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書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覃蕭牽著她的手,往前滑去。


    “啊——”


    她忍不住尖叫,整個人失控地往前移動,即便是現在腿軟,也不敢真的軟下去。


    不過她是被人帶著,在冰麵上移動毫不費力,過了半分鍾,她好像適應了這種感覺。


    “哇!”沈雨書開始主動適應,學著周圍的人,跟著覃蕭滑動。


    散落的頭發迎風飄起來,沈雨書整個人感受到自由的味道,咻——


    樂極生悲,她好像控製不住了,“啊!”


    這次是驚恐的尖叫,手腳並用,胡亂動作,越想平衡越抓馬。


    “覃蕭,扶我一下!”


    下一秒她撞進了覃蕭的懷裏,身體虛虛跟著對方滑動。


    “噗,好了,沒事兒了。”


    輕笑聲從頭頂傳來,沈雨書按著對方的手臂,掙紮站好,“不想玩了,我們走吧!”


    滑冰,不太適合她。


    覃蕭順著女孩的意,護著她出了溜冰場,場上有好些視線都看著兩人,真是養眼的一對。


    等換迴平底的鞋子,沈雨書一顆心才踏實下來,穿過一條巷子時,不少小孩在嬉鬧,劈啪聲不停。


    “快快快!”


    三個隻有沈雨書腰高的小孩,一溜串從他們中間穿過,然後蹲在牆角捂住耳朵。


    沈雨書暗道不好,拉過覃蕭快快走過這一段,劈裏啪啦聲突然響起,離得很近,還有紅色碎屑濺到兩人身上。


    “哈哈哈,好玩!”


    小孩的稚嫩聲音,在身後興奮交流,呲呲呲的引線燃燒聲又響起,讓沈雨書一陣恐慌。


    路邊玩炮仗的小屁孩最可怕了!


    “快走!”沈雨書穿得厚,著急移動像隻走路歪扭的企鵝。


    覃蕭憋笑跟上,“慢些。”


    兩人跑出了巷子,提著菜籃子的蕭紅梅盯著巷口的背影看,她應該沒認錯,就是小兒子和那沈丫頭。


    是來找她的嗎?


    “對不起奶奶!”


    小孩兒們瘋跑撞到蕭紅梅身上,邊跑邊道歉。


    蕭紅梅才迴過神,攏了攏圍巾,搖搖頭,就算來找她,她也不會迴去的。


    蕭紅梅之在村裏的時候,瘦了一圈,眼下也多了兩團青黑,穿著確實更時髦好看了。


    她穿過巷子,又走了十分鍾,上樓敲門,“老楊,我買菜迴來了。”


    “你怎麽不帶鑰匙?”男人有些不耐煩,“做事能不能別丟三落四的,連鑰匙都能忘記。”


    蕭紅梅訕訕道:“那天姑娘迴來,說鑰匙丟了,拿走了。”


    “不知道提前配一把嗎?家裏的事情都交給你,你這樣怎麽讓我放心?”


    兩人進屋,男人沒多看她一眼,轉身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多做兩個菜,一會兒閨女迴來吃飯。”


    “對了,上迴你想要的擦臉的玩意兒,給你買迴來了。”


    蕭紅梅聽到這話,立刻笑了,“嗯,我這就去做飯。”


    沈雨書兩人離開巷子去了百貨商城,跟後世沒什麽區別,物資已經很齊全。


    沈雨書沒什麽需要的,全程都是覃蕭在買。


    一開始買些餅幹糖果,又買了稿紙鋼筆,直到開始買護膚化妝的東西,她才反應過來,“給我買的?”


    “當然。”覃蕭又對售貨員道,“擦臉擦手的都要。”


    沈雨書看他大包小包,花了一大筆錢,還很滿足地笑,“給我花錢這麽開心?”


    覃蕭嗯一聲,“你開心嗎?”


    沈雨書盯著他的眼睛,找不出一絲虛假,憋了幾秒,才道,“嗯,我開心,很開心。”


    兩人最後在國營飯店吃了飯,抓緊時間坐車迴去。


    錢多多得了“命令”,要和沈雨書打好關係,可後院沒人,她幹脆整個下午都呆在前院。


    就算不歡迎她,也好過麵對張建國。


    眼看著天色晚了,錢多多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準備迴去。


    剛走出前院,撞上迴來的沈雨書了。


    “雨書。”錢多多追上去,一路跟著到了後院小屋,“你和覃同誌出去玩啦?”


    沈雨書非常奇怪,“你有事嗎?”


    她和錢多多交往很少,自從搬出前院,幾乎沒有接觸。


    “嗨呀!我們都是知青,過年了也走動走動,家裏備了很多年貨,我家建國也說,給你送些。”


    錢多多把挎在身上的包解開,裏麵是炒貨紅薯幹,“紅薯幹是自家曬的,可甜了。”


    “不用,錢知青你客氣了,我和你婆婆之間有矛盾,我們之間也不需要走太近。”


    沈雨書看她的樣子,心裏浮現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反正沒好事就對了,沈雨書又強調一句,“我和你也不熟,不需要走動。”


    錢多多也不惱,笑了笑,“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


    錢多多邊走邊抓著紅薯幹吃,還往衣兜裏塞了幾把。


    覃蕭眸光閃了閃,等門開了把東西都放進去。


    “雨書,這車就留在你這兒,你騎著方便。”


    覃蕭假裝沒看見角落裏的自行車,那是隔壁陸蓁蓁的。


    “不用,蓁蓁不在,她的我在用。”


    沈雨書再一次拒絕,他怎麽總想把那車給她?


    臨走前,沈雨書把頭天做的炸酥肉給他裝了一大包帶走。


    覃蕭去狗窩看小灰灰,它沒有之前熱情,隻懶懶看他一眼,就趴在窩裏。


    “你機靈點,把你主人看好了。”


    覃蕭轉頭去找了覃剛。


    覃剛看見他手裏提了個牛皮紙包,興奮地躥起來,“哥,你真是我親哥,出去約會都不忘給我帶東西。”


    覃蕭黑臉,“不是。”


    “什麽不是?”覃剛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覃蕭把那包酥肉往身後一放,咳了一聲。


    “不是給我的?”覃剛後知後覺,“行吧!不給我帶東西你還是我哥。”


    “找你有正事。”


    兩人進屋坐著說起張建國的事情,覃剛聞著似有若無的肉香味開口,“他前不久摔了腿,在家養著呢!”


    “他最近跟誰有接觸?”覃蕭想到張建國的媳婦錢多多,剛才跑去找沈雨書,覺得不對。


    “這我沒關注,哥你想知道,那我去找兩個人問問。”


    “嗯,多盯著他。”


    兩人說完話,覃剛忍不住問,“哥,你這紙裏包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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