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人員已經疏散,剩下的隻有如銅牆鐵壁般的守衛,以及滿是鮮血的婚禮現場。


    舒空還在哭,哭到不能起身。


    孟程朱蹲在她身邊,拿出長輩的氣勢拍拍她的肩:“你和孟安已經登記,無論怎樣,你都是孟家兒媳。”


    “哇——”舒空哭得更傷心。


    孟程朱遞給舒空一塊手帕,歎了口氣。


    秘書長走上前來:“總長,證據都收集完畢,玉化蟲已死,證物科人員將它收起來了。


    至於孟安的屍體......是送去巡司局,還是送迴孟家?”


    “先送迴孟家,讓驗屍官來孟家驗屍。”


    秘書長又問:“所有的攝影機都已銷毀,直播已結束,但戚墨的死因怕是瞞不住,您看怎麽辦?”


    孟程朱看了眼舒空,站起身隨秘書長走到一邊。


    “那真是戚墨的靈體?”


    秘書長凝重點頭。


    “派人找到,剛好要捕捉量子態幽靈,這是送上門的好事。”


    “明白了總長,這是鬼市最近的第二次靈異事件,之前儺店也出現了靈體,現場許多人都看到了。我會請大辯寺聖女前來通靈降妖。”


    孟程朱略思忖,開口道:“多付些錢,請她再演場戲,讓民眾安心。這件事切不可引起恐慌,公域的言論管控要把握好。”


    “收到,現在輿論科同事正在監控言論,您放心。”


    一旁的舒空收迴順風耳,把臉埋在手絹裏笑出了聲。


    在等孟程朱迴頭,剛剛舒空所跪的地方已空無一人。


    ......


    “爹了個蛋!”舒空在辦公室破口大罵。


    “這是你的主意。”舒然毫不在意地刷著新聞。


    現在鋪天蓋地都在宣傳舒空和孟安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浪漫愛情。


    「他為她擋槍誒,這是什麽新時代的梁祝,舒空會殉情嗎?好期待。」


    「哎,要是有個男人為我這樣,我死也滿足了。」


    「你們都在羨慕女方,隻有我一個人心疼男方嗎?」


    「還有我,為她擋槍能得到什麽呢?長那麽帥真是可惜了。」


    「這哥們兒可是孟家人,居然這麽蠢。為女人失去生命,她馬上就帶著你給的聘禮另嫁他人。真是丟了夫人又折兵,丟男人的臉。」


    「樓上,你這麽說就不對了,要是我老公死了,我肯定為他守一輩子貞!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


    舒空氣得拳打腳踢,在辦公室陰暗爬行,爬到舒然身旁滿是怨念:“為什麽我婚禮你不去,你爹和後娘也被抓了。”


    “總不是假婚禮,有什麽好去的。”


    “你不怕出意外嗎!”


    “出了意外不是還有姑姑兜底嗎。”


    戚煬拎著三魂不聚的戚墨現身:“這個東西你們有用嗎?沒用我就吃了。”


    舒空直接躺在地毯上,搖晃著腳:“戚煬,你對你弟真的狠心。”


    “哈......”此時的戚煬哪管那麽多,張大嘴巴把身體鼓成蛤蟆,將戚墨的靈體整個吸了進去。


    吃完人魂的她綻放出淺淺的藍色光暈,煞是好看。


    她咂摸嘴巴:“還是吃人管用,比哪個朝代的古錢都飽腹。”


    夜晚,燭光搖曳的客棧裏,薑楓正在秉燭學習算數。


    她聰明又有韌勁兒,況且還有個無論什麽都看一遍就會的老師。


    姬豪爾偶爾點撥一下,薑楓就能心領神會。


    姬老師閑來無事,便靠窗翻閱手機上新聞和史料,想看看關於呂娥姁的報道。


    她心中有預感,呂娥姁跟自己的身世脫不開幹係。


    但查來查去都是一些歌功頌德的主流論調,並且從未提到過呂娥姁身邊有姬豪爾這麽個人。


    忽然,一張轉載多次的論壇模糊截圖映入眼簾,附帶一張照片。


    下麵寫著:


    「我親眼看到戚煬戚老板殺了親弟弟!」


    截圖裏的照片更加模糊,但能看出一個人正把一個不大的孩子往水裏按。


    照片下麵寫道:


    「要是我說謊,天打五雷轟,正在山間偷拍,用長焦鏡頭拍到的!」


    不知下麵跟帖的人討論了些什麽,姬豪爾隻覺血液沸騰,她正想多找點資料,就聽見耳畔陰冷的聲音:


    “被你發現了。”


    姬豪爾挑眉饒有興味:“真是你殺的。”


    戚煬現身坐在窗框上擺腿:“愛我你怕了嗎?嘻嘻。”


    當初戚煬已明確獲得戚家實際控股權,但戚墨小小年紀經常對她出言不遜。


    戚煬怎會容忍異心之人,哪怕是親弟弟也不行。


    她可叫戚煬,天生脾氣暴不好惹。


    於是學習之餘,每天都在找機會殺了戚墨。


    某天,戚墨最鍾愛的玩具被戚煬撿到,她說:“你在泳池裏表演狗刨式,我就還給你。”


    玩具是大哥為他一人定製,藍星隻此一款,戚墨舍不得。


    無奈下跳進泳池。


    當他進去的那一刻,戚煬的大手隨之蓋了上去。


    “傳聞說錯了,”戚煬笑得張狂,“不是跟他搶玩具致使他無意落水,是老娘親手殺了他。”


    姬豪爾問:“那你為什麽會死在戚硯那個蠢貨手上。”


    戚煬的笑容消失,露出滿滿恨意:“那個狗東西,真的很會裝。不過現在也進去了,無所謂。”


    當初戚硯做小伏低,不止在舒嬰麵前,在妹妹麵前也一樣。


    舒嬰入獄多年,他對妹妹戚煬不改當初,以致戚煬一度認為舒嬰是真的想殺孟程朱。


    當然,她不在意這個,殺個男人而已,算什麽。


    她想把舒嬰撈出來。


    可是無論怎樣找關係,都無法保釋。


    舒嬰多次被聯合審判,最終被定性故意傷害罪。


    戚煬很憤怒,但哥哥一直安慰她。


    甚至在舒家和戚家快要分崩離析時,他主動站了出來,說為了增強戚家的實力,要跟鵝州州長呂娥姁結婚。


    當時戚煬還挺感動。


    後麵戚硯又演了七年,一直盡心當妹妹的輔助。


    哪怕後麵戚煬殺了戚墨,他還堅定站在妹妹這邊。


    人總是會對有血緣關係的人格外優容信任。


    直到保鏢寶哥將她推下山崖的那一刻,她都以為寶哥是不小心的。


    她沒有上帝視角,看不到男人們在背後的彎彎繞。


    “就這樣,一代明主命喪黃泉,嗚嗚嗚嗚,我真他爹的悔啊!劁!”


    戚煬仰天長嘯。


    姬豪爾關上窗戶,把戚煬上半身關在外麵:“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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