我今晚要在那裏準備準備,晚上就不迴來了,明日我和她一起去。”


    秦相離動容的轉身望著她,他隻覺得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止是深愛的人,更看到了她熾熱的心捧在自己麵前。


    他伸手把她抱進懷裏,低頭深深的聞著她的法香。


    須臾直起身道:“萬事小心。”


    許雙柳點了點頭,上了旁邊準備好的馬車。


    到城郊別院的時候已經亥時許鵲巧和王婆都已經睡了。


    聽到響動,王婆驚醒的披著衣服出來,驚訝的道:“主子,您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許雙柳對屋子裏揚了揚下巴,“去把人叫起來,我有事要吩咐。”


    又轉頭對隨行來的車夫道:“你一趟鏢局,看看陸震海他們迴沒迴來。”


    車夫領命,馬上駕車走了。


    須臾,屋子裏亮起了昏黃的燭光,王婆忙碌的身影從窗欞中透了出來。


    能聽到許鵲巧將醒未醒的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王婆麻利的給她穿上衣服,又抱在輪椅上坐下,道:“主子來了,有事要吩咐你呢,快精神精神吧。”


    房門被推開,許雙柳抬腿走了進去。


    看著還一臉蒙圈的許鵲巧道:“抱歉,這麽晚打擾你,但是事情緊急,我也不得不做這個擾人清夢的討厭鬼了。”


    許鵲巧早已經改頭換麵了,也不見生氣,隻道:“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這麽晚過來?”


    許雙柳也不繞彎子,直言道:“明日便輪到你報仇雪恨的時候了,你準備準備。”


    許鵲巧一驚,隨即肉眼可見的臉色蒼白,但已經不像之前一樣但凡提起便渾身抑製不住的發抖了,這也全靠這麽長時間不停的在茶館講述從前的事,讓她習慣也看淡了許多。


    “明天?這麽快……”


    許雙柳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怎麽,你還打算窩囊在這小院裏一輩子嗎?”


    她頓了頓又道:“大仇總歸是要報的,報了你就能踏踏實實的跟吳夫人團圓,有什麽不好嗎?”


    許鵲巧還是有些膽怯,她低著頭眼神飄忽的道:“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許雙柳嗤笑道:“是沒做好準備跟葉振蕭正麵剛,還是沒做好準備把受的苦難講出來?許鵲巧,你可是當著茶館那麽多人的麵都能平鋪直述的人,不會現在告訴我,你怯場了吧?”


    許鵲巧抿了抿唇,半晌搖頭道:“不是……”


    “不是就行,”許雙柳打斷她,“若是覺得太突然,那正好,趁著還有一晚的時間好好準備。”


    別院雖然很簡陋,但一應用度上許雙柳從未克扣過,此時已經接近午夜,小屋子裏還是暖暖和和的。


    王婆極有眼色的給她倒了杯熱茶,“主子喝點熱茶吧,雖說屋裏暖和,但您總外麵進來,驅驅寒也好,我再去後屋添把柴。”


    許雙柳點了點頭道:“添完了柴也別忙了,直接去休息吧,明天還有的你出力的時候。”


    王婆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待房中隻剩她們二人的時候,許鵲巧忐忑的問道:“明天……我該怎麽說?”


    許雙柳吸溜口熱茶,啐出口茶葉沫,道:“該怎麽說怎麽說,指證人你還不會嗎?想想你自己受的那些罪,你母親吃的那些苦,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全都講出來。”


    “他們會信嗎?”許鵲巧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說服人的能力。


    許雙柳哼笑著道:“他們信不信你不用管,隻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正說著,隻聽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須臾,門口響起江天水的聲音,“東家,我們來了。”


    許雙柳應聲道:“好,我馬上就出去,你們去西廂房等我。”


    許鵲巧雖然不是東西,但這麽晚了也不能讓別的男子進。


    許雙柳起身道:“你自己做做心理建設,若是實在害怕就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好上堂。”


    說罷,便推門走了出去。


    到了西廂房,見房中三個人都在,許雙柳愣了愣道:“都迴來了?你們動作夠快的。”


    她對歪七扭八窩在椅子上的李逢春道:“不是讓你在那陪挽情一陣麽,怎麽也跟著迴來了?”


    李逢春沒個正行的道:“我們三個人到那把人安頓好就迴來了唄,至於我啊,挽情姑娘說她一個下堂婦孺實在不敢跟男子同進同出,又道自己能照顧好自己,連推帶兇的把我趕迴來了。”


    許雙柳嫌棄的斜眼睨他,“她讓你走你就走了?”


    李逢春訕訕的道:“那怎麽辦,她說我要是不走就搬地方,讓我們找不著,我這不也是沒法子嘛。”


    許雙柳思忖了片刻,很快就明白挽情的用意。


    她好不容易逃出京城,迴了老家最開始肯定非常想跟京城的過往割裂開,包括京城裏的沒什麽交集的人。


    她點了點頭道:“行吧,迴來了我也不能趕你迴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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