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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大一些木睚開始懂事,他開始知道了大人的思想其實是很冷酷無情的。他知道父皇不喜歡自己就是不喜歡自己,他是天生就不被寵愛的孩子,於是性格變得寡淡漸漸將所有心性都隱藏起來。


    他和父皇生分的甚至沒有父皇對身邊的下人親切。直到前些日子父皇召自己去侍病,他與父皇日夜相處,父皇知道自己偏愛的糕點,知道他偏愛的衣裳麵料。說起話來他也隨和可親時不時還愛說一些俏皮話,喜歡的書,特別的觀點和他探討起來居然有許多是相同的。


    漸漸的木睚覺得會不會是自己以前太過孤僻,他拒絕所有人走進自己的世界把自己關在小小的金鱗殿。


    父皇也會老去,也需要親人的關愛,他也是個普通的父親。木睚逐漸敞開了心扉真心地關切起他的父皇,希望能在年輕的時候彌補童年那份遺落的親情。


    馬車裏的小柔怡可不是個好惹的角,木瞻一直開著車簾那風一直往車廂裏灌風,好不容易用炭火盆搞熱乎的車廂氣溫又降了下去,柔怡怒氣上頭一探身子揪著木瞻的後脖頸硬將他一把拉了進來。


    “磨磨唧唧的不進來做什麽呢!你不冷凍到我和苛薩辛姐姐你擔當得起麽!”,光聽這扯著嗓子大罵的氣勢木睚就猜測到柔怡小脾氣上來了,她倒是真能把木瞻治裏的服服帖帖的,以後若是真成婚了怕是木瞻會成為一個懼內的王爺給外人嘲笑了。


    “哎!你這丫頭怎麽還這麽粗魯!你看看人家苛薩辛姐姐多溫柔體貼,都是外邦人你怎麽就不能學學人家!”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來了中原雖然柔荑算是入鄉隨俗吃喝生活習慣還有說話做事都在慢慢的改變,畢竟如果她如果以後真的想嫁給木瞻那必然會成為萬朝的王妃在中原度過她的下半生。


    習慣改了,生活作息改了,可是這小脾氣卻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尤其是對木瞻的那份霸道。


    “敢嫌我粗魯?那你跟陛下請旨,給你找個溫柔賢惠的中原女子做王妃!我過兩日就跟我皇兄迴雁塞!”,車廂裏柔荑的聲音特別的明亮清晰,什麽叫有恃無恐?這就叫有恃無恐。


    果不其然,柔荑放出了狠話後木瞻瞬間就慫了下來,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小了起來“走走走!走什麽走!誰想娶王妃了!你亂跟我安排什麽!我又沒嫌你性格不好!不然我早跑了!”


    “那你說什麽呢!還不是你兇我說我不溫柔!還不是你先挑刺!”,聽木瞻的口氣軟了下來柔荑也不由的放低了聲音,嗓音裏嗚嗚咽咽的好不可憐。


    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那你對他的容忍和包容是無限大,能忍受她的任性,她的無理取鬧,學會讓步,隻為了讓對方舒服,因為你舍不得讓她生氣看她流眼淚,“好好好!那算我錯了行不行!”


    結局總是很相似,木瞻把所有的錯都背在自己的身上做出了讓步,可是他心裏卻十分甘願。


    “什麽叫算你錯了!這麽勉強就算了!”,柔荑的聲音變得更小了,也許她也知道自己態度有一點強硬,可是她還是一個被木瞻慣壞了的小公主,對方給了台階她就順著下,下來後還需要溫柔的哄一哄。


    “我錯了!”


    木睚看不見車廂裏木瞻做了什麽動作,隻是從她們說話的語氣能猜測到他們的情緒和心裏。一隊人開始行動了,車廂裏也再也沒有爭吵的聲音估計木瞻是把柔荑哄好了,而且柯薩辛也在車裏,有這麽個老好人在她肯定也會幫找木瞻哄哄柔荑。


    有時候看木瞻和柔荑在一起打打鬧鬧木睚看在眼裏心中也會有一點羨慕。能有一個愛的人在身邊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呢?


    仔細想想自己身邊的女人也不少,他對柯薩辛隻是一種對待親人的感覺。陸雁南和李清汝對自己都十分愛慕,但是木睚心裏清楚,他隻是看中了這兩個姑娘的家室而已,對她們簡直就是清水煮白菜,沒有一點滋味。


    能說上話的,平時嗆聲自己的,算來算去就隻剩下大巫師了。


    腦子裏又大巫師的麵龐又出現在了腦海中,那個夜晚,他打掉大巫師白色的麵具,她的圓圓的臉龐,圓圓的杏眼,小巧晶瑩的嘴唇微微嘟起,長得卻是一副可愛的模樣。


    昨天晚上在城牆上自己做的事情確實是有一些唐突了,他居然伸手去摸一個女子的胸口,摸完之後還口出狂言羞辱人家。即使大巫師看起來刀槍不入是個精明算計的老妖怪,可是她終究還是個女子。


    一覺睡醒才覺得自己做事太過魯莽,木睚自己也後悔,但是自從知道大巫師是女兒身之後他卻始終無法麵對她,見麵之後不惡言相向就沒有任何話說。而每次惡言相對之後迴頭自己又良心受挫。


    受困擾的人不僅僅是木睚自己,大巫師也是內心百般糾結,她甚至還沒有木睚過得好。木睚好歹麵對大巫師的時候是強勢的一方,他是嗆聲的那個人,而大巫師擔當的就是被嗆的那個角色。


    這不,昨天晚上被木睚羞辱了一番之後大巫師連王府都沒有迴去,轉頭直接跑到了宮裏住了一晚上。


    是的了,大巫師寧願進宮去跟木釗那個病殃殃的老頭子說話也不想迴府麵對木睚。還是那句話,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昨夜進宮後大巫師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都跟老皇帝說清楚了,還木昧的死訊。


    關於木昧的死訊具體細節大巫師並不知道的比皇帝多,但是都說死者已故,皇帝在得知木昧死訊的時候先是不願意相信,直到後來前線送來了快馬通報,大捷的消息和木昧死訊的實錘一起到來這木釗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心中哀傷比痛恨更多,若是早知道會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倒是寧願這個孩子沒有生下來過。


    說來大巫師和皇帝認識也有十幾年的交情了,雖然彼此看對方不順眼,但是關鍵時候還是能坐下說說話的。大巫師畢竟寄人籬下昨夜給皇帝說了好些的好話最後又給他下了安眠的蠱才讓他昏睡過去一陣。


    清晨醒來的時候皇帝已經冷靜了許多,畢竟喪子之痛他又不是沒有經曆過,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他的肩膀上是萬朝江山的重擔,所以他必須要打起精神來不能因為失去了一個兒子就頹廢下去。


    常宮人見到皇帝精神稍稍有所恢複後便依舊精心的為他梳洗換上朝服,之前因為身體病重已經好幾日沒有上朝,好在有詹王在主持大局這朝廷上下到也算是井然有序。


    百官已經入朝,站在最前麵的是沒有木瞻木眈三個皇子,昨夜奔波帶兵的陸家父子也是神色略帶憔悴的站在大殿之上。


    皇帝大病初愈卻還是覺得腳下發飄,他攙著大巫師緩緩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這還是這麽些年來他頭一次跟大巫師如此的親近。


    金色的大殿,硬又沉重的龍椅,皇帝緩緩落座,眾臣叩首請安。


    皇帝揮揮手“眾愛卿平身。”


    於是嘩啦啦的衣裳摩擦的聲音,腳步落地的聲音一陣騷亂之後金色的大殿上每個人都低著頭等著皇帝發言。


    昨夜經曆了這麽大一場事,是賞是罰都看陛下心中怎麽想的。


    皇帝的眼睛看了看殿下這僅剩的三個兒子,心中又是一番感慨,“那罪人真的自刎了麽?”很顯然皇帝心中還是掛念著自己這個小兒子的,他這話明顯是在問木睚,因為木昧死訊是他一手帶迴來的。


    木睚低著頭向前走了兩步,他跪在了殿前雙手從懷裏掏出了那兩張信紙,十分前程的雙手托舉舉過頭頂“啟稟父皇,這是兒臣獨身前去軍營得來的,一封是起兵之前四弟的認罪投降書,一封是四弟自刎前留下的遺書。”


    在座臣子紛紛驚訝,沒想到這戰爭之前還有這場曲折的事情。常宮人趕緊踩著小碎步走了下來,他接過木睚手上那兩張薄薄的信紙為木釗呈了上去。


    人這一輩子活著的時候風風光光身上光是珠寶玉石就掛了四五斤,更別說是柔滑料子的衣裳,毛發柔軟的皮草。怎麽死了以後就什麽都沒有了,就剩下這薄薄的兩張紙,跟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一樣。


    皇帝接過了這兩張信紙,拿在手裏久久的沒有拆開,兩張信紙的紙張是一樣的,一個上麵寫著‘陛下親啟,罪臣木昧’。一個寫著“父親親啟不孝兒木昧”。


    斟酌了許久,木釗還是先拆開了那封投降文書,老皇帝的手在顫抖,那薄薄的紙張拿在手裏怎麽就這麽沉重?木釗覺得那紙壓得自己要喘不上來氣了,看到上麵熟悉的勾筆,熟悉的筆跡他眼裏的淚水忍不住要奪眶而出。可是他忍著,睜大了雙眼硬生生把他憋迴去,他是一朝的君主不能再大臣麵前流露出自己脆弱的樣子。


    “兒臣孤身一人帶著勸降書去和四弟談判,四弟其實並沒有策反之心,他被關在宗人府根本沒法聯係外人。是木樺和丁磊二人主張謀反卻沒有借口出兵,於是強行擄走了在宗人府的四弟。出去以後四弟一心想迴來和父皇認罪,但是他們拘著四弟讓他無法脫身。兒臣前去勸降四弟,四弟立刻寫了投降書囑托給兒臣叫兒臣一定要帶給父皇。誰知道.......”話說到一半木睚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他微微抬眼看了一眼他的父皇,顫抖的雙手,僵硬的身子,一切都能說明他的心痛。


    “誰知道木樺卻將兒臣和四弟一起關押起來,他是誠心要造反覺不允許這份投降書傳迴朝廷,兒臣和四弟束手無策......好在詹王擔心兒臣孤身闖入軍營,悄悄潛入之後他要帶兒臣和四弟走,卻被木樺發現。事後詹王和兒臣被毆打關起來,四弟被帶走。不出一會軍營便亂了起來,兒臣和詹王趁亂逃脫卻發現他們居然整理軍隊準備出兵,兒臣摸索著找到了大帳,剛進屋卻看到四弟站在桌前準備自刎。四弟是看到了兒臣的,可是他去意已決囑托兒臣一定要將這兩封信交給父皇後便在兒臣麵前自刎,都是兒臣的錯沒有阻攔四弟,請父皇降罪。”


    話說完了,雖然其中的內容和真實發生的有一些誤差,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故事流程。木昧已經死了,木瞻身上的傷若說是他打的那也沒法找人問罪了。既然找不到地方告狀,那就把這件事幻化成功給木瞻討個英勇功。


    老皇帝聽完了木睚的故事終於忍不住落下了眼淚,他側過頭扶額擋住自己的臉讓淚水流下後立刻用手心擦掉。他埋怨過這個兒子,氣他怎麽居然敢反叛自己,令他痛心疾首。


    但是當他今天看到這投降書的時候老皇帝後悔他不信任木昧,正是因為他生性哎猜忌,才讓這些兒子不敢完全的信任自己,木昧肯定會覺得自己對他失望透了,這輩子跳到黃河裏都洗不清了,所以才會如此偏執直接自刎身亡以此來證明真身清白。


    他開始懊悔,都怪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給過兒子們真實的關愛才導致了今天的悲劇發生。


    那封寫著父親親啟的書信老皇帝不敢當著眾人的麵拆開,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情緒痛哭流涕。他悄悄地將兩封書信卷起來藏到自己的衣袖裏,等下了早朝後自己悄悄去看。


    深吸了兩口氣將心中的苦悶微微散去,老皇帝看了看跪在下麵的木睚,他清清嗓子語氣裏充滿了遺憾“這件事,不怪你。這次勸降敵軍都是大皇子的功勞,大皇子孤身前往勇氣可嘉,應當賞賜。封大皇子木睚為厓王,賞賜府邸下人,金銀玉石,禦賜腰牌無通報殿前行走。”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能為木睚封王,木睚再次叩首謝恩。


    老皇帝看了看在座的人有功的全都一一賞賜,輪到木瞻的時候他卻頓了頓語句“詹王的臉?怎麽了?上前來叫朕看看。”


    本以為低著頭父皇就會看不到,但是還是天命難逃,木瞻很不樂意的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木睚的身邊,但是卻還是低著腦袋不肯抬起頭給皇帝看自己的臉。


    “扭扭捏捏,抬起臉來!”,皇帝沉了沉嗓子喊木瞻,他這個二兒子什麽時候這麽不痛快過,肯定有問題。


    父皇都這麽說了,木瞻也隻好別別扭扭的抬起頭來用那白花花的大臉麵對父皇。


    就在木瞻抬起頭的一瞬間,皇帝以為自己看到了第二個大巫師,那白花花的大臉看得人心裏毛毛的,皇帝轉過頭去看看站在自己身後的大巫師,再三確認這就是木瞻之後一抹笑意很難能的爬上了臉。


    “怎麽?跟你師父學了這麽多年就學會這個?”,本來十分凝重的氣氛被木瞻一張大白臉就改變了局勢,皇帝心情好了,大臣們也鬆了一口氣,於是也都悄悄把自己的腦袋從龜殼裏拿出來探著腦袋去看木瞻的臉,果不其然悄悄地偷笑瞬間就充滿了這金色的大殿。


    木瞻扁扁嘴為自己辯解“兒臣去救皇兄,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好不體麵,隻能用這招稍稍蓋一下臉色,免得父皇看了心疼。兒臣也是沒有辦法啊。”


    “救皇兄?你大皇兄向著你硬生生把你那魯莽說成了功,真以為朕老了是非不明了?這次就讓你將功抵過,不賞不罰了。看你下次還當不當莽夫了。”,皇帝雖然表麵上是在埋怨責罰木瞻,但是從他的口氣裏可一點也沒聽出來怪罪的意思。


    至於他為什麽不賞賜木瞻可能是因為沒有什麽可賞賜了,官爵是不可能在給他了,這朝堂上現在隻有木瞻一個皇子,向來朝堂上都講究製衡。就像是曾經的蛾木昧和木眈,皇帝分明知道自己這兩個兒子明爭暗鬥卻還是放任不管,不讓大權落到任何一個人手裏,讓他們和蚌相爭木釗找個老漁夫才能得力。


    木昧一死皇帝必然會先壓製木瞻扶植另一個皇子上位,給木瞻創造一個忌憚的對手這樣朝堂上才能安穩。


    這個人選很可能是最近很受寵的大皇子,但是素來大皇子和詹王關係好走得近這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皇帝若真想做到製衡大皇子並不是最佳的選擇,所以,三皇子木眈也有可能被解除禁足重新迴歸朝堂。


    “父皇,兒臣以為之前四弟雖然有過錯。但是斯人已去,畢竟也是皇室子孫。能否酌情讓四弟迴歸祖籍,下葬皇陵。可以不以未王的封號下葬,以四皇子身份下載那個也好。兒臣不想四弟死後還做孤魂野鬼四處飄零。賀蘭王子也是仗義之人,而且雁塞對大巫師多加敬重,能否讓大巫師為四弟替賀蘭王子說說情原諒了這已故之人吧。”


    木睚的心思始終都沒有計較自己得了什麽,也不爭搶,表現出的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這要求正好也滿足了老皇帝的想法,他對木昧本身就帶有慚愧的心情,大皇子既然提出來這件事,隻要賀蘭王子點點頭木昧就能埋入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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