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齊安要是采取常規式的保守打法,恐怕也闖不過去,天級戰傀雖然傷不了他,可他也沒辦法衝破三十六個天級戰傀的阻攔,因為齊安的武學技藝也就是普通武宗的水準,跟天級戰傀是相當的,不依仗防禦力的話,那就隻能靠攻擊力,可天級戰傀那邊又有數量優勢,多半會將時間拖到三百息以上。


    之前曾經提到過“三十息理論”,除非齊安在采取保守打法的情況下,將地級生死巷的通過時間控製在三十息以內,那麽也能夠用同樣的方法通過天級生死巷,隻可惜他在地級榜的成績是九十九息,離三十息還差了一大截,顯然不夠資格。


    所以齊安就沒有采取保守打法,而是全力以赴的使出所有手段進行闖關,根本不顧戰傀們的攻擊,以最為蠻橫無理的方式進行正麵突破,最終在一百餘息之後,齊安抵達了終點,不過他沒有跨下終點台階,而是又轉身衝了迴去,繼續與天級戰傀們戰作一團。


    一刻鍾的時間很快結束,齊安從生死巷裏麵走了出來,為了避免他人猜疑,他甚至是從入口那一端離開的。


    “是該好好地磨練一下武學技藝了!”齊安發出一聲長歎,往懸賞院的方向走去。


    兩年來,齊安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實際上不隻是他,幾乎所有的學子都很少會有人來這裏,懸賞院幾乎可說是整個靠山分院最冷清的地方。


    懸賞院發布的任務不是通緝就是蕩寇,危險性很高,但報酬卻不算多,自然沒有太多的吸引力。


    來到乾清學府的學子們主要是為了提升實力,幾乎一心都撲在修行上,很少會有人為了那一點算不上豐厚的報酬而賣命,浪費自己的修行時間,而跑去幫官府抓犯人、除賊寇。


    不過還是有一些學子希望能在實戰廝殺中得到提升,偶爾過來接一兩個任務,順便調劑一下單調無聊的修煉生活。


    齊安也是報著這個目的而來,他隱隱感覺到,武學技藝在實戰中的提升效果要比獨自演練好很多。


    因為懸賞院很少有人光顧,坐在裏麵的一個老管事居然爬在桌上打瞌睡,齊安走過去輕輕敲了敲桌麵。


    等到對方眯著眼抬起頭來,齊安便摸出身份腰牌放在桌上,抱拳道:“這位管事,我想要接取幾個懸賞任務。”


    老管事打了個嗬欠,瞄了一眼桌上的身份腰牌,便從旁邊摸出幾個線裝的大冊子遞過來:“任務都在這裏麵,你自己慢慢挑,最多隻能同時接取三個任務,有看中的就告訴老朽。”


    齊安接過冊子細細翻閱起來。


    冊子裏麵所記載的任務足足有八百餘例,任務執行範圍大多數都在靠山郡內,目標不是通緝重犯就是一方匪首,並且至少都是武宗修為,巔峰武宗也有不少,甚至還有凝氣境修士。


    實力都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很多通緝犯行蹤不定,卷宗上隻對其下落給出比較模糊的情報,比如“極有可能潛藏於漁陽縣境內”,或是“遁逃入白雲山脈”,甚至還有“最後一次出現之地乃是青漠邊界臥牛鎮的一家小酒館”,諸如此類,看得齊安頭痛無比。


    沒辦法,隻好篩選那些目標所在地非常明確的,但往往像這種不隱藏形跡的目標人物都是厲害之輩,最差也是李留仙那種水準,一般學員看了也不會接。


    雖然乾清學府不乏巔峰武宗,甚至還有能夠媲美修士的地級榜強者,但是擊敗和擊殺是兩迴事,這些通緝重犯不僅修為高深,還個個精得要死,就算是實力超過對方許多,但想要成功擊殺,讓對方無處可逃,就相當不容易,萬一千裏迢迢的打上門去,結果人沒幹掉,反倒讓對方跑了,那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更何況,這些通緝重犯個個窮兇極惡,都不是省油的燈,誰能保證對方沒有底牌?自己就真的十拿九穩,沒有差錯?


    所以就算是有非常厲害的學員,也寧願呆在學府修煉,懶得去做懸賞,難怪象李留仙這種大匪首,也能安安穩穩的在清涼山稱霸十餘年。


    但齊安在修成鐵身之後,已經是凝氣境初期水準,一般的巔峰武宗很難從他手裏逃掉,除非是擁有地級榜實力的高手,才有一絲逃脫的可能,所以齊安的選擇麵就大了許多,並且為了達到磨練的效果,他還特意選了難度較高的三個目標,個個都是巔峰武宗實力。


    第一個,江湘派掌門闞洪;第二個,虎頭山匪首趙虎;第三個,華雲宗棄徒黃岑。


    這三個目標,一個比一個難,從卷宗情報上看,闞洪隻是比較普通的巔峰武宗,趙虎要強上一籌,估計達到生死巷人級榜前五的水準,而黃岑更強,推測很可能達到地級榜強者的程度。


    老管事做了登記以後,又提筆給齊安分別寫了三封任務文書,當齊安完成任務時,便可提著懸賞目標的人頭去當地的衙門交差並領取賞金,這個任務文書一方麵是證明齊安的身份,另一方麵也寫明了具體的獎賞數額,同時蓋上了乾清學府專用的印章。


    齊安將卷宗上三位目標的畫像和各種訊息牢牢記住,隨後道了聲謝,拿著三封文書走出了懸賞院。


    ……


    風波鎮,乃是靠山郡南部的一座小鎮,規模不大,民眾不到萬人。


    風波鎮內有三大武者幫派,分別是華風派、橫陽派和江湘派,其中以江湘派的勢力最強,因為江湘派的掌門人闞洪具有巔峰武宗的實力,堪稱整個風波鎮第一高手,力壓其餘兩派,任誰都要讓他三分。


    武者幫派的首腦基本上都是先天武宗,而大多數隻具備新晉武宗或強力武宗的實力,能夠成為巔峰武宗的並不多,所以江湘派能夠力壓其餘兩派,成為風波鎮內最為強大的一股民間勢力。


    不過坊間有傳言,說是江湘派的掌門人闞洪勾結匪幫,私底下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直到現在,闞洪還是活得好好的,反而是那些亂嚼舌根的好事者,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久而久之,就沒有人再敢亂說了,看見江湘派的人馬就低著頭避開,大氣也不敢喘。


    今日,是闞大掌門逛梨花園的日子。


    梨花園是一間茶樓,後院有一個大園子,種有許多梨樹,時常有戲班在此表演,而闞洪幾乎每個月都要來個一兩迴,叫上一壺好茶,一邊品茶,一邊聽曲看戲。


    梨花園的生意很好,每逢有戲班表演,都是座無虛席,但今日所有的賓客都擠在樓下,二樓被全部清場,隻有寥寥幾個人。


    風波鎮的人都知道,闞掌門就在樓上,所以樓下人數雖眾,卻個個說話小聲,無一敢喧嘩,生怕打擾到闞掌門的雅興,惹來無妄之災。


    不一會,戲曲正式開始,大家都專心致誌的看戲,而穩坐在二樓的闞洪翹著一隻腳,很是不文雅地踩在椅子上,一副江湖草莽的做派,搖頭晃腦地跟著哼唱起來。


    這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衣著樸素,風塵仆仆。


    他四下打量了一圈,看到二樓的闞洪,雙眼頓時一亮,微笑著朝樓梯口走過去。


    樓梯口守著一名勁裝漢子,見少年要上樓,立刻伸手阻攔,臉色不善地說道:“樓上被咱們江湘派給包了,要看戲就在樓下自己找位置。”


    少年微微一笑:“我可不是來看戲的。”


    “不是來看戲?”勁裝漢子愣了一下,還在琢磨著少年的來意,結果眼前一花,剛說話的人瞬間不見了,就跟白日見鬼一樣。


    而樓上的闞洪還沒有察覺到下麵樓梯口的情況,他的注意力差不多都在戲台上,就在看得入神的時候,突然若有所覺地轉過頭來,就看見身後多了一道人影,正是那名從樓梯口處消失的少年。


    闞洪警惕地盯著少年,皺眉問道:“閣下是誰?”


    少年還沒來得及迴答,幾個圍在闞洪身邊的江湘派手下齊齊亮出兵器圍了上來,明晃晃的刀鋒同時朝著少年的方向。


    少年像是沒看到這幾把刀一樣,目光落到闞洪的臉上,平淡問道:“你是江湘派的掌門闞洪吧?”


    闞洪放下手中茶杯,緩緩站起身來:“正是闞某,敢問閣下有何指教?”


    少年答道:“指教不敢當,就想借你人頭一用。”


    聽聞此話,闞洪就知道來者不善,當即大吼一聲“放肆”,吐氣揚聲,揮拳轟向少年。


    少年不閃不避,同樣也是一揮拳頭迎了上去,就聽見“哢嚓”一聲爆響,身材高大的闞洪竟然被少年一拳轟飛,從二樓跌落至對麵的戲台上,口中鮮血狂噴,整條右手臂血肉模糊,軟軟垂下,看起來很是淒慘。


    “太弱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磨練的效果!”少年人搖著頭歎著氣,似乎對闞洪的不堪一擊很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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