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


    “門主!”


    圍觀者中站出來許多武者,他們要麽來自於四馬幫,要麽來自於鐵劍門,一個個都向各自的首領圍過去。


    結果,四馬幫那邊發現三位當家全死了,隻剩下一個重傷昏迷的馬半海;而鐵劍門這邊也不樂觀,趙鐵劍氣若遊絲,岌岌可危,胸膛上赫然有一個被洞穿的血窟窿,顯然難以活命,撐不了多久就要死去。


    “殺了那小子,為幾位當家的報仇!”四馬幫那邊有人發出唿喊。


    “對!殺了他!讓他替門主償命!”鐵劍門這邊也開始附和。


    一時間,兩個幫派加起來至少上百人,全部都手執利刃,朝著倒在街邊的齊安衝過來。


    齊安冷冷一笑,這些人以為自己身受重傷,就可以隨意拿捏?


    殊不知,齊安在氣箭臨身之時,隻來得及將身子挪動了一下,卻恰巧避過心髒要害,真氣隻穿過肺葉,看似致命重創,實際上對於他的自愈能力來講,卻沒有大礙,要不了多久就能修複,而他的實力,雖然有所下滑,比不上巔峰之時,卻還保留著大半,對付這些烏合之眾完全不成問題。


    但是齊安沒有馬上跳起來撲向這群小綿羊,先裝個死,等到這幫人衝到近前,刀斧砍來,槍劍刺出,齊安猛然一個翻身躍起,手中緊握著一柄巨大的鐵劍,正是趙鐵劍的成名兵器,掉在他腳邊被他撿了起來。


    齊安雙手握劍,用力揮出,一個橫掃八方,門板一樣的寬大劍身劃出一道巨大扇麵,刮起一股威猛無儔的罡風,所有遞過來的兵器通通被打飛,狂猛的勁力透過兵器傳遞到使用者身上,個個都猶如被雷劈中一般,口鼻噴血,身體倒飛,嘩啦啦就倒下了一大片。


    “哈哈哈——”齊安手執長棍,大笑著看過去,“你們這幫土雞瓦狗,還想來撿便宜?來來來,誰要殺我,都站出來吧!”


    鐵劍門和四馬幫的那些人全都被震懾住,不敢擅動,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像要找出一個領頭的,卻沒有誰敢冒頭。


    這少年明明也受了重創,卻還有如此恐怖戰力,說話的聲音神完氣足,沒有半點虛弱,這不合理啊?


    齊安低頭看了一眼胸膛,一個血窟窿正在緩慢愈合著,看起來有點恐怖,但著實沒有太大影響,隻可惜了一身剛買的新衣服。


    齊安見到那幫武者不敢擅動,像是被嚇破了膽,也就懶得理會這些小魚小蝦,徑自走到重傷垂危的趙鐵劍身邊,冷笑道:“你剛才罵了我,還想要殺了我,所以現在你也就沒資格怨我!”


    說完,齊安手起劍落,一劍將趙鐵劍的頭顱斬下,咕嚕嚕地滾到街道正中,帶出一路觸目驚心的殷紅血跡。


    隨後,齊安又走到昏迷的馬半海跟前,給他也補個刀,送他去地府跟三位兄長團聚,一家人上哪都是整整齊齊的,多好!


    強敵盡除,兩個幫派的門人幫眾一個都不敢說話,看熱鬧的圍觀鎮民更加不會聲張,都生怕惹怒了這個小煞星,帶來殺身之禍。


    齊安扔掉大鐵劍,開始搜刮屍體,那些死掉的小嘍羅他都看不上,唯有那五個武宗,搞不好有東西,不能放過。


    搜出來錢幣若幹,並不算多,還比不上匪首龍武,這是因為這些幫派首領不會將大筆的財富隨時帶在身上,多半都藏在老巢裏,但各自修煉的武技秘籍卻可能貼身攜帶,一共翻出來四本,乃是馬家四兄弟所修煉的《龍形拳》《熊形掌》《蛇形指》《虎形爪》,而趙鐵劍身上就沒有。


    對於錢幣,齊安不怎麽在乎,他又不是一個貪圖享受之人,錢財多點少點,意義不大,反倒是這四本武技秘籍讓他大為高興,喜滋滋的全部收好。


    完事之後,齊安冷冷的掃了圍觀群眾一眼,大搖大擺的順著街道往東邊離去,踏上石橋,越過青河,進入青州地界。


    一路晝行夜宿,走累了就琢磨一下搜刮來的四本秘籍,這些武技跟【七禽拳】一樣,都是後天武者層次,較為粗淺,不難領悟,以齊安的天資悟性,很快便一一學會,使得有模有樣。


    十餘日後,齊安終於迴到了父親隱居的深山,也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此地名為硭山,山頂附近原本有一隻身高兩丈三尺的巨猿獸妖,被齊安之父齊撼山一劍給宰了,山腳下不遠處有一個幾十戶的小村子,名叫硭溪村,齊安從小就在這裏長大,二牛、虎娃、阿剛、小呆都是他的好朋友。


    當走近硭溪村的時候,齊安發覺有些不對勁,圍村而建的竹籬圍欄被拆得七零八落,十幾座木屋東倒西歪,還有幾座被燒掉了大半,隻餘幾道焦黑的木牆。一陣陣悲哀的哭聲隨風傳來,整個村子被一股慘淡哀愁的氣氛所籠罩。


    齊安第一個念頭就是:出事了!


    他立即加快腳步,瘦小的身子如飛一般貼地穿行,武宗的速度完全施展開來,疾如奔馬,還更加靈活,那些枯枝藤蔓和泥塘石塊根本無法阻擋他的腳步,或是一躍而過,或是左右繞開,就如一道鬼影子在樹林和田野間穿梭,很快便衝進村子之中。


    村裏正在辦喪事,個個都是白巾纏頭,哭聲一片,地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二十幾具屍體,正等著下葬。


    陡然一道身影如風般衝到人群跟前,正是齊安,他一眼就看到,這些村民無論是活著的還是死去的,個個都是鼻青臉腫,衣裳上濺起點點血跡。


    齊安目眥欲裂,揚聲喝問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哭泣的村民們聽到喝聲,驀然迴過神來,才發現麵前多了一個瘦小的身影,定睛一看,紛紛認出是以前住在村子裏的齊家小子。


    “平嫂,劉叔,你們倒是說話呀?”齊安衝前幾步,左右手分別抓住一個黝黑漢子和一個中年婦女的手臂,焦急問道。


    中年婦女一句話不說,隻是哭,而黝黑漢子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憋在喉嚨裏吐不出一個字來,老半天才哀歎一聲,又垂下頭去。


    遠在一旁正在挖坑的幾個半大少年聽到動靜,扛著鋤頭鏟子跑了過來,一看到齊安便紛紛扔下手中工具,將他圍在正中。


    “安子,你不是出去闖蕩說是要三年五載嗎?咋還不到一年就迴來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上來就給了齊安一個熊抱。


    齊安迫切想弄清楚情況,趕緊將人推開,急道:“先說說是怎麽一迴事吧!妞妞呢?小芸呢?怎麽都沒看見?還有老村長他們,怎麽都死了?”


    幾個少年七嘴八舌的說著,很快齊安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這都是東邊清涼山留仙寨的山匪所造的孽。


    在十餘年前,一夥強盜在硭溪村以西五十裏的清涼山盤踞,自稱留仙寨,聚眾百餘人,經過十多年的發展,規模擴大了好幾倍,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留仙寨四處劫掠,方圓百裏內的平民百姓深受其苦,臨近的高昌鎮曾組織民兵數次圍剿,皆大敗而迴,束手無策之下,隻能任其發展。


    以前留仙寨曾遣人來過硭溪村打秋風,正好遇上齊撼山父子倆,當時齊撼山還是清醒狀態,略施手段一劍連斬十餘人,嚇得那幫匪徒丟盔卸甲,從此不敢再來,是以硭溪村民一直沒把留仙寨當成威脅,該種地的種地,該打獵的打獵,一如既往。


    在齊安翹家後不久,齊撼山也莫名奇妙地失蹤了,村裏人還以為是老子出門去找兒子,也沒有在意,後來竟然被留仙寨知道了這個消息,並暗中留意。在確定那名修士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硭溪村的情況下,留仙寨的強盜們就對硭溪村起了歹心,於昨日洗劫了硭溪村。


    硭溪村沒有古井村那麽窮,但也不富裕,村民半耕半獵,自給自足,並沒有太值錢的財物。這夥兇匪懊惱之下,秉著賊不走空的原則,便直接就要搶姑娘,那些粗手粗腳的農婦是看不上的,村裏有三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就逃不掉了。


    妞妞、小芸、阿芬,通通被拖走,村民們上前阻攔,就招來一頓暴打,包括老村長在內,活活被打死了二十多人,打完了人,還要拆屋子,燒房子,一通肆虐,最後才帶著三個哭得聲嘶力竭的小姑娘揚長而去。


    當時村子裏的幾個青壯帶著一幫少年上山打獵去了,迴來才發現出了慘事,想要救出三個小姑娘,卻有心無力,無奈之下隻能暫且收拾殘局,讓死者先入土為安。


    齊安聽完講述,胸中一團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馬上殺到清涼山,將這幫挨千刀的混蛋殺個一幹二淨,他已經顧不上關心自己父親的去向,首先就是要救出陷入強盜窩的三個小姑娘,也許遲了一會,她們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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