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整理好的一摞材料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


    朱玉走後,莊盛一個人在辦公室坐了很久。


    他想不明白,朱玉的文風為何會跟自己如此相似!


    他迴想起自己夢裏那個再沒有出現過的女孩!


    難道朱玉真的是那個夢裏的人?


    搖了搖頭,莊盛使勁把自己腦海中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趕了出去。


    律所外,天色已黑,一盞盞路燈護送著每一個晚歸的打工人。


    另一邊,朱玉窩在房間裏,一邊吃著方便麵,一邊認真看刑事訴訟法和刑訴法解釋。


    她覺得自己的學習進度還是太慢,差點就露餡了。


    要麽就想起來更多知識,要麽就學會更多知識。


    這種迴憶湧現既不及時,又不可靠,朱玉覺得想要勝任職場還得靠自己。


    突然,手機亮了起來,震動聲隨之傳了過來。


    朱玉接起電話,“喂,笑笑?”


    林笑笑說:“阿玉,我和趙一博在外麵吃飯呢,你猜我聽到什麽了?”


    朱玉敏銳捕捉到林笑笑話中的粉紅泡泡,笑著說:“先說跟趙一博去吃飯的事,其他的不急。”


    林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又故作鎮定道,“他是我房東,還是我同事,我跟房東一塊吃飯,能有啥事!”


    趙一博聽到林笑笑極力撇清兩人關係,有些著急,“笑笑!你幹嘛撇清跟我的關係!”


    “哦哦~有人著急了。哈哈~”笑了兩聲後,朱玉趕忙轉移話題說道,“好了好了,我不八卦了。你快說聽到什麽了?”


    林笑笑壓低聲音,“田小菲要被吊銷執業證了。”


    “什麽?”朱玉有些吃驚。


    自己最近幾天確實沒有看到田小菲,但是,律師還有開除一說嗎?


    李一魁二審案還沒有宣判,這麽快就處理田小菲了?朱玉覺得事情進展快的有些不合理。


    林笑笑的聲音繼續傳來,“我聽到安恆所的人說,司法局想處理孫吉,但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就先處理田小菲,說是要吊銷執業證,文件都出來了,被安恆所的人看了個正著。”


    朱玉想了想,開口道,“笑笑,這事沒下定論呢,可能還有變化。你千萬不要傳播。給趙一博也交代一下。”


    林笑笑:“知道啦,神算子。”


    掛了電話,趙一博好奇地看著林笑笑,問道,“你為什麽叫朱玉神算子?”


    林笑笑沒有迴答,反而把朱玉剛說的這些話轉告趙一博。


    趙一博滿臉不屑,“司法局的文件都下來了,還能有變化?”


    林笑笑腦袋難得清醒了一迴,說道,“文件又沒發你手裏,安恆所說的也未必是真的。”


    趙一博半信半疑,他轉頭就把這個燙手的消息告訴了陳新,順帶說了朱玉說的話。


    陳新隻迴複了四個字:聽朱玉的。


    趙一博無奈,隻得就此按下自己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


    第二天一早,朱玉剛到辦公室,看到旁邊的工位還是空的,田小菲沒有來律所上班。


    難道田小菲真的離職了?


    另一邊的莊盛剛從法院出來就被司法局通知在6樓參加緊急會議。


    莊盛趕到司法局後,赫然發現永建所的合夥人都在。


    圓桌會議,永建所一行人對麵坐著三個人,都是安城市司法局的人。


    三人中,坐在正中間的人是新任局長柳誌清,是個微胖的中年人,剛從下麵鄉鎮上鍛煉迴來的儲備幹部。他旁邊坐著的是副局長金濤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女人。


    看著人到齊了,柳局長清了清嗓子,“今天是關門會議,大家都到了,我就開門見山說了。叫大家來,主要是為了征詢一下荒郊白骨案中律師不當執業問題的處理意見。”


    看著幾人麵色不好,柳局長話鋒一轉,“當然,司法局是律師的娘家人,所以我們今天叫大家來就是把我們的想法再跟大家交流交流。大家暢所欲言,暢所欲言。”


    王主任立馬跟著打哈哈,“這個我們聽領導的。我們所的律師一向都是依法依規執業的,我們肯定沒有問題,請領導放心。”


    柳局長最討厭的就是溜須拍馬之徒,看都沒看王主任一眼。


    柳局長旁邊的年輕女人,聽完王主任的話後立刻不滿道,“王主任,現在出問題的就是你們所的律師,既然你說做好了管理,那田小菲的事,你怎麽解釋?”


    王主任被女人的話堵了迴來,有些生氣,但礙於對方是司法局的人,他什麽都不敢說。


    反倒是柳局長開口簡單介紹了女人的情況。羅真,是司法局新調來的公律科科長,還是個法學碩士。


    柳局長又說:“剛才羅科長說得不錯。荒郊白骨案的問題,就出在永建所的田律師身上。我們擬吊銷田律師的律師執照,責令你們所停業整頓半年。你們什麽意見?”


    王主任感覺當頭棒喝,說好了隻是來征詢意見的,怎麽處理決定都擬好了?自己一向消息靈通,這次居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一旁的梁律師也傻眼了,緊緊盯著柳局長,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如果停業半年,不僅會影響自己明年的常法續簽,而且未來三年的政府國企法律顧問的招投標也會全部落空。損失實在太大了!


    莊盛則是坐著,麵無表情,也沒有說話。


    柳局長看幾人沒有說話,也不著急,一個個點名道,“王主任,你是律所主任,你先說吧,你什麽意見?”


    王主任心裏直罵娘,我什麽意見!我剛還說我什麽都聽司法局的,我現在怎麽說!


    但是他心裏清楚,停業整頓是萬萬不行的。全所上下這麽多張嘴吃飯,如果就這樣停業整頓了,那其他律師怎麽生活!全所這麽多律師,總不能因為田小菲這一個害群之馬都給影響了!


    安城市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對律師或律所進行停業整頓這麽重的處罰措施了。現在罰得這麽重,肯定是因為新來的領導。


    新官上任三把火。


    可是,這麽重的處罰,怎麽也不該燒到永建所來!


    想到這,王主任開口,“罰得太重了,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們以後會對田律師嚴加管教的,這個處罰……”


    王主任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坐在柳局長旁邊的金副局長打斷,金副局長質問道,“執法單位怎麽通融?你是做律師的,是法律的踐行者。你們知法犯法不是更過分嗎?”


    王主任心裏直罵娘,老子每次請客賠笑臉,帶著你們司法局上上下下去吃飯的時候,你怎麽不說!現在倒是道貌岸然得很!


    王主任心裏罵得再兇,也斷不敢表露在臉上。畢竟對方是行政主管單位,柳局長和羅科長都是新來的,他還摸不清二人的秉性,又怕說重了被人懟迴去。


    柳局長看著王主任啞火的樣子,轉頭又問梁律師意見。


    梁律師憋了半天,也隻說了句“處罰太重”,就沒下文了。


    柳局長看著眼前這兩個啞火的律所主任,對律師莫名產生了一種輕蔑的感覺。什麽法律踐行者,也不過如此。不但管不好自己所裏的人,麵對處罰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說不出來,毫無律師的專業性可言,這些人平時都是怎麽賺錢的?


    柳局長在心裏直搖頭,這行業確實需要大力整頓。


    問話對象還剩一個,柳局長打量了一下莊盛,是個小夥子,長得不錯,看著也就30多歲。這麽好看的年輕人,肯定也是個‘麵蛋子’(意思‘容易揉捏’)。柳局長覺得自己很快就可以安排人寫處罰決定了,便隨口說:“這個年輕人,你說說看,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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