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陣陣嗚咽之風如鬼哭狼嚎,吹入破廟後,不停的往袁馨靈衣領裏鑽。


    外界的徹骨寒意,加上麵對絕境的悲切,讓這丫頭忍不住直打哆嗦,眼淚更是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隻不過她仍有著世家的驕傲,硬撐著沒有落下淚來。


    這副淚眼朦朧的模樣,反倒更舔幾分俏麗,未嚐人事的武少白見狀,不禁舔了舔嘴唇,慢慢向袁馨靈走去。


    這一刻袁姑娘的眼中終於充滿了恐懼,雖然小武同學相貌英俊氣質出塵,但此時在她眼中卻比魔鬼還恐怖,動彈不得的她,隻能拚著命的微微搖頭,做著最後的反抗。


    可武少白豈會理睬她的掙紮,伸手一抓便提起她的腰帶,提拎著往帳篷走去。


    順手還扯了條錦緞毯子。


    這是要做什麽,已不言而喻。


    破廟中無限曖昧之時,錢飛二人卻是荒野疾奔,他和劉宇隻想著快點離開這裏,然後找到一個無人問津的鄉下,平淡的過完後半生。


    然而行至中途,一道熟悉的聲音讓他停下了腳步。


    “這不是錢老板嗎?大半夜的,這是要去哪啊。”


    隨著話音落下,前方出現了無數的火把,緊接著一個五大三粗相貌醜陋的漢子,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看到這人形貌,錢飛忍不住渾身顫抖,想不到自己這麽快就被找到了。


    不是別人,正是袁家經常給他供貨的袁十三。


    這袁十三是袁家一個出了五服的親戚,但即使血脈稀稠到了極點,那也是袁家的親戚。


    他仗著袁家這棵大樹,時不時會做點欺壓鄉裏的事,但也隻是小打小鬧。


    直到某一天,他幫襯了一樁青樓生意,見到了大批的銀錢,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歹意。


    要是自己也弄個青樓,那不是要發大財。


    做生意他當然不會,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但若是能幫青樓源源不斷的輸送姑娘呢?


    這袁十三沒別的本事,就是不要臉,當他起了歹心後,不要臉就變成了不要良心。


    在成功從鄉下拐了幾個女孩之後,袁十三的膽子立刻變得大了起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而他似乎真有做畜牲的天分,光自己做多累,當然要發展下線。


    沒多久他就有了自己的一條渠道,將拐來的姑娘賣往各州各地,而錢飛,便是在這過程中認識他的。


    錢飛此時可說是三魂丟了兩魂,還有一魂在不停的打著擺子,心裏不停的祈禱著,這人千萬別是為了袁家小姐來的。


    見袁十三沒有上來就拿人,錢飛一咬舌尖,讓自己冷靜了一下,隨後露出個諂媚的笑容,假意喊起了天冤。


    “原來是袁大爺,小的命苦啊,本來小日子過的好生滋潤,誰知碰到個瘋子,差點把我收了去,好不容易才逃脫性命,現在就剩我和劉宇主仆二人了。”


    說話的這會兒,袁十三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露出一口肮髒的黃牙嗬嗬直笑:“我就說幾個月沒看你來進貨呢,原來是遭了罪,現在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這副十分友善的模樣,讓錢飛緊懸的心鬆了一鬆,可誰知袁十三話鋒一變,頗為疑惑的問道:“但我聽別人說,你最近接了一單大生意啊。”


    這話把錢飛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哪裏有,一定是趙田那個殺千刀的汙蔑我,您也知道,那小子和我一直合不來。”


    “這樣啊。”袁十三長長的“哦”了一聲,眼中再也沒有懷疑之色。


    然而下一刻,他那如鋼鐵般的巨手猛然伸出,死死捏住了錢飛的脖子:“我怎麽看見,你跟拐走我家小姐的人在一起,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連袁家大小姐的主意都敢打!”


    這下子錢飛是真的魂飛魄散,他萬萬沒想到,袁十三竟然真的在袁家的那艘大船上,還看清了他的模樣。


    如此一來,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我沒有,我也是被脅迫的!”


    雖被掐住了咽喉,但錢飛還有說話的能力,立刻聲嘶力竭的高叫起來,同時對天發誓,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半分虛言。


    可他們這些做禽獸生意的,怎麽會信誓言這種東西,袁十三殘忍一笑,對著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百十個壯漢便擁了上來,手裏還提著寒芒四射的利器。


    他們要在這裏先用刑拷問一番。


    錢飛等人被擒捉之時,劉一思正一個人坐在樹梢上哼著小曲,雖然離那破廟有些距離,但還是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裏麵的動靜。


    “似乎很安靜啊,看來那小子果然不敢。”


    小小的破廟之中,隱隱約約傳來女子的嘻嘻笑語,很明顯,武少白並沒有做強迫袁馨靈的事情,說不準還跟個純情小男孩一樣,講著好玩的笑話逗那姑娘開心。


    這下子劉一思算是放了心,他並不是那種泯滅良心的人,袁馨靈終歸沒有做什麽錯事,難道還真奪了她的貞潔?


    將其丟給武少白,便是相信以小武的人品,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不知廉恥之事。


    隻是笑語聲持續了一會兒後,突然一聲尖利的叫聲響起,雖然其中仍帶著笑意,但是意味已完全不同。


    隨後那聲音是忽高忽低,此起彼伏。


    這下子劉一思的臉色終於變了,難不成自己看錯了人,那武少白是個房中高手?


    終究是逾越不了自己的道德底線,就算是要給小武樹敵,也不能這樣憑空害了一個姑娘的清白,劉一思略一猶豫,便飛奔迴破廟之中。


    剛剛踏入廟門,便看到那帳篷在劇烈的抖動,隱隱約約能看到裏麵掙紮的人影,這讓劉一思心中一緊,大踏步的就衝了上去。


    隻是當他掀開帳門,看到的是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小小的帳篷之中,袁馨靈平躺在地,拚命的翻滾著,因為劇烈扭動,身上的衣衫已亂成一團,不過並沒有撕開的痕跡,全身上下唯一裸露的地方,便是那對精致如玉的小腳。


    而武少白這家夥,正滿臉興奮的拿著一支毛筆,撓著袁馨靈的腳板心。


    “就這?”


    劉一思此時是差點吐出血來,心急火燎的趕來救人,搞半天是這家夥在玩過家家,而袁馨靈因為癢的不行,這才尖叫中帶著些許笑語。


    他剛一出現武少白就迴過了頭,隨空抓出一個雞毛撣子遞了過來:“你也要來試試?”


    一個修仙者隨身帶個毛筆還能理解,帶雞毛撣子是幾個意思。


    劉一思愣了一下,隨後幹笑兩聲:“不了不了,看你們玩的挺開心的,繼續……”


    說著就小心的退出帳篷,滿臉哭笑不得的走出破廟,終究是孩子,自己還是想太多了,要知道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對待女同學也是以逗樂居多。


    時間如梭,轉眼一夜過去,坐在台階上的劉一思百無聊賴的伸了個懶腰,起身慢慢悠悠的往廟裏走去,準備叫他們起床。


    昨夜後麵的事情他基本都清楚,袁馨靈被撓了大半夜癢癢後,終於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麽沉沉睡去,而武少白也盡了興,便跳到房梁上打起了瞌睡。


    橫梁上的武少白早已醒來,雖然力量被壓製,但畢竟是修仙者,隨便躺一躺就行,此時早已是精神充沛。不過那帳篷之中,正發出微微的鼾聲,看來那姑娘還在做一個美夢。


    “讓她多睡會吧,日頭還早。”


    劉一思還沒掀開帳門,武少白就發了話,接著一躍而下盤膝而坐,頭上氤氳縹緲,竟有突破的跡象。


    見此狀況,劉一思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喲,厲害啊,這還沒上呢,就能突破,要是真來個采陰補陽啥的,是不是立馬成仙了。”


    確定了小武是個正直之人,劉一思再度開起了帶顏色的玩笑。


    “呸,我這是時候到了,順其自然,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就算我要采陰補陽,也不會找她啊,那點靈力,連塞牙縫都不夠。”


    小武一邊積蓄著力量,一邊還有心思和劉一思拌嘴,昨晚劉一思的突然趕來讓他明白,這個神族其實和他一樣,心腸不壞,隻是嘴上有點討厭罷了。


    不過讓他不理解的是,這人似乎有很重的心思,將自己原本的性情都掩蓋了起來。


    想了一想,這畢竟是別人的秘密,還是不要打聽的好,專注自己的突破為上。


    如今武少白是渡劫初期,這次隻是個小突破,到渡劫中期,並不會有什麽天劫。


    劉一思並不清楚這其中的門道,見他開口反駁,怕影響了小武,便閉了嘴,靜靜的等待他晉升。


    隻是一次整體力量的增幅,所以沒過多少時間,武少白便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接著渾身上下閃出溫暖的七彩霞光。


    當光芒將整個廟宇完全充滿之後,小武一個深唿吸,靈力納盡,周遭一切立刻恢複原樣。


    “恭喜恭喜,武小天才果然厲害。”


    知道這是順利晉升,劉一思趕忙道賀,隻是還想再說兩句,廟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厲吼。


    “裏麵的人聽著,想讓錢飛活命,就乖乖的把我家小姐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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