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遲吩咐完事迴房,薑心棠已經沐浴好,把頭發也一並洗了,正拿著巾子在擦頭發。


    蕭遲進屋來,見她頭發都洗了,沉了臉,“夜晚了,頭還剛受了傷不久,洗什麽發。”


    薑心棠不理他,這些日子跟著蘇璟玄趕路,不方便,已經有好幾日沒有沐浴洗頭,她愛幹淨,跑是跑不了了,那就從頭到腳洗一洗,舒服些。


    蕭遲迴身吩咐外麵,“找兩盆炭火來,再多拿幾條巾子來。”


    下人手腳麻利,很快端了兩盆炭火進來,外加拿了幾條巾子。


    薑心棠坐到炭火邊,溫度一下升高。


    她發質柔軟,發量不算太多,炭火烤著,多條巾子擦著,很快頭發半幹。


    這時,外麵腳步聲響起,手下帶了個人在門外稟報,“王爺,大夫請來了。”


    蕭遲讓大夫進去,給薑心棠看頭。


    但小地方,大夫醫術終究不及京中太醫,小心翼翼詢問薑心棠情況,仔細給薑心棠把脈看完,也隻說靜養觀察,沒法斷定薑心棠腦袋的傷勢到底如何。


    送走大夫,蕭遲去衝了個澡迴來,摸她發,“幹了沒有?”


    薑心棠知道他想幹什麽。


    他欲望重,半月餘沒有,迫不及待想要她了。


    “我腦子沒好,不能晃蕩,大夫方才也說了,我得靜養。”她沒帶避子藥,心裏也抗拒,不想做。


    何況蕭遲粗野,做那事,就沒有不把她顛來盤去,各種姿勢折騰她,把她弄得全身搖晃的。


    她現在腦子沒好,是真怕受不住!


    “跟著蘇璟玄騎馬坐馬車不晃蕩?”男人抱起她就往床上去,把她放在床上後,冷聲問:“跟姓蘇的在外麵混了半月餘,都做了些什麽?”


    除了擔心被你抓住,每天都在想著怎麽跑外,還能做什麽?


    薑心棠穿著白色衣裙,秀發散落胸前,整個人柔軟嬌糯,但臉上有倔氣,“能做什麽?我都快死了!因為你,有人要殺我,我被人按頭往牆上撞,要不是蘇璟玄救我,我屍體都臭了!這一路,我天天腦子疼,蘇璟玄忙著照顧我,我們能做什麽?”


    提到她差點被殺,腦子被人按著往牆上撞,蕭遲戾氣狂卷,伸手罩住她腦袋,輕揉著。


    片刻後,他才斂去戾氣,語氣卻依舊不好,“你說姓蘇的忙著照顧你,你們夜晚睡一間房?”


    他像是在查檢自己的所有物。


    眼裏更是濃濃的霸占欲。


    渾身上下充斥著一個訊息:誰碰了他的東西,他就要誰死。


    薑心棠倔性上頭,跪起來,就脫衣裙,“你懷疑我跟蘇璟玄做了那事是吧,你檢查好了。”


    她眼眶發紅,鼻頭眼周也委屈微紅,“反正你知道碰過我,我身上哪裏會有痕跡,你檢查好了!”


    蕭遲沒等她脫完,鐵臂往她臀下伸去,單臂托起她就往自己懷裏撈。


    薑心棠衣裙微敞,香肩微露,落到了他懷裏。


    女孩身體嬌軟,一落他懷中,他血液立即蘇醒,咬著女孩雪白纖頸,“敢跟他有個什麽,本王絕不放他迴南昭。”


    氣歸氣,逃歸逃,但薑心棠愛他,對他同樣輕易有感覺,纖頸被他咬著,身子止不住嬌顫,推他,“人家是正人君子…”


    “我就不是正人君子?”蕭遲咬完放開她,將她箍在懷裏,注視她,眼神很欲,聲音暗啞。


    薑心棠與他對視,鼓著腮幫,“你不是。”


    “那我是什麽?”


    “登徒子!”


    蕭遲嗤地發笑,手指落在她細嫩臉上揉捏,提醒她,“當初是誰自己往我身上撲,求我要她的?”


    薑心棠臉臊紅。


    當初確實是她招惹的他,所以這段畸形關係,她不太怨得他。


    “做人要有始有終,你先招惹的本王,便需得給本王一個結局,中途退場,本王不答應。”


    蕭遲揉捏她身子和臉,說完輕托起她腦袋,吻住她唇,沒再盤問她,亦沒再生氣,一身硬骨,酥在了女孩身上。


    次日,蕭遲帶她返京。


    驛站外馬車早早備好,薑心棠換上華貴衣裙,插上價值連城的簪子,步出屋子。


    蕭遲手裏拎著一壺水,另隻手朝她伸去…


    水是給薑心棠路上準備的,壺是可以保溫的。


    他自己沒那麽講究,但薑心棠是個姑娘,還滑過胎,身子骨嬌弱畏寒,路上若是口渴,自是不能隨他喝涼水。


    薑心棠把手給他。


    蕭遲牽著她出驛站,上馬車。


    馬車出越洲城,蘇璟玄孟梁安兄妹騎馬等在城門外不遠處。


    蕭遲馬車出城,往京去,兄妹倆打馬跟上,一路不遠不近跟著。


    蕭遲自然是知道的,但隻要蘇璟玄沒湊上來薑心棠麵前晃,他懶得理。


    薑心棠也知道蘇璟玄兄妹跟在後麵,但蕭遲看得緊,她連迴頭望一眼他們兄妹都不可以,自然也沒機會跟他們兄妹說話。


    因她腦袋的傷沒好,蕭遲雖急著返京,卻還是把馬車速度放得很慢,走了兩日,才到下一座城郡。


    當夜留宿在客棧。


    吹了燈,睡了一會,蕭遲突然問:“你在水裏下了什麽?”


    薑心棠趴在蕭遲胸膛,被蕭遲摟著,本來假裝已經睡著了,聞言腦子一激靈,身子控製不住顫了下。


    蕭遲推開她,坐了起來,下床去點燈拿每日給她準備在路上喝的水。


    薑心棠被他推開後,也坐了起來,見他去拿水,眼裏有驚慌閃過。


    她手趕緊攥住身後被褥,努力鎮定住。


    蕭遲拿了水,返迴床前,他身子有些晃,到了床前,還輕甩了下頭,才能看清薑心棠,隨後捏住她下巴,把剩下的水往她嘴裏灌。


    薑心棠大驚,這一灌下去,她不得跟他一起暈倒。


    她趕緊掙紮,將喂到唇邊的水甩開。


    啪!


    水壺摔到地上,四分五裂,水濺了一地。


    薑心棠嘴邊掛著水,臉上害怕、緊張,反應過來後,快速從床上下去,就要往窗的方向跑。


    蕭遲一把擒住她手臂,不願相信地盯著她,“你居然給我下藥。”


    他手背青筋凸起,手勁明顯沒有以前那麽大了,但薑心棠還是被他擒得掙脫不開。


    她知道自己辯解不了,看著他,眼眶頓時就紅了,“我、我隻是給你下了點迷藥…”


    孟梁安給她的迷藥,她沒用完,剩一小包,跟銀票一起縫在了寢衣內層裏,蕭遲不知道。


    這兩日她觀察了,蕭遲給她帶了水。


    他自己渴了也會喝。


    她就趁他不注意,在水裏下了迷藥。


    方才睡覺前,她自己假裝喝水,然後撒嬌讓他也喝一些。


    本來是打算等他睡下昏迷過去,她就爬窗逃跑的。


    可沒想到,他如此警覺,居然沒睡就發現自己中迷藥了。


    得到確切答案,蕭遲死死盯著她,“所以,你是想把我迷暈,跟蘇璟玄跑是嗎?”


    他聲音平靜。


    平靜到令人害怕。


    他防任何人,獨獨沒有防她,可她居然給他下藥。


    “我不是想跟他跑,我隻是不想迴京!”


    薑心棠說的是實話。


    她沒有想要跟誰跑,她隻是不想迴京,而蘇璟玄恰好可以帶她走。


    她當場就哭了,掙紮,求他,“蕭遲你放我走,你放我走好嗎!”


    她不想給他下藥的!


    她一點都不想給他下藥!


    可他不放她走,她沒辦法,她隻能這樣做!


    她哭得整個人都在顫,不斷重複,“蕭遲你放我走,求你!求你放我走…”


    “我才跟你說過,是你招惹的我,要有始有終,中途退場,我不同意。”蕭遲盡管已經快脫力,還是一把將薑心棠甩迴了床上,“想走,想都別想!”


    守在門外的侍衛被驚動,試著喊:“王爺。”


    薑心棠緊張,等他的手下進來,她就走不了了。


    她顧不得哭了,一把將藏在她裏邊枕頭下的匕首拿了出來,拔出匕首就對著蕭遲,“你讓開!”


    蕭遲看著她手裏的匕首,眼底覆上寒冰。


    那是他送她生辰禮那把匕首。


    為了方便她攜帶,專門為她製作的。


    小小一把,攜帶在身,或藏在其他地方,都不容易被發現。


    她利用這一點,把匕首藏在枕頭下,準備對付他。


    現在拿著它,要來刺他!


    蕭遲隻覺得心髒像有東西在挖,難受。


    難受到他唿吸加劇,胸腔鼓動,看著她,一字一句問:“你要用它,來刺我嗎?”


    薑心棠也知道這是他送她的匕首。


    可她沒有辦法,她連對他下迷藥的辦法都用了,這次走不了,以後就更加走不了了,徹底惹惱了他,說不定迴到京都蕭遲還會囚禁她。


    她匕首尖尖對著蕭遲,手顫抖,“蕭遲,你讓開,你讓我走,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想對我怎樣不客氣?”蕭遲血紅著眼,逼近她,“你給我下藥,還想刺我,你刺。”


    說罷大掌再次朝她擒來!


    薑心棠怎麽可能刺他,可不把他逼退,被他抓住,外麵的手下進來,她就真的走不了了。


    她眼淚控製不住滾落,身子顫得更厲害,見蕭遲手朝她擒來,匕首直接就往前捅去。


    匕首鋒利,直接沒入胸口!


    蕭遲手再次擒住薑心棠手臂,整個人定住,看著自己的胸口。


    鮮血從他胸口湧了出來,頃刻染紅了薑心棠嫩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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