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清歌乖巧懂事的樣子,林嵐笑的唇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後了。


    隨即,她落下犀利的目光,瞪向厲硯修。


    “你看看人家清歌,多懂事多聽話!你再看看那個沈秋池……”說到這裏,她忙不迭地捂著自己的胸口,裝作痛苦,“總之,你們離婚的事,必須盡快落下”


    “沈秋池絕對不能再留著,若你執意,厲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厲硯修眸色深諳,內心冷了幾分。


    這是拿性命逼他做決定。


    他並未迴應,反而將目光投射向白清歌,啞啞道:“我送你迴去。”


    她立馬雀躍地拎起外套和小包,都來不及穿,緊跟在厲硯修身後。


    坐在車裏,她嗓音裏溫婉,“硯修,阿姨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跟沈小姐......要是感情不和,還是坐下來聊聊比較好,以免隔閡越來越深。”


    實際上,白清歌巴不得他們兩人大鬧特鬧。


    她妒忌沈秋池妒忌的快要發瘋了。


    可厲硯修什麽話都沒說,僅僅是心情浮躁地將脖頸處的領帶下扯,露出的麥色肌膚和隱約的鎖骨曲線。


    還有那時不時上下滾動的喉結,都令白清歌癡醉著迷。


    此時的厲研修心中蔓延著一股難以言狀的情緒。


    方才是林嵐念叨,現在又是白清歌念叨。


    他直接將冷氣打開。


    絲毫沒有顧及身邊的白清歌穿著的是裙子,還露著兩條白花花的長腿。


    她輕蹙眉,冷的瑟縮著雙腿,還打了幾個噴嚏。


    但厲硯修完全沒有注意到,隻是默不作聲的將視線放在前方。


    看都不看白清歌一眼。


    “早點休息。”


    厲硯修將她送到白家別墅門口。


    白清歌剛伸出手想跟他拜拜,結果他一腳踩了油門便揚長而去。


    她的聲線卡在喉嚨裏,笑容僵持在臉上,木訥了好半天。


    “你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沈秋池嗎?”


    白清歌對著消失在眼眶裏的車影,心傷的喃喃。


    緊接著她便攥緊雙拳,漂亮的眸子裏寫滿了陰暗。


    厲硯修遲早是她的。


    遲早!


    另一邊,厲宅。


    好不容易“趕走”了白清歌二人,疲憊不堪的沈秋池強打著精神洗漱完後,便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隻是迷迷糊糊之間,她感覺身邊的床陷下去一角。


    緊接著,炙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麵頰上。


    蜻蜓點水般的吻,自她眉心落下。


    漸漸地,眼皮,鼻尖,臉頰,最後到唇瓣......


    沈秋池感覺到自己鬆弛狀態下的牙關被撬開,冰涼又潤熱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就這麽肆無忌憚地闖了進來。


    她哼了兩聲,沒掙脫開。


    誰知身上突然壓過來了重量,睡衣被撩起。


    肌膚忽而被大片冰涼侵襲,激地她立馬睜開眼睛。


    隻見厲硯修還濕漉的發梢,有幾縷落在沈秋池的眼皮上,掃地她癢癢的,想伸手去撓。


    但他固住她雙手的手腕,直接舉過她頭頂。


    “厲硯修,你幹什麽!”


    他居然趁人之危!


    但男人眸光清冷,聲嗓卻沙啞地散發著蠱惑,引誘她一步步陷入他布的局。


    “是你跟媽說,要和我離婚?”


    “沈秋池,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厲硯修看著沈秋池眼裏的不屈服和堅韌,如同細軟的針,直接戳入他心膛。


    他們新婚的時候,她看他的眼神從來不是這樣。


    飽含著繾綣和愛意。


    如今卻像個渾身都豎起鋒芒的刺蝟,不容誰動彈她一下。


    “我這是在告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聽到這話的沈秋池感覺自己心髒快要被抽空,像是掉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無底洞。


    明明有白清歌,還要纏著她不放。


    她到底算他的什麽?


    沈秋池自嘲地笑著,滿眼眶裏都是朦朧。


    她還真是傻,一次次落如名為厲硯修的圈套。


    永遠都在吃一塹,沒法長一智。


    但沈秋池不想再自我內耗了,她想擺脫厲硯修,更想擺脫厲家。


    還有那個表麵看似單純,實則蓮花的白清歌。


    她隻想將傷痕累累的自己包裹起來,讓時間慢慢淡化她內心的感情,其餘的,她一概不奢望,尤其是感情這個東西。


    她不願再碰觸。


    她不停地掙紮,感覺自己的雙手像是被毒蛇纏繞住一般,令她感到惡心。


    因為厲硯修的手,除了碰過她,還碰過白清歌。


    她嫌髒。


    “你離婚的心思這麽強,為的是誰?”


    厲硯修眼底裏染上層層慍怒,“周奕野?不過見了幾麵,就對他那麽癡迷?”


    沈秋池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好端端地怎麽把周奕野給提起來了?


    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厲研修,你簡直不可理喻,放開我!”


    厲硯修咬著牙,大掌用了力道將沈秋池鎖死,欺身上來將她禁錮在懷中,細細端倪著她的憤怒,“你要真有那個本事,就去法院起訴。”


    “我倒要看看,法官是站在你這邊,還是站在我這邊。”


    她瞳孔一縮,氣的嗓音顫抖:“你無恥!”


    論起家世背景,沒人能比得過厲家。


    隻要厲硯修想,法院起訴離婚,隻是走個過場。


    甚至可以說——陪著沈秋池玩了次過家家。


    沈秋池覺得,眼前的男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混蛋,厲研修,你混蛋……”


    而厲研修卻不顧她的反抗,強製性地吻上她的唇,繼續加深方才沒有吻夠的趣味。


    幾番博弈,沈秋池敗下陣來,徹底倒在了他的溫柔鄉裏。


    一夜旖旎。


    她再醒來後,感覺渾身像被什麽東西碾壓了一般。


    隻不過這次唯一不同的是,她枕邊還躺著厲硯修。


    他將她摟在懷裏,唿吸聲均勻。


    沈秋池還從未這樣近距離地觀察過厲硯修,即便是剛結婚的那段日子裏,他也從來都是事後消失,留給她的永遠隻有冰冷的半邊床。


    她細細觀察著他薄到能看起血絲的眼皮,還有那濃密如鴉羽似得睫毛。


    怎麽能生的這樣好看?


    沈秋池忙收迴感慨的心神,覺得自己肯定是昏了頭。


    正準備撐著胳膊起身,厲硯修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嗡響。


    厲研修忽地張開眼,沈秋池的身影,逆著光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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