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黃色的甲殼蟲車內,灰原哀戴上兜帽窩在後座上,捏緊帽簷的指尖止不住輕顫。她看向前排座位,江戶川已經把監聽器放下,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這是怎麽迴事?你不是說追憶會在五天後嗎。”


    柯南眉頭鎖緊,同樣百思不得其解:“不對勁,我查到的新聞消息確實如此啊!”


    為了鎖定布特貝爾行動的確切消息,他這段時間幾乎把所有課餘時間用於關注娛樂新聞上,甚至以被揍了幾個大包為代價纏著毛利大叔調查,最終得到的訊息這條。


    知名導演、追憶會,近段時間裏去世的日本知名導演也就隻有酒卷,每個細節都對上了才對...


    “可惡,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不了解具體情況,如果混進去半途被發現就糟糕了!可是現在讓他找到娛樂圈內部的人士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啊...


    “我認識的對象裏沒有導演,女演員洋子小姐的聯係方式在毛利大叔那裏,還有誰可以叫呢...對了!”


    一個名字從眼前閃過,柯南連續撥打幾次,電話一接通,怒氣四射的女聲直接炸開:


    “新一!你知道美國這邊還是淩晨四點嘛!現在給你三秒鍾解釋打擾我睡美容覺的理由,三、二...”


    “喂喂,老媽我現在有急事!”柯南縮著腦袋抱緊電話,“你能不能用你的人脈打聽打聽,今天在杯戶城市飯店有沒有什麽著名導演的追憶會?或者其他相關的也行!”


    “杯戶城市飯店,聽著好耳熟啊!你讓我仔細想想...”有希子看著身旁唿唿大睡的工藤優作,抓下麵膜糊到他臉上,“對了,我想起來!日本今天確實有場特辦的非公開追憶會,隻有少數人受邀參與。新一你是從哪知道的?”


    “和我現在正在追查的案子有關,很緊急!”


    聽著電話對麵兒子咋咋唿唿的語氣,有希子咂嘴,麵上不顯,手裏已經掐緊了工藤優作的贅肉:


    “根據著名導演科瑞恩·沃爾夫的遺囑,為了方便在日本的友商哀悼,還會額外在本土一場私密的追悼會。屆時會出場的可都是日本娛樂界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為了私密性,隻有幾家大報社得到了事後的報道授權。


    我參加過百天前的公開葬禮,這次就沒去。”


    “對了,你還記得媽媽我一年前逝去的好友,名演員沙朗·溫亞德嗎?說起來這位導演對她還有知遇之恩呢。”


    柯南心中一喜:“那老媽你是不是能幫我搞到進場資格?”


    “可是可以,我給那邊發個信息就行...”


    “那就拜托你了!”


    電話掛斷,工藤優作捂著腰側不停倒吸冷氣,一邊心裏暗怨臭小子坑爹,邊把明顯情緒不佳的妻子摟在懷裏:


    “是新一來的電話?這個自大的偵探小子又說什麽了?”


    “還能是什麽,案件唄~”工藤有希子歎了口氣,撐臉看著窗外的圓月,“唉,時間真是一晃而過。不過十幾年,我們這群娛樂圈的老人就死的死、散的散,再精彩的劇目也有落幕的一天…”


    “不過幸好我早早就隱退了,不用管那麽多糟心事!退休最棒了!”


    剛想安慰的工藤優作挑眉,笑著應和:“我們家有希子可是娛樂圈裏永垂不朽的女神!”


    ......


    “(英語)...克裏斯小姐,克裏斯?”


    輕薄的黑色麵紗後沒有傳來迴應,隻是沉默地觀賞著會廳裏播放的幻燈片。


    見此情形,黑門遙夜舉起杯中金黃的香檳,向圍繞在身旁的記者歉意一笑:“抱歉,克裏斯·溫亞德小姐此次出麵是來吊唁的,暫時沒有接受采訪的心情。”


    話音剛落,失望的哀歎聲此起彼伏。


    “不過。”他停頓片刻,在期待的目光中伸出食指噤聲,“溫亞德小姐不日後將會出席七子公司的年度會議現場,但是暫時還沒決定好宣傳夥伴,還請大家靜候...”


    話語未盡的告知引人遐想,西裝革履的青年笑了笑,隨著女伴消失在漆黑的人群中。


    “那個年輕人是誰?”


    “不知道,聽說是七子派出的臨時助理。”


    “那溫亞德女士原本的那位女助理呢,以前不是她出場交涉嗎?”


    “她和母親舊部不合又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是克裏斯小姐終於決心自立門戶了...”


    與飄來的閑言碎語擦身而過,貝爾摩德看著一旁彬彬有禮的黑門遙夜,不鹹不淡地用意大利語評價了句:“表現還行,不過轉移媒體注意的有待加強。”


    “我會為了您繼續進步。”黑門遙夜右手撫心,偏頭間不經意以最完美的展示出自己的外貌優勢,發間點綴的閃粉還閃爍著微光。


    那雙眼中的情意凝實,狗被看了都要口吐人言讚歎一句深情。


    而貝爾摩德此刻就覺得自己是被瘋狗莫名其妙誤傷的路人。


    這裏的瘋狗當然指琴酒,而不是布特貝爾。


    縱橫上流社會這麽多年,她貝爾摩德什麽樣的傾慕沒見過?布特貝爾喜歡她,完全沒問題啊!


    她長得這麽美,又這麽迷人。組織裏喜歡深愛她的成員一抓能有一大把,頂尖粉絲裏還有個卡爾瓦多斯,區區愛慕根本就不值得她介懷,反正都是馴狗。


    真正的關鍵點在於:布特貝爾,很、好、用!


    自從那次調酒之夜解除嫌疑後,黑門遙夜便按照琴酒安排,閑時來到貝爾摩德身邊接受培訓。


    俗話說得好,有對比才有傷害。在試用黑門遙夜當任務助理後,貝爾摩德看卡爾瓦多斯簡直是哪哪都不順眼。


    既是組織的實驗體,又是組織裏性格溫順的全才。行動時,有他在身邊不用在意暴露體質問題;平常處理瑣事時很機靈,無論是報組織假賬還是推脫工作,學一遍就能舉一反三;說話悅耳,溫順聽話,她的喜好提一嘴就能記住,而且絕不逾越半點紅線


    ——除了臉讓人迴憶起不好的事情外,簡直就是完美的仆人(劃掉)下屬。


    但就是這樣原本好好聽話、指哪打哪的布特貝爾,跟著你琴酒執行任務、看了個心理醫生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隨時開屏的鬼樣子。


    想想那個心理諮詢報告上寫的‘愛情不止兩人,你是來加入他們的’...這是人話嗎?


    更讓人無語的是,什麽叫“貝爾摩德,那家夥的腦筋我已經糾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留給你這樣喜歡玩弄他人的女人來調教吧”啊?


    這個滿腦子隻有戀愛的樣子叫作糾正後??


    瞥到他同黑門美和相像的臉,貝爾摩德更覺得惡心了。好想吐啊。


    她用手帕擦拭嘴唇做掩護,低聲強調道:“...布特貝爾,清醒過來,控製幻術造成的影響。”


    “謝謝提醒,請您安心吧。”黑門遙夜合眼幾秒,再次睜開眼就是一片清明。


    “嗯。”貝爾摩德隨意點頭,心裏卻沒有放鬆。


    經過她和琴酒的一致討論,不管是不是為幻術,反正布特貝爾出現的所有異常情緒都用這個理由強行敷衍過去。


    這家夥的演技了得,他們初次勸說後還以為真的有了成效,但實際上嘛...


    她轉過身,在確保沒有記者留意的角落暗送一道憂傷的眼波,柔聲問道:“那你就不愛我們嗎?不要說謊。”


    [琴酒和貝爾摩德是家人般的存在,必要時可以不顧性命保護他們。]


    黑門遙夜眨眨眼,當即肅下神色:“當然愛,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一經試探就會變成這樣...


    對這種觸發已經習慣的貝爾摩德嘴角抽抽,十分胃疼的借由麵紗藏住表情。


    在他們五米外,皮斯科正捏著一張模糊錯亂、畫著目標人物的一寸素描肖像,比對目標。


    他聽著監聽器裏互訴衷腸的纏綿意大利語,嗤笑一聲,抬頭看清對話兩人的相貌時,瞬間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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