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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力道比不過對手那麽就隻能通過招式來壓製對方,苛薩辛幾個盤手化解了柔怡的直拳將她整個人鎖在了自己的手中。剝了柔怡手上的力氣,苛薩辛一腳踢在柔怡的腿上讓她重心失衡等柔怡跪在地上後她便完全製服了這小丫頭。


    打完這一套柔怡已經是大口喘氣有些吃力,而苛薩辛則是氣息平穩完全不費勁的模樣。


    輕輕鬆鬆就將這草原的野馬馴服了,大漠的沙狐狡黠一笑,這小妮子怕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和誰過手。


    在隨大巫師來中原之前苛薩辛在那黃沙大漠之中做的可都是殺人越貨的生計,每一次出手那都是衝著對手命去的,和這些花花招數簡直是天壤之別。


    雖然已經敗下陣來,但是柔怡還是幾番掙紮試圖還手,苛薩辛用腳尖挑起地上的彎刀,彎刀帶起了長鞭,這長鞭柔軟有韌勁,苛薩辛幹脆用它把柔怡五花大綁起來。


    這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捆自家人。


    這些外邦的女子力氣都大的驚人,無需別人幫忙苛薩辛一人就講柔怡連抱帶抗的像駝大米一樣將她掛在了馬背上,趴在馬背上的柔怡還不服的甩甩腿怎麽天下人都在跟自己作對。


    目睹了兩個美麗女人的血腥廝殺士兵們都顯得很茫然,漂亮的姑娘打起架來也漂亮,她們的功夫遠比自己這些男子都要厲害。


    苛薩辛將柔怡的馬兒拉過來將韁繩拴在自己的馬鞍上,都是自家財產要帶走才是。


    最後收拾完戰場,確定在剛才動手的時候沒有掉什麽簪子玉佩的小東西,苛薩辛這才翻身上馬馱著柔怡往王府迴。


    “大皇子也在城外!姐姐你一點也不擔心他麽!你應該懂得柔怡的心的!求求你放柔怡走好不好。”,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柔怡開始百般耍無賴跟苛薩辛撒起嬌來。


    “正因為主子在外麵安危難測,我才不應該去給他添亂。你一個小小女子還想抵禦那一萬大軍麽?不如留在城裏,聽大巫師吩咐盡一些綿薄之力。你去救他,他也不會趕集你,反而還要為你擔心。”,馬兒搖搖晃晃的踏著泥雪混雜的路,苛薩辛故意駕馬走的慢一些免得掂到柔怡。


    這次對柔怡認真出手她怕以後會姐妹生嫌隙。一直以來苛薩辛都將曾經那個殺伐果斷的土匪藏到最深處,她曾經不信不屑人情,眼裏隻有曼曼的黃沙和刀起刀落甩開的血點。


    她講自己偽裝成一個溫柔聰慧細心體貼的小女子,她想盡力忘記過去展開一段新的人生。


    可是針線保護不了你愛的人,刀劍即使藏匿鋒芒也要有重新嗜血的那天。


    但是苛薩辛知道這次她不會迷失自己,她拔刀不像以前為了金錢為了快感,她的刀是為了保護。


    聽了苛薩辛的話柔怡突然冷靜了下來,她開始反思自己,和苛薩辛相比自己的確太過於魯莽,不規勸木瞻迴來反而縱著他走,柔怡的小腦袋垂了下去心情變得很低落“我什麽時候才能像姐姐一樣成熟呢,每次都是不管不管直到犯了錯才知道後悔。”


    馬兒走的很緩慢,苛薩辛抽出一隻手想拍拍柔怡的小腦袋,但是手抬起來了卻發現柔怡的腦袋掛在馬腹,手所能觸及之地隻有柔怡撅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屁股。


    第一次苛薩辛安慰別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屁股,這種感覺很詭異,但是還挺有趣的。


    “額......愛極必失,你是太在乎詹王殿下才這麽不理智的,柔怡已經比以前穩重多了,再隨著大巫師磨煉兩年會更好。而且你也年少,不似我都二十多了心性早定下了,等你到了姐姐這個年紀肯定比姐姐更加穩重。”


    嗯,仔細一想苛薩辛姐姐已經二十多了,而她才十幾歲,確實是缺少一些經驗,如此一說柔怡突然對自己又充滿了信心,她要將苛薩辛當做自己的目標,以後也要成為這種成熟穩重的女子。


    隻是?柔怡撅噘嘴心中有點疑惑“道理我都懂,可是姐姐你拍我屁股做什麽?”


    幸虧柔荑的視角看不到自己此時此刻窘迫的表情,柯薩辛大腦飛快的轉起來想想平日裏詹王和主子是怎麽忽悠別人的,有樣學樣也開始忽悠柔荑。


    想要忽悠別人首先你自己得底氣十足,你若自己都不把自己放在戲裏那你演的戲也就沒人會相信。


    柯薩辛拉低了嗓子假裝自己還在生氣,“小時候沒被打過屁股麽,瞧見你做事莽撞我心裏生氣不打你兩下懲罰你,下次你還敢這樣。”


    自己今天的確太過莽撞也難怪姐姐生氣,柯薩辛怎麽說柔荑就怎麽信,但是柔荑還是甜甜的笑一笑“姐姐當真疼我,我可都沒感覺到疼。”


    “記在心裏就好。”,有時候柯薩辛看柔荑就覺得少女時代當真是美好無比,心的善良是任何事情都沒法比較的。


    城門緩緩地被守城的士兵關上,柔荑被柯薩辛帶迴了王府,可是木瞻卻成功的出了城。


    漆黑的夜晚星月不見,馬兒受驚慌亂的奔走,木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安撫好,暫且找了個小樹林子歇一歇。這下可好還沒幹正經事呢他就覺得身上疲乏了。


    身子雖然乏了但是木瞻去救木睚的心思卻是一點也不動搖,無論如何他都要將木睚從那人手裏救出來。


    其實很多時候你的敵人不過是你的假想敵,木瞻心心念念掛記著木睚的生死安危,而此時此刻的木睚卻是安安穩穩的坐在木昧的溫暖大帳裏,手中捧著一杯熱茶閑適無比。


    睡醒的木睚神清氣爽也開始辦正經事了,門簾一掀一落木昧帶著屋外的冷風一起進來,士兵說木睚醒了他便匆匆從其他大帳趕來,不知道這次木睚專程前來究竟是福是禍。


    見木昧進屋,木睚卻沒有放下手裏的水杯起身迎接,而是眼神溫柔的看著木昧,嘴角掛著和善的笑容。這幅模樣是木昧見木睚露過最多的表情,隻是現在看來卻覺得有些親切,故人總能讓你在陌生環境裏產生一份安逸。


    “皇兄醒了。”,木昧脫掉了身上的鬥篷隨手丟在了座椅上,他不知道和木睚說些什麽話,太隨和他們之間又沒什麽交集,太冷淡又顯得自己孤傲。


    “行軍走馬顛的人骨頭都要散了,這野外的風也太吹人,本宮這破落身子稍微折騰一下就倒下了。倒不如王弟身子骨好。”,木睚一邊說著一邊騰出一隻手往懷裏摸索。


    木昧上前來做到了床榻上,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和木睚這麽近距離的接觸,近看他也是如此美豔不可方物,尤其是對上那一雙金色的眼瞳,簡直又魔力一樣叫人舍不得移開雙眼,有什麽心事都想和他說一說。


    隻是?木昧皺皺眉頭目光鎖定在了木睚的左邊臉頰上,這好看的臉上怎麽青紫了一大塊?木昧伸出手指似乎要去觸碰木睚青紫的不分,他身子朝著木睚又靠了靠,那金色的眼裏漸漸蒙上一層疑惑,木昧突然驚醒察覺到自己這動作有些唐突,於是趕緊收迴動作尷尬的笑了笑“大皇兄臉頰怎麽青了。”


    眼前的人舉止行為有些奇怪,不過木睚也不太在意,畢竟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木昧的心靈現在應該是非常的脆弱自己還是不要太刺激他比較好。說起臉頰變青木睚不由的用手指摸了摸剛剛木昧要摸的地方,想起自己撞到過那侍衛身上,可能是自己倒下的時候磕到了。


    “倒沒什麽,就是那陣站不穩要暈倒,木侍衛接了本宮一下,這臉頰撞到了他的盔甲上,本宮皮膚比較嫩往日稍稍用力掐一下就會紅腫,沒想到這麽不經碰裝一下盔甲居然青紫了。”,自己皮膚這麽嫩木睚倒是真沒有注意,有些時候真覺得自己不像是男子那般粗糙,反而比女子還要嬌嫩。


    “王弟還真是個體貼人,明明自己置身水火,卻還有時間關心本宮。”,這話說出來不知是誇讚木昧還是嘲諷木昧,但是卻戳到了木昧的傷心點,他垂下眼眸輕輕嘲笑著自己,鼻腔帶起的哼氣都透著絲絲的絕望之意。


    “什麽王弟不王弟的,不過是個被皇家除名的人。”,現在的木昧已經不是那個賢王未王,甚至不是皇室子弟,人還是那個人,但是他犯下的錯誤卻沒法支撐起他的榮耀。


    一封小小的信紙被木睚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拿出啦,它藏在木睚胸口還是嶄新的沒有折痕的,木睚將信紙遞給木昧,木昧看著那信紙居然有些吃驚。


    木睚又將信紙往木昧手裏推了一推,木昧這才抬起手接過信紙,那雙手微微顫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自古陛下手諭都是黃紙金綢的聖旨來頒布,但是父皇卻用了信紙,所以這不是手諭是家書,父皇心中還是念著你的。”,木睚慢悠悠的說著用話語引導木昧的思想。


    而木昧顫抖著雙手小心的拆開信紙,拿起信的雙手一直都在顫抖,他快速瀏覽了一遍信的內容,卻是心慌的感覺什麽也沒看清楚,於是再次閱讀才後知後覺的看清信的內容。這信裏開出的條件太過優越木昧甚至不敢相信,免罪遠封封地,還可以帶上母妃一同走。這簡直是木昧夢中才敢奢望的結局。


    木昧再三閱讀紙張,眼眶已經是微微濕潤,他知道父皇心裏還是有他的。


    “你被打入宗人府以後父皇就大病一場,你也知道父皇那身子骨好得很不輕易生病,這是心病。可是你帥兵和父皇針鋒相對,父皇氣極了,但是他還是想挽留你,父子之情旁人是不懂的。你看那印章,是父皇的私章,這代表這事不是當今皇帝賞你的恩惠,而是你父親對你的妥協。四弟,你可要想清楚,別辜負了父皇這份心意啊。”,木睚的規勸字字溫柔,說的好像真的是皇帝一片苦心,再加上他那溫柔的語調誰的心不會被捏碎?


    “父皇......父皇當真如此念我麽?”,一雙含淚的眼和木睚的雙眼四目相對,眼裏的懊悔還有那後悔的淚水讓木昧看起啦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他真誠的想要悔改,他需要一個被拯救的機會。他盯著木睚希望他給出自己答案,此時此刻木睚在木昧眼中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隻有他能超度自己這顆不安的心。


    隨著那熾熱的目光,木睚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將手中的熱茶放在了床榻邊上,探出身子雙手捧起了木昧的臉龐,拇指輕輕擦過木昧的雙眼為他帶去那唿之欲出的眼淚,“若不是父皇念著你,來送信的怎麽會是我呢?隨便派遣個侍衛到門前宣紙就是了。父皇說了,昧兒還年輕,應當有一個悔過的機會。父皇已經解禁了三王弟的禁足,隻要你低頭,也能得到被寬恕的機會。”


    作為一個遊說者,木睚能做的就是拿出手裏的所有牌來說服木昧,深刻分析木昧的心理,舉適合的例子讓他心裏有認同感,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打感情牌。雖然有些事情是真假參半,有的事情是他完全編出來忽悠他的,但隻要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木睚就是成功的。


    日後木昧投降了父皇會怎麽收拾他都和自己沒有關係,可以看得出來木昧其實是被脅迫帥兵的,而現在自己將他所渴求的全部托盤而出他肯定會上鉤。


    “多謝皇兄受累為木昧跑這一趟,木昧這就修書一封和父皇認錯,天亮之後就到父皇殿前認錯。”,木昧哭的像個孩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木睚拍拍他的後背輕聲說道“快去吧。”


    一個人能多溫柔木昧今天算是見識了,他終於知道木瞻為何如此喜歡大皇兄,可能就是因為他這份令人安心的溫柔,想來朝廷爭鬥他從不參與,也沒有主動對自己不利,甚至有事在父皇耳邊給哥幾個求情。


    他從來都是一個風輕雲淡的人,抄書那件事也是自己不對在先,他和木瞻感情深厚為木瞻出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而且這樣顯得他更加義氣。


    作為皇長子他到現在都沒有被封王也完全不著急,一心一意隻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完全不被權利的旋渦所攪動。


    木昧知道自己錯的多麽離譜,他起身走到案台前提筆就開始修書,內容情真意切的懺悔,感恩父皇的諒解,都是自己這個做孩子的不孝才讓父皇病重,他實在是不堪。


    很快木昧的懺悔書就寫好了,他小心翼翼的將信紙封起來雙手呈給了木睚“皇兄,木昧的身家性命就托付在皇兄身上了。”


    小小的信紙包含了木昧所有懺悔的心情,他希望這封信能早日送到父皇手中,這樣他在夜裏睡得才能安穩。


    天色已經黑了,但是木睚起身打理一下自己的衣衫,他接過木昧的信準備啟程,此事越早了結越好,好在木昧還是心軟沒有反叛之意,免了開戰不讓百姓因為皇室的爭奪而受苦木睚這顆吊著心也好放下來。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小心翼翼,木睚將信紙整整齊齊的放在胸口的衣襟之中,這封信怎麽送來的他就將這封信怎麽再送到父皇手中。


    “四弟放心,本宮迴去會告訴父皇你是被迫的,你決心歸降父皇一定很欣慰。”,這木睚正和木昧說著話呢,大帳的門簾卻突然被掀開一身鎧甲的木樺和丁磊就衝了進來。


    看他們臉頰和鼻頭都隱隱泛紅,想必是在外麵站了一段時間被風學凍成這副模樣。鐵衣上的寒光令人心中不安,他們倆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甚至帶著憤怒。


    丁磊脾氣最為暴躁他衝進來直接拔劍向木睚,那冰冷的鐵器就直接搭在了木睚的肩膀上,此時木睚的命掌握在丁磊的手裏,那長劍隻要在往前一些就能割裂木睚的脖頸讓他鮮血四濺。


    “丁磊你做什麽!”,首先坐不住的人是木昧,突然衝進來兩個人對著木睚刀劍相向他害怕木睚迴去會說什麽影響自己歸順。


    其實自從木昧進了帳篷之後丁磊和木樺就一直趴在外麵偷聽,正如他們所擔心的那樣,木昧並不是自願要造反,皇帝的三言兩語就輕易的將他收服了,他是王爺投降以後還會有好日子,但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卻隻有死路一條。


    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強行將木昧推上戲台,現在主角要罷演了他們將一無所有。所以為了讓這場戰爭能夠打響他們絕對不能讓木睚迴去複命,也決不能讓木昧自己走下這場鬧劇。


    “殿下你莫要聽他們信口雌黃,那皇帝根本就不會放過我們,您有所不知師先生已經身死,您在朝堂上的黨羽已被清除殆盡,您若是投降迴去就是死路一條。狡兔死,走狗烹。您的命運和他們是一樣的。現在我們有一萬士兵皇城內卻連五千兵力都湊不齊,這場仗我們是必勝的!”,木樺絕對不允許自己唯一出頭的機會唄別人破壞,他這一生的榮辱富貴都壓在了木昧身上,隻要這次功成他就是開國大臣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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