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如絮走進小屋,兀自掃了一眼還在床榻上躺著的方子怡,心道,這小妞就連睡著了也這麽美,果然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妞。他本想去她旁邊躺下,可是轉念便放棄了心中這個想法,這方小妞可是個帶槍的,若是醒來發現自己趟在她身邊,那她還不弄死自己不可啊。


    沒辦法,他隻得將幾個小板凳拚湊了一下,躺在上麵湊合了一夜。這一覺他睡的是腰酸背疼,甚至連做夢,都是噩夢連連。


    第二天早上醒來,藍如絮伸了伸發酸的胳膊,扭了扭疼痛的脖子,忽然想起了方子怡,他急忙轉頭一望,卻見方子怡依舊平靜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難道這小妞還沒醒?


    他目光向四處打量了一番,卻將眼神停在了床下的鞋上,藍如絮記得很清楚,昨夜方子怡的鞋是自己親手脫掉擺放整齊的,現在居然兩隻分開,有些雜亂的樣子。


    藍如絮輕笑著望了方子怡一眼道:“咦,哪裏來的膽大包天的耗子,竟敢將我們方大女俠的鞋都叼跑了,不知道我們方大女俠會武功嗎?小小鼠輩,竟然如此猖狂,嗯,看來迴頭我得買點耗子藥迴來了。”


    他斜眼偷偷一瞥方子怡,見她絲毫沒有轉醒的樣子,隻是俏臉稍微有些泛紅,便接著戲虐笑道:“趁方大女俠沒有醒,我還是先去給她準備點早飯吧,說不定她醒來後,看到我給她準備的早飯,一時高興,傳授我個一招半式,老子說不定也能當迴武林高手啊,我切,我刺,哈哈哈”藍如絮隨手比劃了幾下,便嘿嘿笑著退出了自己的小屋,反手一帶屋門,便朝著劉一手的廚房行去了。


    他剛一走出屋門,床上的方子怡驀然睜開了雙眼,似羞似怒道:“這登徒子當真可恨之極,竟把自己比做老鼠,哼,看你救了本姑娘的份上,今日暫且饒你小命。”她說完又輕輕俯身掃了一眼自己被包紮過的傷口,臉上的紅暈立刻又濃重了幾分。


    藍如絮昂首闊步的走在蘇府的小道上,這蘇府的景色他也是屢看不厭,他更在心裏暗歎,老子要是能有這麽一處大宅院久好了,再養幾個嬌滴滴的小狐狸精,每天勾引勾引自己,那小日子得多過癮。


    正感歎間,藍如絮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抱怨聲。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竟然幹出這麽下作的事情。”


    “就是,就是,若是讓我逮到,看老娘怎麽收拾他。”


    “可不是嗎?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把那紙片貼的滿院子都是,害的我們又要打掃一遍庭院。”


    “昨夜,我好像看到小六抱著一遝厚厚的紙張出了蘇府的院門。”


    “啊,是他啊,走,姐妹們,我們去問問,若真是他幹的,我非讓他一個人把這蘇府大院裏裏外外打掃一遍不可。”


    藍如絮聽的一愣,難道這些丫鬟說的是自己的傳單?怎麽會起了反效果呢?他當即心下一緊,急忙迎了上去道:“諸位姐姐妹妹,你們方才在說什麽呢?”


    見藍如絮迎麵走來,丫鬟們立刻扭捏了起來,嬌聲道:“呀,是七哥來了。”


    那個帶頭討伐小六的丫鬟,嬌滴滴的道:“七哥,昨夜也不知道是哪個惡徒,將小紙條貼的整個蘇府大院都是,就連,就連我們丫鬟居住的房舍都貼滿了,這貼紙條事若是我們睡覺的時候被那惡徒偷看了,那,那可怎生是好?七哥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她說著便棲身到了藍如絮身上,一副任藍如絮采摘的模樣,惹的藍如絮當場便又有點春心大動了。


    臥槽,小六你個王八蛋,老子叫你去杭州城貼傳單,你居然把蘇府大院都給貼滿了,你大爺的。


    雖然藍如絮心裏想的是另外一迴事,但他臉上卻故作吃驚,順勢在那丫鬟腰上輕輕摸了一把,才義正言辭道:“什麽?竟然有這種事,姐姐妹妹們你們放心,這件事七哥給你們做主了,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去查查是哪個混蛋,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你們頭上,七哥一定給你們報仇。”


    藍如絮說完,又在那丫鬟身上偷偷摸了一把,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自己的手,假意告辭去緝拿元兇了。


    “呀,七哥好有正義感啊,他正經起來的樣子好威武,好霸氣啊。”


    “是啊,若是以後我的夫君能像七哥一樣就好了。”


    “我看,你是想找七哥做你夫君啊,嘻嘻。”


    “要你管,你心裏想的還不是一樣。”


    拐進另一條小道,藍如絮才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心道,他娘的,這群盤絲洞的女妖精法力還真是高強,若不是老子因為傳單的事有所顧忌,說不定還真要被這群女妖精啃的連渣也不剩了。


    要說緝拿元兇,藍如絮倒並不著急,因為真正的元兇正是他自己,就連小六也隻是受了他的差遣。管他呢,反正現在也不知道小六在哪,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他心裏略一沉吟,便緩步繼續朝著廚房走去。


    穿過這條小道,又過了幾座假山水池,藍如絮便來到了劉一手的廚房,他掀開門簾往裏一瞧,卻沒有發現劉一手的身影。


    現在是早飯時間,這老貨跑哪去了?不知道老子還沒吃早飯麽?你不在誰給老子做飯啊。藍如絮在心裏暗罵他一聲,此時他的肚子已經餓的呱呱叫了,他向廚房裏掃了一眼,便隨手拿起案板上的一根黃瓜,洗也沒洗的便啃了起來。


    “他娘的,真晦氣。”藍如絮剛啃完半截黃瓜,劉一手的聲音就從廚房門外傳了進來。


    給自己做飯的人終於迴來了。藍如絮嘿嘿一笑,就走了出去,卻見劉一手此時臉色極不正常,像是生病了一樣,他立刻笑道:“怎麽了,劉老哥,你又遇到啥不開心的事了,趕緊給老弟我講講。”


    “唉,別提了,老子剛才上了趟茅房,也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在茅房裏貼滿了紙條,弄得老子上吐下瀉,你說說遇到這事,你能開心麽?”劉一手似乎還心有餘悸的說道。


    紙條?臥槽,小六那個蠢貨不會把老子的傳單連茅坑裏都貼了吧?他娘的,老子這是宣傳美食,你居然連茅房都貼,你還能不能再蠢一點?藍如絮的臉色,登時也有些不好看了,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找小六幫忙,是不是找錯人了。


    見藍如絮默不作聲,神色反複變換,劉一手以為他也遇到了跟自己一樣的事情,立刻斜眼笑道:“怎麽?你小子是不是也被這小紙條禍害了?來來來,給劉老哥我也說說,讓我也樂嗬樂嗬。”


    誰跟你這老貨一樣?不過,話說迴來,我這小紙條有這麽大魔力?能讓你這老貨上吐下瀉?藍如絮好奇的看他一眼,不解的問道:“劉老哥,不就是一張小紙條麽?這如何能讓你上吐下瀉?你莫要覺得我沒讀過書,就欺騙於我。”


    “嗨,你小子不信是不是?那我就要給你說道說道了。”劉一手頓了一下,看著他道:“你想啊,我正在茅坑裏蹲著,忽然看見茅坑的牆上貼著紙條,反正閑來無事,我就瞥了兩眼,可那紙條上全都是讚揚那什麽什麽,哦,米粉,好像是叫米粉來著,都是讚揚米粉是如何如何美味的,我他媽一邊在心裏止不住的想那米粉是什麽味道,一邊聞著茅房裏的味道,你說,要是換做是你,你惡不惡心?他娘的,這可把老子害苦了,要是讓老子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幹的,老子非把他也打的上吐下瀉不可。”劉一手一邊說,一邊還揮動了兩下拳頭,狠狠地宣泄著自己的怒火。


    藍如絮在一旁聽的是哭笑不得,這種結果他是完全沒有想到的,他趕忙走到劉一手跟前,拍了拍他的後背,故作正色道:“原來是這麽迴事,這貼紙條的人當真太混蛋了,若是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一定第一個來通知劉老哥你,好讓劉老哥你報仇。”


    “得嘞,劉老哥有你這句話就放心了,我還真沒看錯你小子,今天你還沒吃早飯吧?走,劉老哥我給你”劉一手做飯的話還沒說出口,他的胃裏又是一陣翻滾,隻見他立馬捂著自己的嘴跑到一邊嘔吐去了。


    藍如絮見他這種情形,嘴角也是抽搐了幾下,趕忙走到他身邊,替他拍了拍後背。


    小六啊小六,你看看你這是造的什麽孽?把我們劉大廚坑的這麽慘,你說你怎麽能將美食的傳單貼到茅房裏去了呢?藍如絮緩緩地歎了口氣,心道,看來,等小六迴來,還要問問他,除了茅房,他還將傳單貼到了哪裏,這小子辦的都叫個什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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