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添等人談話,楊不疑聽了個真,言說道,“仙長,幾位說話不妥。”


    賈添,璿璣子去看楊不疑。


    楊不疑,“我家祖父曾經出家,做過道士,據他所說,這個世間凡夫俗子多,這個世間酒囊飯袋多,如果一個人想要造反,必須要有才,還要有勢,一般人有其一就已經位列不俗,若是兩方麵都占,皇帝未必不會多心。但是咱家孩子隻是個六歲大的頑童,如此被人忌憚,又有些太過玩笑,一個孩童能被人厭勝,實是事有蹊蹺。想還是孩子好命的事被邪魔聽去,對孩子良好願望,那邪魔它就當了真。”


    鄧昶,“大人,什麽叫做厭勝?”


    楊不疑,“厭勝的意思,官方解釋是除邪得吉。也許在朝廷眼裏,哪個得了民望就是邪。如果人再不老實,定然鼓動自己手下邪魔對你施加厭勝,必要你生不如死,他才開心。邪魔是法,自己懂得法術的手下是自己的爪牙。厭勝到這種地步,可以想見,朝廷那些開國皇帝聲名都是道聽途說,他們的英明也不過是浪得虛名。在百姓身上,就叫做讓你吃不上穿不上,窮困潦倒,恨不得去討飯,讓你一輩子倒黴,這叫厭勝。孩子能夠被人施加厭勝法,事情太過蹊蹺,想還是邪魔認錯了人。”


    說著,去撫摸孩子頭,“今日能夠與幾位哥哥在玉虛觀結識,挺巧的,我送孩子個字,咱孩子相貌不俗,如若孩子過了被人厭勝的關,我希望孩子將來能夠讀書。叫狗剩子恐怕會埋沒孩子的才,不如我送個字叫做令之。意思是,這隻是個孩子,他讀不了多大的書,登不了多高的位,即使做官他也得不到需要的勢。要他知道,這世間酒囊飯袋橫行,心事猖狂難遇,懂個玩泥坯摔炮的孩子多,再大出息也不過是殺雞每遇屠狗之輩。即使有出息,做個草民縣令一生無憂差不多,他奪不了你某某人的天下。幾位哥哥覺得怎樣?”


    鄧昶撫摸孩子頭頂,“令之?這名字不錯,謝大人。”


    璿璣子從衣服中摸出枚銅錢,交給張恭,“張信士,這枚銅錢俗稱五帝銅錢,跟了我一輩子了,我把銅錢送給孩子,令之的名字也不錯,但是邪魔不知道法術有多高超,如果孩子還是不能說話,還是叫狗剩子來得實在,寄予大希望還不如能把孩子養大實在。我就是當個貓貓狗狗養,才是這名字的奧秘。邪魔就是樣子,外貌都是偷的。孩子還不懂事,就能被人施加壓勝法,可見邪教和那些大官的心腸有多歹毒。官服欺人太甚。”


    張恭把五帝銅錢給孩子掛在脖子,然後幾人跟璿璣子,賈添告辭。


    張恭,“我家孩子與仙長有緣,等孩子好,我們全家來玉虛觀,全家入道。”


    賈添,“也好。”


    出了玉虛觀,張恭,張承德五人低頭不語。


    邪魔的故事聽了讓人生畏。


    上了牛車,張恭迴想從頭,緩緩迴到臥牛村。


    時值盛夏,臥牛村農家小路上有野花野草,路兩旁是一人高的苞米地,地裏莊稼打著苞米穗子。


    迴到家中,張恭把孩子抱下車,牽著孩子的手迴到屋子。


    張承德幾人去到張承恩家說話。


    轉眼就是半個月。


    這一天,老頭張恭在院子裏編竹簍,村子裏有孩童在玩。


    邊玩邊唱兒歌,“悄出頭,盼出頭,出了頭,冒了油,傻不傻,尖不尖,讓你全家死光光。”


    張恭聽見,知道,這是有人又編了兒歌讓孩子唱,故意給自家人聽。


    放下竹簍,取了磨刀石與砍柴刀,在石頭上磨刀。


    持了砍柴刀去找玩鬧的孩童,走過去問一個孩子,“孩子,你這兒歌是聽誰說的?誰教你的?”


    孩童跟張恭言說,“張家爹爹,我這話是從村東頭鄧毛鳥嘴裏說的,是他家娘子教我們唱的。”


    鄧毛鳥?又是他?


    張恭一愣,這鄧毛鳥是外地人,大唐貞元三年,皇帝打迴長安時候搬來臥牛村。


    說是過去在廬陵道梓州府經商。


    因為戰火漫延,生意不好做,就領了全家人跑到京城長安臥牛村。


    自從搬到臥牛村,沒事唱個高調,嘩眾取寵。


    仔細迴想,自己未曾得罪過他,為什麽他要教孩子唱這種兒歌?還要故意跑到自己家門口唱?


    離開孩子,張恭手裏提著砍柴刀徑直去找鄧毛鳥家。


    路上有孩子在唱兒歌,有鄰人看見張恭,有人跟張恭打招唿。


    張恭鐵青了臉,誰也不理,提著刀去到鄧毛鳥家。


    村口大槐樹,張承德,張承恩,張承思,鄧昶,劉晌五個人站在樹下說話。


    一旁是孩子張恨水。


    昨日下了雨,路邊有泥坑,他在玩泥坑裏的水。


    遠遠地,張承德他們看見了老頭張恭。


    張恭也看見了張承德他們,原本青色的臉緩和不少。


    張承德與張恭打招唿,“爹,你幹什麽去?”


    張恭,“孩子們在咱家門口唱兒歌,我問孩子們,孩子們說,他們是邪魔受了厭勝法,跑在咱家門口厭勝咱們家,我去找老幾把凳評理。一個吃屎的孩子你也鼓動自己手下邪魔厭勝,我要教訓邪魔教,教訓他們的厭勝法,老幾把凳,你全家不得好死。”


    張承德和張承思五人都在笑。


    張承德把張恭手裏的砍柴刀奪下,“爹,厭勝法是個法,大頭子隻需要努努嘴,能夠施行還是在他們那些邪魔頭子的手下。這世間懂事理明仁義的本來就少,沒指望邪魔黨會有多仁義。但是孩子不大,什麽都不懂,邪魔的確是錯了。不如再等等,如果孩子還是不好,我張家自會有辦法和邪魔手下們拚命。”


    張恭,“我是孩子爺爺,孩子被人厭勝,你這個做爹的知道是邪魔教做的不是人事,你當真就能忍住這口氣?”


    張承德衝自己幾個兄弟,“走,你們陪我走一趟,我領孩子取老幾把登家門口轉兩圈。”


    張承思,鄧昶,劉晌幾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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