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煬一個閃身擋在婦嫖麵前,子彈從她身體中拐了個彎迴到劉常婺身前。


    “劉姐小心!”


    一個女人大驚失色,擋在劉常婺跟前。


    “噗——”


    子彈在她的防彈衣上爆炸了,衝擊力還是帶去不小的傷害。


    她軟軟跪下,劉常婺忙單手扶起她,拿槍對準薑楓:“你們厲害啊,在我的地盤生事,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她!”


    宋娟看到剛剛那一幕,毅然決然擋在薑楓麵前:“別想傷我姑娘!”


    薑楓想起在北屋那夜,即使宋娟隻是一個靈體,她也不會再讓事情重演。


    她穿過宋娟,把胸口按在槍口上:“要不現在殺了我,要不......”


    她指著劉常婺懷中女人,“讓我給她把脈。”


    “楓兒!”


    “薑楓別傻!”


    宋娟和婦嫖同時喊出這句話,隻有戚煬望著薑楓的樣子有些嬌傲。


    她早已不是初出薑家的小姑娘了,現在的薑楓有謀略有膽識,更有為自己的選擇兜底的能力。


    劉常婺眸色一變,依舊謹慎地盯著薑楓。


    對峙良久,她把槍移到薑楓的額頭,揚揚下巴:“別耍花樣。”


    幾個女人手腳麻利地拖來急救床,將受傷的女人小心平放上去。


    “給我剪刀,紗布,酒精,再在藥房找出白及、三七和黑礬,動作要快!”


    她絲毫不在意頭上那杆槍,滿眼都是眼前的病人。


    腦中不斷複盤跟了幾場姚威做手術的經曆。


    把完脈,她說:“內髒出血,婦嫖,來幫我。”


    婦嫖橫眼從劉常婺身邊走過,繞到床的另一邊幫忙。


    “我抱著她,你在她身下塞三十厘米的枕頭。”


    這時候紗布等工具也到了,薑楓小心翼翼剪開女人的防彈衣,好在傷在心肺中央。


    並未造成太嚴重傷害。


    “你給我救活她。”劉常婺看到那片焦黑色的皮膚,心中泛起巨浪。


    “別廢話,你真關心她就去幫忙。”戚煬很不滿。


    此時女人已經意識模糊,薑楓率先給她保暖,繼而將女人上半身用繃帶稍稍拉起,以免血液反嗆。


    她用力拉緊帶子在牆刺上打結,女人疼得直哼哼。


    劉常婺想開口,卻被好幾雙眼睛瞪了迴去。


    密密麻麻的汗珠從薑楓鼻尖落下,她隻得求助宋娟:“媽,幫她們去藥房找找,她們不一定認識那些中藥。”


    劉常婺想了想,擺擺手示意隊友放行。


    同時不忘按下手中控製器,加大戚煬所在方向的磁場強度。


    宋娟看到女兒需要自己,神色放緩,忙不迭穿牆而過。


    戚煬很不滿,劉常婺總能預判她們的下一步行為。


    這讓她心中湧起一股好鬥的情緒。


    婦嫖用紗布給薑楓擦了擦汗,薑楓用鑷子夾起幹淨的棉花在傷口處輕沾。


    她的時間不多了,女人的唿吸開始微弱。


    子彈沒有貫穿女人的身體,隻是後坐力導致內髒破裂。


    這種情況很危急。


    宋娟匆忙趕來,身後跟著幾個年長的女人,她們手上拿著各種藥,就是沒有薑楓需要的藥。


    宋娟解釋:“白及和黑礬都沒有,隻有三七,消炎藥也不多了。”


    薑楓拿過三七,細細思量過後,果斷放下,雙手再次開始結印。


    頭上的槍並沒有動作,劉常婺一心撲在隊友身上。


    根莖再次從薑楓手中生長,這次花開的更加茂密。


    “挑三、三十朵最好的,無菌萃取,與三七粉混合,給她、注射進去......”


    她才覺醒異能,對於頻繁使用已是力不從心。


    周圍人來來往往,隻有宋娟幾人關心她:“還好嗎?”


    戚煬滿臉怒意:“劉小姐,把我們的朋友放出來,我們現在很需要她!”


    劉常婺隻是瞥她一眼:“不是我能操控的。”


    薑楓臉上煞白,眼前開始重影,宋娟焦急的唿喊也慢慢變小。


    隻能看到無數雙腳在她麵前走來走去,她們拿著注射液開始給受傷的女人止血。


    薑楓想,她好幸運,覺醒的異能竟然是泡桐花。


    與三七混合,不僅能止血,還能消炎止菌。


    她很想開口告訴她們,記得抹一點在女人的胸口皮膚上,抑製葡萄球菌、鏈球菌、綠膿杆菌。


    但她沒力氣開口。


    婦嫖的嘴一張一合在說什麽,她也聽不清。


    這時,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婦嫖身後走出來。


    那人背上還背了個孩子。


    高大女人蹲下來,把手按在薑楓腦袋上:“你們的身體還是太虛弱,需要進補。”


    薑楓安心閉上眼睛,耳畔傳來戚煬的聲音:“姬豪爾,你和婁嬌怎麽出來的?伊娃呢?”


    ......


    姬豪爾坐在椅子上,與劉常婺隔空相望。


    兩人誰也不願先服輸。


    隻是都有在乎的人躺在這間病房,才不得已“和平相處”。


    “你怎麽沒把宋妍帶出來。”劉常婺咬牙切齒。


    “你使用的異能,有什麽資格質問我。”


    姬豪爾在幻境中,她終於看清自己身處何方。


    那是一個像高科技棺材的白色蛹內。


    周圍都是監測身體變化的數值,舒緩的燈光和氧氣打在她臉上,她很想繼續沉睡。


    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女人開口:“吳凡老師,真的不上報嗎?”


    另一個稍低沉的女音響起:“先看看怎麽迴事,是二號機嗎?”


    “對。”


    腳步聲越來越近,姬豪爾沒有選擇裝睡。


    她睜著眼,等待出現在觀察玻璃外的人臉。


    兩個女人都是短發,個子不高,沒有血緣關係。


    “二號機,你醒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叫吳凡的院士柔聲詢問。


    姬豪爾皺眉,一拳打在玻璃上。


    滴滴滴滴——


    原本黑暗的地方突然亮起警報,伴隨著刺耳的報警聲。


    吳凡臉色有點難看,她囑咐身邊姑娘:“金錘,快去關閉警報,這件事不能讓牠們知道。”


    牠們自然是這項實驗的雄性主導者們。


    吳凡不知按了什麽地方,玻璃罩緩緩打開。


    姬豪爾本想出手,看到那張溫和的、沒有敵意的臉,隻是在身側鬆了鬆拳頭。


    她坐起身:“你是誰。”


    “我叫吳凡,暫時是這兒的負責人。”


    姬豪爾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周圍有數萬台她身下的儀器。


    “這是「時空蛹」,專門用來維持你們生命體征的。”


    姬豪爾點點頭,輕盈地跳出去,踩在軟軟的草地上。


    “我還有事,得先離開。”她這樣對吳凡說。


    吳凡有點不解:“你身體很虛弱,要不先去我家?”


    金錘這時跑了過來:“吳老師,快點,已經驚動亞裏士多德了。”


    亞裏士多德?


    姬豪爾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皺起眉頭:“你們是牠的人。”


    “算是吧,”吳凡不欲解釋,“既然你想走,我負責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未來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吳凡和金錘腳步匆匆領著姬豪爾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姬豪爾迴頭調整視距,看到自己的蛹外麵寫了三個字:二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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