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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笙繼位,拿到的並不是萬裏江山,而是千瘡百孔的長延朝廷。


    現在的長延,百姓們都更加注重心靈信仰,朝廷腐敗,學術不端,兵力不足,糧草不足,真的不足以和萬朝撒開膀子一戰。


    而且若是執意出兵打仗,敗局寫在前麵,百姓國破家亡寫在後麵。


    “此事,朕需要三日想想,三日之後,在此地,朕給萬朝一個答複。”,陸笙低著頭,身後的大臣嘩然,有的老臣著急的開始抹眼淚,有的新臣卻沉默著似乎表示認可。


    事實就擺在眼前,人總要麵對。


    “好,那三日之後期待陛下的答案了。打江山不易,但是百姓更是不易,陛下,你坐擁這個江山就是為了讓百姓安居樂業,若是為了一己私欲惹得戰火繚亂,那就不是帝王了。”,木瞻起身,給陸笙留下了這句話後率先離去。


    明明挑起戰爭的人是自己,他卻給陸笙心理放下了壓力。


    這種蠻不講理的說法是木瞻跟在大巫師身邊這麽多年學到過的最好用的辦法了。


    萬朝的朝臣跟著太子散去,臉上都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陸笙坐在位子上,他安靜的想了很久,身後的朝臣也都很安靜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的。


    他緩緩抬起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大巫師,可以和朕談談麽?”


    這件事情大巫師本不應該答應的,但是鬼使神差的,看著陸笙那張和木睚一抹一眼的臉,他沒有辦法拒絕。


    她自己心裏嗎明明很清楚,這是陸笙不是木睚,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拒絕這可憐的眼神。


    大巫師點點頭。


    陸笙靦腆的笑著,他把著椅子的扶手緩緩起身,即使心情再怎麽低落。但是當他站起來走出去的時候臉上的驕傲和挺直腰板的姿態依舊擺出帝王家的骨氣。


    大巫師跟著陸笙迴了長延的內廷,既然迴了自己家,那些老臣就不再是默默無言。很快長延的朝臣站成了兩撥人,一部分主張同意勸服,另一部分主戰。


    在萬朝沒有真正提出這件事的時候,陸笙是心中堅定不移的絕不做亡國奴,但是現在他卻猶豫了。


    若是成為萬朝的附屬國,他失去的隻是皇室的麵子。但是若是和長延一戰,他將失去所有。


    長延的朝臣探討的很激烈,從白日探討到黑夜,到最後也沒有人站出來做一個決定。


    陸笙聽得已經腦子嗡嗡作響,他問了大巫師五次,他有什麽想法,但是大巫師不說話隻是搖搖頭。


    等到人都累了,陸笙這才把人都勸了迴去。


    屋子裏就剩下了陸笙和大巫師兩個人。


    “大巫師,現在就剩你我二人,朕可以聽聽你的想法麽?”


    “你不怕我偏向萬朝麽?”


    陸笙笑著搖搖頭,那笑容之中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不怕了,什麽都不怕了。”


    “那我問陛下一句,若是這萬朝的江山以後不是木瞻的而是木睚的,你可願意成為萬朝的附屬國。”


    此話一出,頭疼了許久的陸笙眼前突然亮了起來。大巫師的話讓陸笙心中又有了方向。


    “您這句話的意思是......”


    “就是那句話的意思。這江山的主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定下了,這是天意。”


    “天意......?”


    陸笙的眼神之中又充滿了動容。


    他相信這些命運之說,二十年前,哥哥天生金色雙眼被父皇拋棄,而大巫師將哥哥帶去了萬朝。


    這一切都是二十年前就注定的事情,若是大巫師這麽說了,他也信了。


    “若是哥哥能成為那位萬人之上的人,別說附屬,朕願意將這長延江山拱手相讓。”


    從知道木睚存在的那一刻開始,陸笙的心就好像被他帶走了。


    雙生之子,一同出現,一同出現在這世界上。這麽多年的分別,他們不僅僅容貌相似,氣質相似,神態舉止喜好都完全相似。


    這長延的江山本就應該是書友哥哥的,自己隻不過是把他的不幸當做了自己的幸運的小偷罷了。


    父皇虧欠哥哥的東西,就讓自己來償還吧。


    “陛下若是這麽想,就議和吧。”


    該做的大巫師都做了,自己這次跟著來瑟金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坐收漁翁之利了。


    之後又和陸笙談了很久,等到他困得雙眼已經開始流淚之後大巫師才出了長延的屋子,但是他並沒有迴到萬朝的地界去,而是自己默默地去找了個小客棧住下。


    想必此刻的萬朝府邸,必然已經亂作一團。


    三日之約已到,陸笙帶著朝臣早早就到了,可是萬朝的人卻遲遲沒有看到人影。


    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長延的大臣們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一些大臣本就不同意長延皇帝的決定,那日晚上和大巫師聊了很久之後陸笙就像被洗了腦一樣一心想要成為萬朝的附屬國,誰勸都攔不住。


    明明之前他還說過不想和他那軟弱的父皇一樣活著,結果他這皇帝當的還不如他那父皇,剛上位沒幾天就把這皇家給賣了。


    “這還沒說出來呢,人家就不把你放在眼裏了,以後還有好日子過?”,站在人群中的某個大臣小聲的嘟囔起來。


    接連不斷的歎息聲在大臣之間此起彼伏,似乎這個國家不是成為了附屬國,而是已經被打到家門口滅亡了。


    陸笙一直在隱隱的忍耐,臉上的顏色並不好看。他不知道木瞻今天到底耍了什麽花樣,難道是大巫師把他的打算提前說給了木瞻他才會今天如此羞辱自己?


    不對,陸笙想了想又覺得大巫師不會這樣做,因為他並不是站在木瞻一邊,他和大巫師才是一邊的人。


    今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大巫師給了他那個信念。


    府衙門口突然變得吵吵嚷嚷起來,陸笙知道木瞻終於來了。


    身後長延的大臣都悄悄撇這眼睛看向門口,但是門口卻沒有一群一群的大臣走進來。


    打頭的人似乎隻是個普通的士兵,他雙手背在身後抬著擔架走了進來,兩個士兵抬著一個擔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抬得可能是個人。


    三個擔架被放在了府衙門口,六個士兵,還有一個十分年輕的官員。萬朝今天來的人隻有這幾個人,還有那三個蓋著白布單的擔架。


    陸笙走了出來站在門口,他皺著眉頭知道事情不妙。


    昭思的臉上沒有半分笑意,但是他還是大大方方的走到了陸笙麵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啟稟長延陛下,這是我們太子殿下叫臣來還給長延陛下的東西。”


    前天晚上的事情鬧得瑟金城是沸沸揚揚,百姓家都知道萬朝的府邸起了大火,還有一批刺客行刺萬朝的太子,而且太子似乎還受了重傷。


    這事陸笙也有所耳聞,但是今日這三具屍體被抬到自己麵前他卻心裏亂了起來。


    “太子殿下身在何處?”,見不到木瞻的身影陸笙心中踹踹不安。


    在看那昭思一臉的凝重,但是畢恭畢敬的他總讓人覺得事情越發不妙。


    “太子殿下已經帶著軍隊出城迴萬朝了。太子殿下叫微臣給長延陛下帶句話,長延萬朝,必有一戰。屆時各帥兵馬再與陛下再迴。”,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書寫了這天下未來。


    陸笙心頭一跳,說好的三日後再會,現在木瞻已經迴長延,戰意已決,應戰萬朝這件事長延隻有三分把握能贏,但是他卻不畏懼戰鬥。


    “既然太子殿下意已決,長延也不懼一戰。隻是醜話說在前,是萬朝掀起戰火置百姓於不顧,我長延隻是順勢而為。”,事情可以做,仗可以打,但是道理必須講清楚。


    掀起戰火本不是陸笙所願,這事情他打心裏不願意。


    雖然生在帝王家,但是在朝廷幾年做事也知道尋常百姓辛苦,一切得來不易,往往有的人一生的努力都因為一場戰爭而被摧毀。


    到時候生靈塗炭,民不聊生,這不是陸笙願意看到的。


    昭思冷冷一笑,轉身走向那三個蓋著白色布子的擔架,拽住那白色的簾子揮手一扯,麵色已經有些發紫的屍體完完全全的展露在眾人的麵前。


    好在現在的天氣不算太熱,屍體沒有快速腐爛散發惡臭。


    那些酸鄒鄒的大臣皺著眉頭捂著口鼻身體微微往後仰,看到死人本就不是吉祥的事情。而且他們心中過懼怕這靈魂會找上自己。


    “前日夜裏,本官與太子殿下還有楚華清大人在一起儀議事。突然有一群黑衣刺客乘著夜色而來,放火燒屋,刺殺太子,經過一番搏鬥太子殿下身受重傷。楚華清大人為了護駕當場葬身火海燒成焦人。經過太醫和大巫師的指認,這三個服毒自盡的刺客乃是長延皇家暗衛!證據確鑿,休要抵賴!就因為萬朝提出讓長延成為附屬國,長延陛下便派暗衛刺殺太子殿下!想要終止這次議會!既然陛下已經主動挑起禍端無心和平!我萬朝也絕不忍氣吞聲!”,昭思說起話來底氣十足,一點也不像胡謅。


    說起長延的暗衛,這朝廷上的大臣沒有一個不知道,但是卻鮮少有人見過。


    暗衛一般都掌握在皇帝手中,隻有皇帝能調動暗衛。他們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替皇帝打探消息清理門戶。


    如今長延的暗衛出現在萬朝的府邸,還意圖刺殺長延太子,這件事情陸笙就算有一百張嘴都已經說不清楚了。


    “朕要親自看看這三具屍體。”


    陸笙還是不死心,這暗衛之前一直在父皇手裏,前些日子父皇才和自己提起過這件事情,但是號令暗衛的牌子都還沒有交給自己。他不曾動用過這暗衛一次,甚至都不知道平日裏究竟是誰在訓練這些暗衛。


    “請便。”這已經是實打實的事情了,昭思也不怕他堂堂一個皇帝能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去做手腳賴賬。


    陸笙走出屋內,靠近那三個屍體,他身邊貼身伺候的人上前來掰開了其中一具屍體的嘴巴,陸笙探頭看了牙齒,沒有錯。


    然後下人又把屍體反轉過來撩開後頸的頭發看到了那小小的暗紋,沒有錯。


    依次查了三個屍體,確認這就是長延皇室的暗衛,陸笙這下子頭腦也蒙了。


    他和下人四目相對,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確實是我長延皇室的暗衛。”,皇帝都親自確認了,府邸內的大臣一片嘩然,沒想到他們這個小皇帝跟他們說要做附屬國,私底下卻派人去暗殺萬朝太子,這事做的實在糊塗,是他信不過他們這些大臣還是他這個人太過於反複無常。


    這樣的皇帝怎麽叫人能信任他忠心耿耿的跟隨他呢?


    “此事有端倪,還請大人迴稟萬朝太子,再給朕一些時日,必定查出內奸。長延主張和平,今日來赴會已經做好了成為萬朝附屬國的準備,那朕再多此一舉刺殺太子殿下實在是愚蠢至極。”,陸笙說的誠懇,但是昭思似乎並不為之所動。


    “長延欺人太甚,萬朝忍無可忍。太子受傷,重臣身亡。此事已經無可挽迴,陛下還是早些迴去準備兵馬糧草,萬朝長延必有一戰。告辭。”,昭思轉身大步離去,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帶著那六個士兵大搖大擺的離開。


    沒有人能阻攔他的去路,陸笙若是叫人攔著自己那就是心虛,這事他更加說不清楚了。


    現在的陸笙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麽,對外要抵抗長延的百萬軍隊,對內要承受大臣的不信任和施壓。


    就像五十年前瑉王朝滅亡的時候一樣,他現在是沒有退路也沒有前路。


    似乎萬朝和長延打下了這江山以後都不太平,他們全都是被瑉王朝王室詛咒的人,沒有一個能逃得過輪迴的滅頂之災。


    一切都不過是命運罷了,今天萬朝可以滅了長延,明日長延也會因為其他事情自取滅亡。


    陸笙並沒有抓狂,也沒有崩潰。他的眉心反而緩緩舒展,他閉上雙眼,雙手合十放在自己的眉心,儼然一副十足的信徒模樣,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加忠實的信徒了“阿彌陀佛,善惡終有報。”


    萬朝的軍隊迴到皇城又用了小半個月的時間,前前後後大概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木瞻這次離朝再迴已經是冬至了。


    當他感受到冷風打在人臉上有些疼的時候,木瞻知道自己是迴家了。


    一個月的時間木睚在皇帝身邊跟隨皇帝處理朝政,他的悟性很高,皇帝用木睚用的十分舒坦,而且做事有章程有手段,很多木瞻在的時候沒法處理的破事在木睚麵前也能輕鬆的迎刃而解。


    朝廷之上瞬時出現了一波所謂的厓王黨,但是木睚卻好似乎真的無心做那萬人之上之人,所有應酬他都不去,所有禮物他都不收。


    甚至聽說太子要迴來了,提前幾天就將手裏的事情處理完不再動朝廷上的事情,即使是皇帝喊他去,他也不去,為的就是一個避嫌。


    一行兵馬慢慢地湧入皇城,陸燕騎斷後安頓士兵,而木瞻則是快馬加鞭的率先往皇宮的方向趕。


    臨走之前木瞻騎著馬兒路過了大巫師的馬車,他站在大巫師的馬車前問了一句“大巫師是否要和本宮一起進宮麵聖。”


    車廂裏的人甚至都沒有掀開車窗的簾子,他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去見老頭子做什麽?我累了,直接迴厓王府了。”


    一來大巫師是真的不想去見木釗那老頭子,二來出來有小一個半月了,見不到木睚心理有些思之如狂。


    別看平日裏和木睚在一起也是互相懟對方,可是分開一段時間之後哪怕是見上一眼心裏也會格外的踏實。


    “那本宮便自行進宮了,大巫師舟車勞頓早些休息。”,留下了這些體麵的話,木釗沒等大巫師迴話一鞭子打在馬兒的臀部上,策馬揚鞭而去。


    客氣是客氣,隻是沒有了往昔的情分。


    大巫師不禁開始思考,木瞻是不是看出來自己更加疼愛木睚,自己又是在什麽時候露餡的呢?


    他對木瞻的喜愛單純是師徒之間的關愛,但是對木睚的卻是愛人之間的喜愛。


    這件事情她曾經迷惑了很久,心裏明明清清楚楚但是卻不願意承認,時至今日她才終於肯承認自己確實是墜入愛河了。


    而且這種感覺的確不錯。


    大巫師的馬車從軍隊裏拐了出來,衝著厓王府的方向慢慢而去,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那一雙漂亮的金色眼睛,大巫師麵具後麵的臉都繃不住開始笑了起來。


    迴到了皇朝木瞻第一個要去見的人當然就是他那父皇。


    大殿之上百官等候,木瞻一身鐵甲帶著冬天的寒氣走上殿內,跪在了皇帝麵前。


    興許是年紀真的大了,皇帝的神情不比以前,現在的他坐在這把龍椅上居然沒有以前那樣威風凜凜叫人畏懼。


    “兒臣參見父皇,此次出行瑟金城無功而返,請父皇責罰。”,木瞻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不是在請罪,隻是在給父皇和自己一個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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