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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軍加起來將近八十萬人,就這樣在這裏駐紮著耗材耗力最重要的是消耗糧食。行軍打仗糧草的運輸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出兵之前征糧,打仗時候搶糧。整日就和萬朝在這裏消耗自己顯然不是良策。


    齊笙已經下定決心為自己的哥哥鏟除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即使自己是以卵擊石也要奮力一搏。


    於是長延終於派了使者給萬朝下了戰書,約定三日之後兩軍交戰。


    這第一場戰爭事關重要,皇帝必然親自帥兵征戰,這是齊笙最好的機會。


    在出兵之前齊笙特地安排了一百個弓箭手,又特地叫來了自己的皇家暗衛藏在軍營之中。這些人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那萬朝的皇帝。


    木瞻也不是傻子,領軍打仗他也不會衝到最前麵,而且木瞻身邊有護衛隊跟著保護,想要木瞻的命談何容易?


    隻有裏應外合,才能如此。


    想讓木瞻露出破綻,就要讓他心亂。


    齊笙悄悄派人給大巫師送了一封信,希望他能從中做一些手腳。大巫師身在軍營之中,一舉一動木瞻都清清楚楚,悄悄地也會被發現,不如就光明正大的送過去,讓那木瞻盡管猜就是了。


    信封光明正大的送到了大巫師的手裏,木瞻一直很想知道大巫師和齊笙究竟什麽時候開始關係居然這麽好?


    托人送東西,當然不能就明目張膽的送信,齊笙托人送去的是一盒子長延糕點,他極力討好大巫師的模樣叫木瞻心中很不是滋味。


    知道木瞻心裏不舒坦,但是自己現在畢竟是在木瞻的大帳裏住著。


    於是東西送到了,大巫師沒有直接把那框糕點拿走,而是拎著直接去找木瞻了。


    當著木瞻的麵打開籃子把一盤一盤的糕點拿出來和木瞻一起吃。木瞻一開始是一臉疑惑,但是大巫師的坦誠讓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望著那一盤糕點,木瞻喜歡吃小零食但是卻一口都沒有動,齊笙送來的東西他可不敢吃。


    “大巫師跟齊笙關係如此親近也不知道是其中有什麽契機麽?”


    大巫笑了笑似乎並不放在心上“沒什麽交集。他單純的信仰我罷了,他那個父皇就喜歡這些鬼神之說,兒子自然也堅信不疑。在長延我的地位可是很高很高的,幾乎算是半個神仙了。”


    “哦。原來如此。”


    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木瞻早就聽膩了,隨便說自己要和將軍們討論戰事便開溜了。


    大巫師若無其事的把糕點都裝迴籃子裏拎迴自己的帳篷裏。關上了門自己再裏裏外外把籃子摸了個遍,最後終於在夾縫裏摸出來一張小小的字條。


    打開來看,閱過之後立刻揉成團塞到自己嘴巴裏。


    有些事情放到肚子裏是最安心的。


    “這齊笙,跟他那個哥哥一樣。覺得我真的是神仙麽?什麽事情都能輕鬆解決?想辦法讓木瞻心亂,我又不是住在他心裏說的這麽簡單?真當我什麽事情都知道誰的心思都能拿捏的很準麽?”


    大巫師渾囫圇把那紙團吃到嘴裏,碎碎念著,她也就隻能默默地生氣了。這些想法他從來不會跟別人說,因為她在外人麵前還要凹人設,繼續保持她通神無所不能呢的大巫師形象。


    掐指算了算日子,木睚給自己的飛鴿傳書這兩日就要到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找些事情做文章。


    自己現在孤身在木瞻的身邊,大巫師終於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人家正常年男女在一起,若是相隔千裏不能相見,飛鴿傳書說的都是情意綿綿的情話。而木睚跟自己卻隻說那些大事,有時候打開小紙條看著那些毫無溫度的文字大巫師心中總是無比的失落。


    可是,這就是自己和木睚的命運。現在還不是過好日子的時候。在這關鍵的時候她跟木睚更應該打起精神來才行。


    隔天晚上,那小白鴿子就到了大巫師的手裏。拆下腿上的信封,字條很小,也就是短短的兩句話。


    看著那紙條,大巫師心中十分反複。


    不過木睚倒是給自己送來了有用的消息。


    那薄薄的紙張背麵似乎還寫了什麽,大巫師若無其事的把小紙條翻了過來隻見背麵用筆小心翼翼的寫了三個字“甚為思念”。


    這小小的甜蜜讓大巫師心情突然好似晴天暖陽,昨日還抱怨他不懂女人的心思,誰知道他今日就送來了消息。


    又要吃紙,可是大巫師這次吃的卻很開心,好像一口下去把木睚的心都吃到肚子裏了。


    悄悄地給木睚迴了信,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大巫師便開始尋思如何讓木瞻的心思亂起來了。


    悄悄送走了小鴿子,夜已經深了,恐怕今天晚上自己躺在床上又要盤算好久。


    外麵的冷風吹得大巫師披散的頭發亂七八糟的,恐怕已經纏在一起打了好多結,迴去之後還要哦自己梳理開大巫師想想就覺得麻煩。


    這些年雖然她的容顏沒有任何變化,可是她明顯的感覺到腦袋上的頭發越來越少了,怕是再過幾年自己就要先禿了。


    心裏想著煩心事,大巫師撩開厚重的簾子從縫隙鑽進屋子。


    可是這身子剛踏進來,隻聽到嗷嗚一聲,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大喊著自己的名字朝著自己就衝了過來。


    大巫師心理一跳,本就是心虛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抱著你誰不害怕?


    定睛一看,這個抱著自己肩膀嗷嗷喊的人可不就是自己剛才還想著如何算計他的木瞻?


    還沒等大巫師去找木瞻呢,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真有趣啊。


    “師傅!師傅你救救柔荑!師傅我現在就派人送你迴皇城!你一定要保住柔荑!若是柔荑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要這江山還有什麽意義!”


    木瞻瘋狂的拽著大巫師,恨不得自己現在就騎馬親自帶著大巫師迴皇城去。


    大巫師心理咯噔一聲,怎麽他也知道了?


    先裝傻肯定是沒錯的。


    大巫師那白色的麵具上看起來毫無表情,她伸出手把木瞻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她拍拍木瞻的肩膀,反手把木瞻抱在自己懷裏,環繞著木瞻往大帳裏麵走,找了地方坐下,規勸他冷靜一些。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怎麽如此不安?”


    方才大巫師也注意到了,木瞻喊了自己師傅,也沒有自稱朕。看來他當真是因為柔荑的事情慌了神誌了。


    “皇城內沒三天就會有人跟我快馬加鞭送文書來,匯報朝廷裏的事情和皇宮裏的事情。方才文書到了,可是師傅你看!這文書上說柔荑的孩子沒了!柔荑似乎身子太弱,摔了一跤之後大出血,孩子沒人,人也特別虛弱幾乎是沒了半條命!太醫們會診都搖頭!這群庸醫!師傅!柔荑也是你的徒弟!現在隻有你能救她了!師傅!你倒是說句話啊!”


    依照木瞻這麽多疑的性格,大巫師早就應該能猜到木瞻肯定會派人監視木睚的。


    虧得在皇宮裏有人這樣監視木睚還能飛鴿傳書給自己送信,而且還沒被發現,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木睚飛鴿傳書送來的字條隻有短短的兩句話“柔荑落胎,木瞻有鬼。身體虛弱,無性命憂。商金到手,富可敵國。”


    木瞻說的情況和木睚說的情況完全相反,想來事情應該是沒有變化,應該是木瞻的迷信被人動了手腳改了內容。


    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瞧木睚了,木瞻的人親手給木瞻送的迷信他居然都能動手腳?了不起啊。


    現在想想木睚和齊笙這一對雙生兄弟當真有些好玩。


    明明隔得這麽遠,卻都能同時想起一件事情,知道從哪裏下手才能讓敵人一招致命。雙生之子,當真是有趣至極。


    “臨走之前,柔荑那孩子的身子一直都很硬朗。她練過武身子條件十分好,吃什麽也很有胃口,即使有妊振反應也是吃了吐吐了吃。怎麽甩了一招以後,孩子就掉了?之前磕磕碰碰也不少,怎麽就沒事呢?”,大巫師裝作十分疑惑的模樣。


    而這些話就是為了特地說出來讓木瞻心理難受的,她要木瞻自己親口說一說他究竟對柔荑做了什麽手腳!


    木瞻猶豫著,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很難受很後悔。早知道會害到柔荑他倒不如讓那孩子生下來好了!


    “朕臨走之前叫太醫院給柔荑開了一方藥,每日給柔荑送去見她務必喝掉。那藥房子查不出毛病來,可是若是長久的喝,藥物累積身體陰氣過重就會讓孕婦胎位不穩,容易落胎。但是那太醫跟朕說絕對不會對孕婦本人造成太大的傷害!朕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師傅你知道朕和柔荑從小青梅竹馬在一起,讓朕放棄柔荑實在是難以割舍!柔荑因為那孩子不肯和朕和好,若是這孩子生下來了這輩子柔荑都不可能再跟朕複合。所以為了讓柔荑迴到朕身邊,這就想拿掉那孩子,如此朕即使是硬手段把她留在朕的身邊日子久了我們就能和好如初了。可是......為什麽柔荑的身子會出問題!朕當時真的不想如此!”


    木瞻說著說著突然抱頭痛哭。


    看著他如此脆弱的模樣,大巫師心理也是很難受。


    愛若是太重了就會傷到彼此,木瞻放不下柔荑,而柔荑卻已經放下了木瞻了。


    大巫師很想不責怪木瞻伸出手抱抱他,畢竟這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孩子。他的蛻變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大巫師知道,她不能這樣,為了讓木瞻的心亂起來她必須要狠狠地責備他。


    收拾收拾心情,大巫師指著木睚就開始破口大罵“糊塗!當真糊塗!木瞻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柔荑肚子裏的孩子不僅僅是一條生命,那還是你已經死去父皇的孩子!你的親生兄弟!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使那是你父皇的孩子,你可知那也不是你父皇的本意!你和柔荑的婚事你父皇是最同意不過了,你以為他當真不想看著你倆有情人終成眷屬?事情發生成這樣他也後悔,曾經找我去給他下蠱安神,他也是極其後悔!若不是那日柔荑找他去說你們的婚事,兩個人越說越開心,喝的也就失了分寸,事情何故會發生成這樣!”


    “是,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柔荑。都是我的錯。”,木瞻已經在塌上坐不住了,身子順著塌滑落他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身子蜷縮在一起好似一隻軟腳蝦。


    曾經那樣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那樣英明神武的一個新帝,僅僅就因為一個女人變哭成了一條鼻涕蟲。


    “你隻對不起柔荑一個人麽?”


    木瞻哭的啜泣,似乎都要上不來氣了。他突然將要自己的腦袋從自己的懷裏漏了出來,那雙眼睛充滿狠厲的看向了大巫師,即使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大巫師也覺得身後一陰冷。


    “你還知道什麽。”


    這已經是質問了。


    “你父皇怎麽死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麽。”


    “你是怎麽知道的?是洛嬪?還是常宮人?”


    木瞻的心理突然有一個很危險的想法,這世界上絕對不能存在一個自己無法把控的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即使對方是大巫師也不行。


    師傅身上不會武功,他是知道的。一直以來他們都把大巫師高高掛在上麵,可是她應當也是個凡人,若是自己奮力一擊,拚搏一下,是不是就可以打破這個神一樣的存在?


    “猜到的,那日你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要去作什麽。天相就是人命,木瞻你我的軌跡都在天上寫的清清楚楚。你看不懂,我卻都知道。”


    木瞻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布滿了紅血絲的雙眼和那很絕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有些癲狂。他的手慢慢地摸到了自己的腰上,準確的說是摸到了自己腰上的劍把上。


    “師傅果然是師傅,知道的就是比常人更多一些。”


    “這些年來你做的事情,別人不清楚。我猜的也有八九不離十了。你一直邀請木睚到朝廷來幫你,其實也不是真心的,隻不過是試探他罷了,他若是真來了絕對活不到現在。木睚並沒有想要那個位置的心,你卻一直懷疑他。尤其是在你得知木睚不是木家人之後你的猜忌之心更重了。這麽多年的不公平難道不會刺激木睚更想要那個位置麽?你把木睚帶到皇宮裏不過就是為了更方便監視他,可能也是為了更方便見柔荑。離開皇城的日子也有人幫你看著木睚,他若是有一絲異動,迴去之後你就可以以奪權篡位亂臣賊子之名徹底除掉這個心腹大患。木瞻你當真是越來越像你的父皇了。”


    這些事情都是木瞻心理最陰暗的一麵,他握著長劍的手漸漸收緊,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他衝著大巫師大喊“不許你說朕像他!朕才沒有那樣卑鄙的父親!”


    似乎是觸碰到了木瞻心中最抵抗的事情,說來也好笑,這些孩子一個兩個的都這樣恨自己的父親,木睚齊笙不願意像他們的父皇那樣懦弱無能,木瞻不願意像他的父皇那樣猜忌多疑。


    可是到了最後終於有一天你也變成了你最討厭的人不是麽?


    大巫師微微笑了笑,而且發出了聲音,這麵具擋在臉上她做什麽表情都沒有人看得見的。


    “猜忌,多疑,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你從小最愛的王兄,哪怕是從小一手把你帶到大的我。算了不說也罷,我本來也不是什麽值得信任的人,我都知道,木睚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太過分信任我?木睚從小不在我身邊,對我不了解也就罷了,而你呢?居然也不信任我?這些年還真是養了一窩白眼狼?唯一聽話的隻有我那可憐的柔荑,可是聽話又有什麽用的到最後還不是落得最慘的下場?”


    自己這樣說起來大巫師都覺得十分好笑,最乖巧最聽話的柔荑到最後居然落得一個最慘的結局。


    大巫師的話似乎刺激到了木瞻,他手中的長劍終於再也安奈不住,鋒利的長劍從劍鞘之中被木瞻抽了出來,即使是在燈光昏暗的大帳之內那寶劍的寒光也恍的大巫師雙眼生疼。


    木瞻沒有說話,但是他卻用自己的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情緒。那冰冷的長劍衝著大巫師的身子就衝了過去,冰涼的長劍刺入了大巫師的胸膛,他下手特別狠一點也不留情分,那長劍甚至直接穿過了大巫師地額身體,從她的胸膛穿過了她的後背。


    可是想象之中的唿喊卻沒有發生,大巫師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裏。不疼也沒有感覺,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流下來!


    木瞻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景象,他好像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他刺中的好像不是一個人的身體而是一塊被擺在早市地攤上的豬肉。


    沒有靈魂,沒有生命,真的好似一具早就死了很久的屍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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