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個人說話的當口,杜林已經在龍三丙那裏,問清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莫立倫,就是那個上穿西裝下穿短褲的年輕人,莫老的孫子,紈絝子弟一個,他父親莫愛華是莫老的二兒子,也是本市著名花卉出口企業的老總。


    那個姓洪的瘦小老頭名叫洪三清,十年前在中湖市遠郊的一個小村子裏開了一個診所,據說能望氣診病、隔空治病,十年來看好了不少疑難雜症,在中湖和周邊幾個地市很有名氣。不過收費不蜚,敢找他看病的人非富即貴,普通百姓連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聽到何老叫自己,杜林想了想,推辭道:“這位洪前輩既然來了,就讓他先給莫老看吧,不然豈不是辜負了莫少的一片孝心。”


    “誒!我記得上次你給我治病時說過,你們當醫生的有‘六不看’,有一條是‘同行不允不看’,不是說前一個醫生沒看完,後一個醫生就不能看嗎?”


    “何老還真是好記性,半昏迷中聽到的話還能記這麽清楚,不過何老您別忘了,當時是我不允許那個醫生看,今天我允許,甚至歡迎這位洪前輩先來看病,自然就不算違規啦。”


    “你這孩子……”何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走過來小聲對杜林說道:“我是向著你呢,你個傻孩子,萬一那個姓洪的真把老莫看好了,不就把你的功勞搶了?”


    杜林也小聲迴答:“放心吧何老,莫老這兩個病,連中京的大國手都沒辦法,他一個鄉野村醫能有多大能耐?”


    “說你是個傻小子,你還真是,還說人家是鄉野村醫,就好像你不是咋地?你還不如人家呢,人家姓洪的好歹在這中湖市還有點名氣呢,你有啥名氣?”


    “不不不,其實主要還有另一方麵,我覺得這個人有些可疑,所以想探探他的底細。”


    “怎麽個可疑法?是江湖騙子?”


    “不知道,直覺。”


    “那我讓小龍他們幫你盯著點?”


    “不用,你就放心吧何老,我你還不相信嗎?”杜林衝何老眨了眨眼睛,何老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行,你心裏有數就行。”


    “既然這位同行沒意見,我可就開始診病了。”洪三清有心再嗆杜林幾句,但看何老和杜林這麽親近,兩人都說上悄悄話了,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麽,得罪了杜林倒沒什麽,萬一惹惱了何老就不值得了。


    隻見洪三清提起旁邊地上放著的一個畫著暗紅色花紋的黑漆木箱,放在昨天何莫二老下棋的那張小桌上。


    杜林一直在觀察洪三清的一舉一動,當年到洪三清拿起那個木箱時,杜林看著上麵描畫的暗紅色花紋,眉頭一皺,若有所思。隨即迴頭問龍三丙:“有火機嗎?”


    再說洪三清,他推開那個黑色木箱的箱蓋,把一個黑布包著的脈枕,放在桌上,然後與莫老對麵而坐,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莫老。


    片刻之後,點點頭,“莫老先生的病情我大致知道了,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我還要再診一診脈象,請莫先生把手放這裏。”說完一指那個黑布脈枕。


    診脈又叫“切脈”,莫老這些年沒少看中醫,自然知道診脈是中醫“望聞問切”四大基本功之一。聽洪三清說要診脈,不疑有他,依言就要將手腕放上脈枕。


    就在這時,杜林突然從旁邊走過來,一把握住莫老的手腕。


    “既然洪前輩已經大致看出了莫老的病情,在診脈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晚輩,讓我也學習學習您老這望氣診病的絕活?”杜林臉上似笑非笑,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洪三清。


    洪三清有些不悅,“你這年輕人,怎麽如此浮躁?病人的病情大過天,在沒確診之前怎麽能隨便亂說?”


    “是嗎?您之前沒有聽說過莫老的病情是吧?”杜林一邊問一邊看了一眼莫立倫。


    洪三清道:“沒有問過,莫少也沒說過。我看病一向是靠自己的本事,病人得什麽病,我一看便知,不需要問。”


    莫立倫也說:“對對對,我從始至終都沒和洪先生說過我爺爺的病情。”


    杜林點頭道:“這樣啊,那洪前輩隻需要指出莫老的病症在哪兒就行。”說完“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莫老的胸口。


    洪三清順著杜林的目光看去,馬上說:“莫老先生的病在心肺,不過具體病情如何,我還要診脈之後,才能定論。”


    洪三清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起了變化,杜林的表情是“果然如此”,莫立倫的表情是“驚訝”,莫老等其他人的表情是“失望”。


    “看來,莫老這脈是不能讓你來診了。”說完,杜林便一把抓起那個黑色脈枕。


    這一抓倒像是抓到了洪三清的尾巴一般,隻見洪三清“騰”的一下站起來,伸手就要搶迴脈枕。


    杜林向後退了兩步,作勢要把脈枕扔到葡萄架外,嚇得洪三清連忙大喊:“不要!杜醫生千萬不要扔了我的脈枕!”


    “為什麽不能扔?這又不是玻璃做的,扔一下也摔不壞。”杜林把脈枕拿在手裏,輕輕的捏著,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


    “杜醫生既然是內行,又何必說破呢?同道中人,就不必趕盡殺絕、斷人財路了吧。在下師承有序,宗門在江湖上也算有一號,同門師兄弟不少,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洪三清這句話說的很含糊,還帶著威脅的意味,不過除了杜林,誰也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是嗎?如果我不呢?”杜林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剛才,這個洪三清把那個看起來像是行醫箱的黑色箱子拿上來時,杜林就覺得不對勁,那個畫著暗紅花紋的黑漆木箱,看起來樣式很古樸簡單,仔細觀察之後就能發現,之所以看起來古樸簡單,其實是因為,製作這個箱子用的是和製作棺材同樣的手藝!


    這看似是一個行醫箱,實際上是一個小號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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