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衛的手掌當然不可能捏中齊安的脖子,齊安反手一撈,反而將梁衛的手腕抓住,也不跟他廢話,直接用力一甩,一股恐怖的巨力襲來,就扯得梁衛站不住腳。


    梁衛大驚,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硬點子,趕緊運勁相抗,可他的力量哪裏比得過齊安這個怪胎,在巨力的扯動之下,身不由己的一個踉蹌,被齊安拽著手腕掄飛起來,唿的一下越過桌子,直接從窗戶扔到樓外去。


    隻在一轉眼間,襄凡七子之一的梁衛,就被人從酒樓上給扔下去了,看熱鬧的食客們差點被驚掉大牙,紛紛以驚駭的目光打量著齊安,猜測此子的身份來曆。


    而齊安身子端坐未動,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照樣吃吃喝喝,一點都不緊張。


    梁衛的同伴們臉色就不好看了,他們都是襄凡七子之一,私底下彼此競爭,但明麵上還是朋友,一榮俱榮,一辱俱辱,好幾個都忍不住想要替梁衛出頭,教訓齊安。


    但是那位狄公子卻將眾人給攔住了,低聲說了一句:“莫要衝動,此人不簡單。”


    話剛說完,一道身影從樓下躍起,出現在窗外,正是方才被扔到大街上的梁衛,隻見他雙目盡赤,額頭青筋畢露,一臉猙獰地發出厲吼,雙手成爪,幻出漫天爪影,隔著一扇窗戶,盡數攻向端坐不動的齊安。


    齊安仍舊穩如泰山,看也不看窗外的梁衛,抬手就是一拳,兇猛霸道,以力破法,瞬間就將漫天的爪影盡數擊潰,而梁衛竟然架不住齊安一拳之力,身子還沒站穩,結果又是一聲怪叫,被齊安一拳轟飛,再次往樓下飛墜。


    看到這一幕的食客們紛紛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一個個像是看見妖怪一樣緊盯著齊安。


    要知道,那可是梁家的梁衛啊!名聲顯赫的修真高手,凝氣巔峰的年輕俊傑,是整個襄凡城風頭最盛的襄凡七子之一,卻被一個比他年紀還要小得多的少年輕而易舉地連連擊潰,先是像扔垃圾一樣被丟出窗外,後又像趕蒼蠅一樣被一拳轟飛,明明是凝氣巔峰高手的梁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堪一擊了?


    普通人卻不了解,同樣是凝氣巔峰修士,實力差距可能很大,比如這個梁衛,實力就不怎麽樣,比起馮飛劍倒是要強上不少,但跟華辰比起來就差得太遠,又豈是齊安的對手?


    那些被狄公子攔住的年輕人一個個都很是吃驚,要知道梁衛的實力在襄凡七子之中雖然不入上遊,可也不是最弱,第一次被人扔出窗外還可以說是麻痹大意、猝不及防,但第二次他來勢洶洶地想要複仇,顯然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卻依舊被這少年一拳轟飛,由此可見,此人的確不簡單,實力遠在梁衛之上,屬於是凝氣巔峰裏麵的頂尖水準。


    襄凡七子的實力參差不齊,大多都是較為普通的凝氣巔峰,真正達到頂尖水準的凝氣巔峰隻有一人,可偏偏那人不在,也就是說,他們剩下的這六個,都不是那少年的對手。


    那位複姓皇甫的公子麵沉如水,側頭望向同伴們,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怎麽搞?一起上弄死這小子?”


    狄公子搖頭阻止:“不可!襄凡七子以多欺少,傳出去可不好聽,咱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另一人有些不快:“可是梁衛被那小子……”


    狄公子打斷道:“現在出醜的隻是梁衛一個人,若是咱們一起聯手對付他,無論勝敗,都會跟著梁衛一起出醜,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衝動!”


    說完,狄公子望了一眼身邊的絕色美人,又笑著道:“再說,咱們今日來聚仙樓是為了吃飯,而不是為了打架,和和氣氣的不是很好嗎?雨溪小姐,您說呢?”


    那位絕色麗人目睹這一切發生,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臉上一直都保持著淺淺的笑容,像是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一樣,此時聽到狄公子問起,便出言道:“雨溪沒有任何意見,但憑幾位公子做主。”


    聲如玉珠墜盤,語氣嬌柔婉轉,聞之令人心醉,仿如天籟之音。


    心中不快的諸人聽到這聲音,胸中的怒氣瞬間消散許多,一個個竟然泛起笑容,渾然把受辱的梁衛忘得一幹二淨。


    狄公子麵帶微笑,走到旁邊的一桌食客麵前,抱拳道:“幾位朋友,我等今日在聚仙樓宴請貴人,因一時疏忽而忘了提前訂位,還請諸位行個方便,給在下等人讓個座,至於諸位今日的消費,就由狄某一力承擔,還望諸位莫要責怪,在下不勝感激!”


    那幾人哪敢招惹襄凡七人,連連賠笑說道“客氣客氣”,一個個迅速起身下樓,臨走時就連帳都給結了,絲毫不敢讓狄公子替他們買單。


    在這夥人下樓的時候,樓梯上傳來咚咚咚的急促腳步聲,就見梁衛氣衝衝地跑了上來。


    他被齊安一拳震飛,竟然沒有受傷,顯然身上有厲害的護身法器進行保護,像這種有些背景根底的修真者,確實要比一窮二白的草根修士更難對付一些。


    梁衛站定身子,怒視著齊安,似乎又要動手,卻被旁邊另一個年輕人拉住,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梁衛便沒有立刻發作,而是惡狠狠地對齊安放了一句狠話:“小子,你給我等著!”


    齊安哪會在意他梁衛,照樣若無其事地吃吃喝喝,這幫年輕人雖然個個看起來修為不弱,但在齊安眼裏就隻是跳梁小醜而已,根本不足為慮,唯有那儀態萬千的絕色美人,會令他情不自禁地多看幾眼。


    而那美人仿佛察覺到齊安的目光,竟然轉過頭來對著他嫣然一笑,頓時令齊安臉頰發燙,像是做賊被人抓到一樣,匆匆把目光移迴到桌麵的酒菜上,借著喝酒吃菜掩飾自己的尷尬。


    梁衛這幫人一共六男兩女,那六個男的皆是襄凡七子之一,名字分別叫做皇甫鄲、狄盡義、成宣、張陽焱、譚賀、梁衛,除了譚賀是郡守之子,其餘五人皆來自襄凡城內小有名氣的修真家族。


    而襄凡七子唯一不在場那位叫做李樂天,據說沒什麽後台,是一位散修,跟這幫人交情普通,甚少來往,但此人無論是天資還是實力,都是襄凡七子之中最高的一個,是非常厲害的凝氣巔峰修士,實力無比接近於煉神境。


    至於另外兩位女子,其中之一是皇甫鄲的妹妹皇甫萱,另一位就是那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她的名字叫做夢雨溪,似乎也有不小的來曆,令眾人很是恭維客氣,並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美貌。


    齊安見梁衛沒有再來找麻煩,也就懶得去跟這種垃圾貨色計較,根本看都不看梁衛。不過他偷看夢雨溪被對方發現,略感尷尬,便不好意思再呆下去,招來小二結了酒帳,匆匆下樓離去。


    張陽焱若無其事地站起來走到窗邊,對樓下某個方向點了點頭,於是就有兩個灰衣人從路邊行出,不著痕跡地跟在了齊安後麵。


    齊安畢竟經驗少,根本沒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他找了一家占地規模很大的客棧,開了一間上房,是一個小小的獨立院落,環境甚為清靜。


    待齊安進了房間以後,那兩個一路跟過來的灰衣人就留下一個繼續盯梢,另一個則迴返報訊。


    齊安把房門鎖好,開始檢視儲物袋中的物品,當時幹掉華辰之後,他就翻看了一下《聚元術》,隨後忙著毀屍滅跡和打掃戰場,儲物袋中的其它物事沒有一一細看,所以趁此時間好好清點一下。


    儲物袋裏的東西實際並不多,最重要的就是那塊無字鐵牌,它不僅僅關係著三絕老人的傳承,更重要的是裏麵藏著摩羅的神魂和死去的肉身,他要是把這塊鐵牌弄丟了,恐怕精血誓言立刻就會生效,隨後降下懲罰,說不定因此而喪命。


    除了無字鐵牌以外,最珍貴的應該就是華辰的隨身武器【醉風隨雲劍】,這柄劍光是看外形都覺得它極其不凡,雖是低階法器,卻是其中的極品,絕對不會遜色於嚴彪從千寶閣買到的【戮獸矛】。要知道嚴彪幹了這麽多年的斬妖隊長,身家積蓄也僅僅隻夠買到一柄【戮獸矛】,可想而知其珍貴。若是齊安所料不差的話,這柄【醉風隨雲劍】的價值應該不低於一萬元珠。


    通常來講,最弱小的凝氣初期修士一天能製造一枚元珠,而最厲害的凝氣巔峰修士一天卻能製造十枚,聽起來很恐怖,但即便如此,凝氣巔峰修士要靠自身製造出一萬枚元珠的話,也要花費整整三年的時間。也就是說,想要靠自產元珠來購買一件低階極品法器,至少得付出三年的光陰,這三年以內,修為實力會一無寸進。


    除了鐵牌和劍,儲物袋裏隻剩下一本被記熟了的《聚元術》,還有若幹丹藥、元珠和錢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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