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尚書省官署。


    尚書左仆射李道宗和中書令郭允兩人,坐在桌案前。


    “李大人。”


    郭允眉頭緊皺,疑惑道:“陛下的病到底嚴重不嚴重?眼看著年關將至,三省六部,九寺五監都在做明年的規劃和預算,若是沒有陛下主持該如何是好?”


    李道宗歎息道:“你也發現問題了?”


    “我能不發現問題嗎?”


    郭允臉上滿是無奈,“這麽多天過去了,你提交的那些折子有迴音嗎?陛下若是身體安康,甚至是能批閱奏折,估計這折子當晚就能送迴到手中。”


    “架橋、補路、開河、剿匪......我們今年要定下來的事情有很多,如果今年定不下來,那等過完年之後,朝廷和楚國依舊是亂糟糟一團,那我們忙忙活活算什麽?楚國百姓禁得住這樣的折騰嗎?”


    李道宗附和道:“是呀,這都三日了,陛下竟然一點音訊都沒有。”


    郭允向後望了望,低聲道:“李大人,我得跟你說點關起門來的話。”


    李道宗前去將門窗關嚴,返迴郭允身旁,“郭大人請講。”


    郭允應聲道:“我聽說這幾日國舅張慶折騰的厲害,他一直認為楚國今年災禍不斷,朝廷混亂,天花瘟疫和天狗食月等現象,不單單是巧合,前幾日據說李皇後還在皇宮中見到了鬼,嚇的當晚高熱不退。”


    “張太後可能聽了國舅的話,將金吾衛節製在自己手中,整個皇宮都在戒嚴,張慶好像還請了人入皇宮捉鬼,反正搞的挺玄乎,據說禮部和司天監的人都聽其調遣。”


    李道宗眉頭緊皺,沉聲道:“竟有此事?”


    郭允無奈點頭,“誰說不是呢,陛下若真是病重,皇室中又無人可用,最合理的辦法不是應該將監國權交給李大人你嗎?我們三省六部自行決斷,陛下安心養病。”


    “結果太後鬧這麽一出,佯裝陛下身體好,卻不批閱奏折?演給誰看呢?我擔心有那國舅在其中作梗,如今寶璽在太後手中,可別再上演一出後宮幹政,外戚專權的戲碼。”


    聽聞此話。


    李道宗心中不由一驚,“郭大人說的有道理,老朽離開官場多年,這思想確實有些過於單純,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意思。”


    說著,他沉吟道:“郭兄恐怕你早就看出來了吧?”


    郭允點頭,應聲道:“不瞞李大人,那日高湛前去早朝我就感覺不對勁,陛下若是身體好,肯定會派趙英前來,派高湛坐聽朝廷,這叫什麽事情?”


    李道宗聞言起身,“那我現在就去陛下寢宮看看,若是有什麽特殊情況,我們再商議。”


    郭允起身拱手,“有勞李大人,榮國公和皇城侯不在,整個朝廷也就你有些分量,這擔子隻能押在你的肩頭。”


    李道宗忙道:“這都是應該的。”


    隨後李道宗直奔寢宮方向而去。


    “唉......”


    郭允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歎息,“陛下剛剛登基,雄心壯誌初顯,可千萬不要出現任何意外啊!”


    .......


    皇宮。


    前去寢宮的路上。


    李道宗已經感覺氣氛的詭異。


    巡邏隊的金吾衛明顯比以往要多。


    除此之外,李道宗還看到不少身著道袍的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


    令李道宗感覺到可笑的是。


    這些身著道袍的人出入自由。


    他這個朝廷柱石尚書左仆射,竟然被盤查好幾次,真是可笑。


    與此同時。


    寢宮。


    寢殿正前方擺放著一張幾案,上麵竟是些做法事的東西。


    一名身背桃木劍,手持羅盤的黑袍道人正指揮道童們布置陣法。


    “陳道長。”


    張慶來到黑袍道人身旁,笑嗬嗬道:“怎麽樣?您感覺這皇宮有沒有問題?”


    黑袍道人劍眉橫豎,沉聲道:“豈止是有問題,簡直是大問題,屠龍陣已成,邪氣入侵,如今皇宮中滿是陰氣,陛下雖然是龍體,但也難以抵擋住屠龍陣的邪氣。”


    張慶問道:“那為何其他人都沒有事?”


    陳道長解釋道:“那是因為此乃屠龍陣,屠龍陣針對的便是皇上的龍體,普通人自然不受影響。”


    張慶恍然大悟,“原來竟是如此。”


    說著,他問道:“那......那這陣法可以破嗎?”


    陳道長麵噙淡然,“國舅放心,貧道絕非浪得虛名,不過我讓國舅準備的破解屠龍陣的東西您都準備齊全了嗎?”


    張慶應聲道:“道長放心,全都在籌備中,三日之內肯定籌備齊全。”


    陳道長點點頭,“好,那貧道便放心了。”


    他們兩人正說著。


    高湛從殿內而來,“國舅爺,太後叫您。”


    “哦好。”


    張慶點頭,看向陳道長,“陳道長,那此事便拜托你了。”


    話落,張慶直奔殿內而去。


    殿內。


    張太後正坐在桌案前,上麵擺放著李道宗呈遞上來的奏折,其中比較重要的便是架橋、補路、開河和剿匪這四項。


    其中京州地界剿匪和架橋是年前要完成的,補路和開河是開春便要開始的。


    這折子對張太後其實並不難辦,她隻要批紅和蓋印便好。


    但最主要的是撥款,這對張太後而言比較為難。


    因為如今戶部錢款不多,大多是之前貪官汙吏上繳的,大概有一百萬兩白銀。


    這錢李隆也壓著沒敢動,怕突發意外需要用。


    與此同時。


    張慶從殿外踱步而來,“姐姐,你找我?”


    張太後看向他,沉聲道:“這些折子究竟怎麽辦?補路和開河的還能拖一拖,剿匪和架橋的已經拖不得,等批準,審議,撥款和整軍都需要時間。”


    張慶低聲道:“姐姐,此事急不得,昨晚我已經跟陳道長商議過,我們需要破陣材料,那些材料價值不菲,你若是將錢都給批走,那陣還破不破?陛下還救不救?陛下好不了,我們架橋和剿匪又有什麽用?”


    張太後不解道:“你準備什麽東西需要一百萬兩白銀?”


    張慶低聲道:“那東西都是由純金鑄造的,肯定非常昂貴,你先別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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