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新品發布會,首先邀請的人就是厲硯修,但他向來不喜歡這種拋頭露麵的場合,絲毫沒有猶豫地讓夏傑推掉了。


    但他沒想到,他的妻子沈秋池,居然會挽著別的男人去參加!


    他踩著全速油門,但凡看到他開著的這輛連號車牌的賓利,其他車沒人敢擋路,紛紛讓開了一條寬敞無阻礙的主道路,任憑他支配。


    不到20分鍾的時間,厲硯修將車停穩在車位上。


    他從車裏出來,冷清孤寂的背影,被路燈拉的冗長,半張側臉隱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情緒,但周遭縈繞而起的壓迫性氣場,彰顯他此刻並不高興。


    亮麵無塵的皮鞋踩在空無一人的地麵上,叩擊聲響清脆而幹淨。


    厲硯修從電梯裏出來,夏傑便忙小跑上前。


    “厲總。”


    “沈秋池喝醉了?”


    “沒有,周家那位小少爺一直幫沈小姐擋酒,到現在為止滴酒未沾。”


    夏傑麵露難色,猶猶豫豫了幾秒,還是開口:“厲總,我看那位沈小姐根本就不在乎您,您為什麽還要堅持呢?比起她,我覺得白小姐更適合您。”


    厲硯修冷戾如寒冰的眼神斜睨在他身上,那股危險的味道不用多說一個字,便能讓人通體生寒,雞皮疙瘩竄起。


    好似再多說一句,就能被擰斷胳膊,挑斷腳筋。


    夏傑意識到自己多嘴,連忙抿唇閉嘴,低垂下腦袋,任憑他處置。


    “做好你份內的事情。”


    厲硯修聲嗓清冽,說完這句便抬步往宴廳裏麵走。


    因宴會已經舉行過半,迎賓在廳口的主辦方已經進去觥籌交錯,拓展人脈了,留守在門口的隻有應對特殊事情發生的保鏢。


    他們認得他,神色先是驚異兩分,隨後恭敬地頷首行禮。


    “我沒帶邀請函,能進?”


    保鏢們麵麵相覷一眼,拿著對講機聯係主辦方,結果被痛罵了幾句。


    沒過兩三分鍾,主辦方半醒半醉地跑過來,激動萬分地說著客套話。


    “厲總您親自駕到,我當真是有失遠迎啊!”


    “不過......您不是說不參加這次新品發布會嗎?”


    厲硯修神色清淡,冷著臉的時候,眼尾鋒利的駭人。


    他輕啟冷唇,聲嗓裏帶著止不盡的陰戾。


    “我突然又想來了,不行?”


    主辦方醉醺醺的神經在這一刻立馬被嚇醒了,“當然行啊!”


    “您就算踏著我的身子過,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的,您快請進。”


    主辦方都這樣恭維尊敬,更別提入場後,那些眼紅想要求合作的商界人士了,不過兩三分鍾的時間,大半個宴場的人都空了,全都擠在宴廳門口附近。


    周奕野跟沈秋池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納悶地不清楚什麽狀況。


    屈總拿著酒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眯著眼看了好久才認出人。


    “哎喲!那不是厲總嗎!”


    他著急忙慌地將酒杯放在身邊的酒水台上,歲老體弱也要往人堆裏麵湊。


    周奕野此刻喝的有點微醺,雙腮泛著淡淡的粉暈。


    他嘟囔地微蹙眉,“厲總?該不會是......”


    他偏側過頭看向身邊的沈秋池,發現她的美眸中盛滿了驚愕和一絲恍神,好似時間被暫停,空氣不再流動,表情凝固了好半天才緩緩斂收。


    而這樣多種情緒交織的神色,盡收在周奕野的眼底。


    他內心泛起微妙的漣漪,微醺的醉意才此刻無影無蹤,唯有心間擰巴著的複雜情緒,將他裹挾纏繞,一時唿吸困難。


    順著沈秋池直視的目光,他看見不遠處,被眾人圍在正間的厲硯修,此刻正噙著雙狹長深邃的幽潭眸,緊繃著薄唇跟下顎線,危險地睨瞪著他們兩人。


    哪怕隔著半個宴場的距離,都能感受到他那種近乎偏執的威脅。


    好似要將沈秋池整個人貫穿。


    厲硯修撥開層層簇擁而來的人群,目的明確地往正前方走。


    眾人也由最開始的懇求合作,轉變為狐疑,怔怔地看著他頎長而挺拔的身影,站定在沈秋池跟周奕野的麵前,壓迫性的氣場瞬間兩米八,嚴肅的不得了。


    “鬧夠了麽?”


    厲硯修優越的身高,擁有著不怒自威的窒息感。


    雖然語氣輕輕,沒有什麽情緒,但依然讓沈秋池覺得有壓力。


    好似脊背上鎮著沉重的巨石,不論如何都甩不掉。


    周奕野看著她為難,當即上前半步將她護在身後,微微昂著頭,擰眉瞪道:“秋池有自己的主見,用不著你來灌輸。”


    此時此刻,他越發覺得沈秋池跟厲硯修結婚,是被逼的。


    如果兩人真心相愛,是不會剛碰麵就劍拔弩張,還未做解釋就宣判死刑。


    這樣的婚姻肯定不幸福,跟活著進墳墓沒什麽區別。


    而且周奕野能夠感受得到,方才沈秋池與梁總、屈總聊天的時候,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自信跟活躍,是她真正感情的流露。


    她想在這樣閃耀奪目的舞台上釋放光彩,也想毫無偽裝地做自己。


    可偏偏這個時候跳出來了個厲硯修。


    他身上帶著的那種脅迫和冷戾,讓沈秋池又變成了那個擅戴麵具的偽裝者。


    “我在跟她說話,你吠叫什麽?”


    厲硯修那雙如同毒蛇吐信的眼神輾轉,落在周奕野的身上。


    原本無波無瀾的語氣,也變得低沉,好似有無形的黑色火焰在他身上灼燃。


    沈秋池攥緊雙拳,愧疚跟自責在心頭盤旋,甚至還交織著難以言狀的恥辱。


    “抱歉阿野,我把今天的宴會搞砸了。”


    “這個人情我欠著,以後還你。”


    她把手從周奕野的小臂上拿下,正欲提著裙擺離開的時候,被他牽住了手。


    沈秋池震驚地頓停腳步,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甚至還用餘光掃到了麵眸怒火中燒的厲硯修,身體下意識做出抽迴的動作。


    周奕野見她掙脫,神色受傷地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那裏還尚存著隻屬於她的溫度。


    “我不要人情,也不想等以後。”


    他將牽過沈秋池的那隻手攥緊,緊擰著凸出的眉峰,氣勢不輸地迴瞪:“厲硯修,敢不敢跟我比賽車?秋林山的死亡s彎道,20分鍾看誰先抵達。”


    “贏的那個人,可以帶秋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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