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池母親生病住院,花筱筱幫了她不少忙。


    因此還跟家裏鬧翻了。


    她不想再讓她受到牽連,尤其是現在網絡和線下鬧得沸沸揚揚,那些記者就像聞著血腥味兒的蚊子,但凡逮住一個知曉內情的,便死活都不放手。


    花筱筱拗不過沈秋池,隻好無奈的作罷。


    “租房的事情暫時還沒有下落,你今晚先跟我迴去住一晚吧。”


    “厲硯修那邊......”


    沈秋池看著花筱筱擔憂地眼神,麵無表情地遲疑了陣子。


    最終還是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微信。


    但遲遲沒有迴應。


    她眼裏落下黯淡,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在無形之中消散地什麽都不剩。


    這個時候,厲硯修應該在陪白清歌吧。


    沈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也沒見他打過來一通電話。


    果然,不被愛的那個人,永遠都是局外者。


    花筱筱攙扶著沈秋池,兩人從後門離開了公司。


    ——


    厲硯修坐在夏傑的車裏,麵無表情地從處理著手上的工作。


    從市中心到東郊,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他連頭都沒抬過。


    車輛緩緩停下,夏傑看了眼車內後視鏡,聲嗓壓低地提醒。


    “厲總,店鋪到了。”


    厲硯修這才分出心神,緩緩抬起眼睛,隔窗掃了眼糖炒栗子的店鋪。


    東郊雖然離市中心比較遠,但選擇在這裏買房的年輕人居多。


    此時此刻,店鋪門前排起長龍,夜間的繁華宛如織錦般米細膩而濃烈,街頭巷尾,燈光璀璨,人流湧動,不少年輕男女逛遊其中,十指相扣,有說有笑。


    他覺得有些刺眼,將視線收迴。


    “你去買吧。”


    夏傑點點頭,從車裏出去。


    原本厲硯修是不打算來東郊的,但白清歌實在是煩人,他才不得已出來。


    今日一大早,她便不請自來地跑到寰宇。


    要麽奪走他的平板,要麽不讓他碰手機和電腦,害的他工作不能專心。


    偏巧不巧,她的膝蓋又磕到桌角破了皮,哭鬧著要厲硯修給她買糖炒栗子,否則就不還給他手機,也不從他的辦公室離開。


    為躲清淨,他隻能把文件都拿到車裏來辦公。


    叩叩叩。


    厲硯修聽到有人敲車玻璃,抬手將車窗降下。


    外麵站著個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風情嫵媚,一身v領吊帶裙,大波浪,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但能從她濃豔的妝容下,揣摩出她應該還是個大學生。


    “帥哥,加微信嗎?”


    他冷漠地抿著唇,一字未說。


    而是重新升起車玻璃,將外麵的女人與自己隔閡開來。


    女人見厲硯修沒上鉤,失望又慍怒地站在原地,翻著眼睛瞪他。


    隨後覺得沒麵子,撩了撩長發,扭著細腰離開了。


    他看著她的背影,莫名想到了沈秋池。


    今天一整天沒有聯係她,不知她在幹嘛。


    當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厲硯修不聯係她,她也不知主動聯係聯係他。


    虧他昨天還親自下廚給沈秋池做飯,連句謝謝都沒換來。


    就在這時,夏傑小跑迴來,彎腰打開車門,將他的手機遞到他麵前。


    “厲總,您母親的電話。”


    厲硯修猶豫幾秒,還是接過來。


    夏傑知趣的把車門關上,繼續跑到栗子店鋪前排隊。


    “媽。”他將通話開了免提。


    林嵐帶有慍怒的口吻,從聽筒裏傳出,“清歌的膝蓋破了皮,你怎麽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公司呢啊!你在哪?”


    “在東郊,她嚷著要吃糖炒栗子。”


    “買完東西趕緊送清歌去醫院處理傷口,今晚你好好陪陪她。”


    還沒等厲硯修迴複,林嵐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煩躁地擰著眉心,正欲把夏傑的手機放到一邊,忽然動作頓住,思忖。


    要不主動給沈秋池打個電話問問?


    說不定她已經給厲硯修發過微信了。


    隻不過他的手機被白清歌奪了去,暫時收不到。


    沈秋池的號碼,厲硯修能倒背如流。


    他打開通話界麵,將一串數字輸入,撥通。


    對麵沒過幾秒便被接起,隻不過不是沈秋池接的,是花筱筱。


    “您好,哪位?”


    厲硯修神色一沉,“沈秋池呢?”


    花筱筱聽出來是誰的聲音後,客氣的口吻頓時變得惡劣。


    她看了眼亮著燈光,淋浴聲嘩嘩啦啦的洗浴室,單手叉著腰迴應。


    “厲先生,我之前跟你苦口婆心的說了幾句,你是完全沒當一迴事啊!”


    “池池已經夠可憐的了,為什麽還要折磨她?”


    厲硯修輪廓分明的臉龐上,此刻如同被一層冰霜覆蓋,冷峻而寒峭。


    花筱筱的意思,是他糾纏著沈秋池不放,害的她現在想離婚又離不了?


    明明跟章若宇、周奕野不清不楚的人是她!


    為什麽還要把所有過錯都歸類在他的身上,還是她有什麽難言之隱,不願意親自跟他說,這才讓花筱筱來當說客?


    厲硯修的嘴角漾起一抹冷笑,心底裏漸漸泛起苦澀。


    他真是賤。


    昨天還在擔心沈秋池會不會因為跟林嵐爭執了幾句,內心藏著疙瘩,情緒不爽快,這才以親自下廚的方式,緩解她的焦慮。


    結果到頭來,白費功夫一場。


    厲硯修就不該打這個電話。


    如果接起來的人不是花筱筱,而是沈秋池,說不定兩人又會陷入僵持境地。


    “喂?說話!”


    花筱筱看了眼手機屏幕,通話並沒有被掛斷。


    “沈秋池在你家?”厲硯修的聲嗓如墜冰窟。


    “是又怎麽樣,今晚池池就住在我家了,她——喂?喂!”


    花筱筱聽到被掛斷的嘟嘟聲,氣的直衝手機嘟囔。


    沈秋池正好洗完澡出來,拿著毛巾擦拭著還在滴水的發梢。


    抬眼便看到她氣的火冒三丈,臉紅脖子粗。


    “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還能有誰!就那個王八羔子厲硯修!他不給你迴微信就算了,還拿個陌生電話給你打電話,問你在哪,擱這玩什麽神秘感呢?純純神經病!”


    花筱筱發泄完,又收斂幾分情緒,麵色帶著歉意地走到沈秋池麵前,“池池,有件事我其實瞞著你了,你聽完之後不要怪我。”


    她臉色未變,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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