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書追問,“秦烈呢?他,也死了?”


    桂花嬸搖頭,“沒死,也去了半條命,臉色白得跟李老二一樣,看著瘮人。”


    “娘,你親眼看到了?”陸豐年不識趣地打斷,“怪不吉利的,別說這個了。”


    桂花嬸瞪了一眼兒子,卻也沒反駁,兒子說得對,家裏馬上辦喜事了,說什麽死不死活不活的,不吉利。


    “你幹啥弄兩袋紅薯幹迴來?家裏自己曬的不一樣嘛!”


    “這不是怕您累著嘛!”陸豐年逗逗兩個小侄女,他還是心疼自己娘,家裏四個小崽子,還要做飯洗衣服幹家務活。


    “這還差不多!”兒子沒有娶了媳婦忘了娘,桂花嬸高高興興地喂完飯,自己開始吃飯。


    “任務進度,百分之九十二。”


    沈雨書冷不丁聽到係統的提示,更進一步了。


    先前做的努力是有用的,隻要能壓製挫敗付琦玉,都對完成任務有幫助。


    沈雨書幫著清點了從各家借來的碗筷,“幹媽,三哥四哥什麽時候迴來?”


    “我想想,”桂花嬸算著日子,“快了,明兒中午你也來家吃飯,媽給你燉肉。”


    “好啊!”沈雨書笑得眯起眼。


    迴到知青點時,天色不早了,陸蓁蓁和顧塵才騎著自行車迴來。


    沈雨書逗著狗,“蓁蓁,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顧塵把車給推過去了,臉上有幾分幸災樂禍。


    “秦烈的事情,你知道了吧?”陸蓁蓁麵色疲憊,“他腿傷嚴重,下午送去了縣醫院。”


    “我們去看了他迴來,累死我了。”


    陸蓁蓁跟軟骨蝦一樣,趴在她身上,“沒想到他傷得那麽嚴重,醫生說可能以後,站不起來了。”


    “殘了?”沈雨書驚呆,秦烈好歹是男主,怎麽這麽容易就殘了?


    顧塵走過來,“蓁蓁,我先迴去了。你早些休息,他,他現在這樣,也不是你的責任,別太傷心。”


    陸蓁蓁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我的責任。”


    沒有過度的擔心,顧塵放心地迴前院了。


    “我沒有傷心,隻是,”陸蓁蓁趴在沈雨書肩膀上,悶悶地,“我和秦烈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他會變成現在這樣。”


    沈雨書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嗯,我知道。不過這事兒很蹊蹺,聽說李老二跟秦烈一起被發現,是嗎?”


    一瞬間,沈雨書覺得這事兒可以再深挖。


    秦烈畢竟是男主,氣運不低,很難出這樣的意外導致殘疾,很有可能是有人害他。


    而且,李老二也死在秦烈身邊,這一點就很可疑。


    李老二是村裏的閑漢,和秦烈沒什麽交集,這人也很自私,貪生怕死。


    總不可能是為了救秦烈才死掉,所以,李老二很有可能是動手的人。


    “你說得對,”陸蓁蓁擦了眼淚,“我會打電話跟秦伯父他們說。”


    “這也是我能為秦烈做的事情了。”


    縣醫院,病房裏。


    蘇北山趴在床上睡著了,床上的秦烈做完手術已經脫離危險還在昏迷之中。


    “北山哥,醒醒。”


    付琦玉提了早餐進來,輕輕叫醒了蘇北山,“起來吃點東西,守了一夜你辛苦了。”


    “行,那我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下。”蘇北山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邊走邊啃饅頭。


    這時,床上的秦烈醒了,“咳咳……”


    “烈哥,烈哥你醒了!”


    付琦玉徹底放下心來,隻要秦烈沒事,她依然能做秦夫人。


    “你別動,我去喊醫生!”付琦玉安撫想要掙紮爬起來的秦烈,趕緊往外走。


    “北山哥,麻煩你再看一會兒,我去叫醫生。”


    說罷,付琦玉匆匆離開了。


    蘇北山嘴裏還塞著饅頭,又走迴床前坐下和秦烈對視。


    “北山咳咳……”


    秦烈聲音沙啞,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使不上力,“我這是……怎麽了?”


    “別動,你先別動,好好躺下。”蘇北山咽下饅頭,按著秦烈肩膀,怕他把傷口崩開。


    “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蘇北山一樣懷疑秦烈這迴不是意外,是有人謀害。


    秦烈腦袋也疼,迴憶了一下,臉色變得慘白,“我,摔下去了,傷怎麽樣?”


    其實怎麽樣不重要了,秦烈自己有預感了,他的雙腿沒有傳來任何感知。


    蘇北山臉色嚴肅,又有些不忍告訴他餘生可能都不能行走的事實,可不告訴又能怎樣呢?


    他終會知道的。


    “秦烈,你,”蘇北山啞著嗓子開口,“你以後可能站不起來了。”


    秦烈的臉色更加蒼白,激動得上半身向上支棱,想要下床行走,證明蘇北山說的不是真的。


    可最終做不到。


    “怎麽會這樣……”秦烈痛苦抱頭,抓頭發。


    付琦玉這個時候帶著醫生進來,和痛苦中的秦烈對上視線,她心裏咯噔一下,趕緊上去安撫。


    “烈哥,你終於醒了。”


    眼淚撲簌簌掉下來,付琦玉眼裏的情愫和擔憂做不得假,“我好擔心你啊!烈哥。”


    秦烈眼中一瞬間的怒火熄滅了,又化作其他情緒,語氣深深道,“阿玉……”


    “我,是不是,成了一個廢人?”


    付琦玉悲傷搖頭,“不,烈哥,你別這麽想,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好的。”


    醫生一邊檢查,一邊在心中歎息,真是可憐,這一對原本郎才女貌,如今卻是成了這樣。


    “醫生,我傷怎麽樣?”秦烈不死心地問。


    醫生先是沉默,又搖搖頭,“以後好好休養,可能有機會恢複。”


    秦烈情緒有一瞬間崩盤,一旁付琦玉立刻撲進他懷裏安慰,“烈哥,我會一直陪著你,別怕!”


    “好!”秦烈握著付琦玉的手,眼神複雜,似要把付琦玉的腦袋盯出個洞。


    蘇北山悄悄離開,在門口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伸著懶腰去找招待所了。


    沈雨書一如往常帶著小灰灰去找陳教授,可小灰灰卻有些反常,低低嗚咽叫喚。


    “小灰灰,怎麽了?”沈雨書蹲下摸摸它的頭,迴應她的是一長串叫聲。


    她抬頭一看,是孫佳和蔣國華朝她走過來,孫佳親熱打招唿,“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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