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後,此地已不知何時再次出現了一層白霧,且隨著霧氣的不斷增多,眼前的視線也已逐漸變短,直至七毛中年等人的身影完全被白霧遮蓋之時,寒玉一把捏碎了握在手中的令牌。


    隨著令牌的碎裂,一道銀芒瞬息擴散而出,籠罩了寒玉全身。


    身在銀芒內的寒玉揮手間取出一雙白色長靴穿上,可還似不太放心,伸手間再次取出三顆黑色小球拿在手中,做完這些的同時,寒玉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此處……


    ……


    清河城,百丈古樹之上。


    此刻兩名靈士初期的青年正潛伏在一片枝葉之間。


    半響後,其中一位青年略帶困意的開口。


    “林薄,前幾日那周婷出來時已經說了那二人已經死在了險地,為何老祖還讓我們在此守候?”


    被叫做林薄的青年眉頭一皺,思索後卻是答非所問:


    “奇怪,此次的一年之期為何到現在為止隻出來一人,其他人難道都已死亡?”


    在此人話音剛落的同時,古樹上一片枝葉之間突然傳出一陣空間波動,與此同時,一道挺拔的身影快速顯露而出。


    在身影顯露的同時,潛伏的兩名青年頓時神色一緊,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中攥著的一枚玉簡,其目光緊緊的注視著顯露而出的身影。


    可當看清了對方的容貌之後,二人卻是鬆了口氣,緊握的右手也同時放鬆下來。


    “張旭,怎麽是你?”


    在青年問話的同時,竟同時又有兩道身影顯露而出,可兩名青年卻沒了緊張之色,在他們想法中,出來的既是張旭,那麽寒玉二人必定已經死亡。


    可兩名青年不緊張,此刻的張旭卻是緊張至極,現身後竟是不顧身份,瞬間疾馳遠去,其度之快,似是身後有什麽可怖之物追擊一般。


    兩名青年的目光隨著張旭的快速離去而轉移,心中隱隱有些不解,疑惑中再次轉頭看向顯露而出的兩人,可迎接他們的,卻是兩道飛速來臨的指芒……


    在一處溶洞之中,正施法展開台階的清河老祖猛然一頓,在其身旁,一名正在施法的少年更是唿吸急促,甚至雙眼都已有血絲出現。短暫的沉寂之後,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這是,他的氣息!”……


    在清河老祖尚在猶豫之時,一旁的魂淡卻是猛然間強行脫離了陣法,承受反噬的同時身形卻是瞬間遠去,隻留下一道聲音迴蕩在溶洞之內。


    “老夫還有要事,待處理完後自會給道友一個交代!”


    在魂淡毫不猶豫的選擇離去之後,清河老祖仍是遲疑了片刻,可隨後卻是看了眼已然開出近半的台階,心中似是有了決斷,猛的一咬牙中轉身疾馳而去,竟是直接放棄了此次的開啟,使的溶洞內的數百等待之人麵麵相窺,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


    擊殺了兩名守候的青年,現身後的寒玉立刻轉身飛馳,一旁的七毛中年左右查看了一番,隨後同樣追隨寒玉疾馳而去,可速度卻是不及穿上了白色長靴的寒玉,不一會兒便被甩出了一大截,衡量下隻得改變了方向而行,以免平白為寒玉做了嫁衣。


    寒玉此刻雖是在飛速而逃,可卻始終有種心驚肉跳之感浮現,似是自己將遭遇的截殺並非隻有清河老祖一人。沉默中不由握緊了手中的黑色小球。


    白色長靴本屬靈主法寶,速度自然不慢,可在寒玉手中卻是無法揮出全力,疾馳之下身後竟有滔天氣息追擊而來。


    其度,堪比瞬移!


    寒玉雖未看見身後之人,可也同樣感受到了對方的必殺之心,在感受到對方來臨的速度之後,心中默默的等了八息,而後毫不猶豫的向後扔出了一枚黑色小球,其上附帶了強烈的衝擊之力,眨眼間便與寒玉拉開了一大截距離。


    此球扔出後不久,一道少年的身影適時出現在了寒玉的感知之中,竟是正好撞見了迎麵而來的小球。


    少年冷哼一聲,單手伸出,手中靈力激蕩間竟是將黑球生生抓入了手中,其口中輕吐:


    “不自量力”


    話音剛落,手中黑球突然嘭的一聲炸開,其內猛然間散出大量黃色煙霧,竟是將少年生生染成了黃人。


    當黃色煙霧散出的同時,寒玉立刻毫不猶豫的屏住了唿吸,可似還不放心,伸手間更是揮出一層屏障環繞周身,這才安心了許多。


    少年正是隨著寒玉的氣息飛速而來的魂淡,此刻隨著煙霧的散出卻是嚇了一跳,可接下來,一股無法形容的惡臭之味猛然侵襲而來,竟臭的魂淡瞬間停止了追擊,隻見其雙眼凸出,目瞪口呆,兩腳一伸之下直直的向後倒去。


    一代靈主強者,竟是被生生臭到昏迷……


    或許,也隻有魂淡自己才會知曉,自己的昏迷並非全因臭氣的侵襲,還有部分,乃是被寒玉的手段生生氣的!


    在魂淡向後倒去的同時,更遠處,清河老祖恰巧趕來,可相隔甚遠便已看到魂淡的慘狀,不由心中一驚,尚不明白寒玉使出了何種手段,竟是連靈主強者都能擊敗,可心中卻是已有顧及,腳下不知不覺的放慢的些許。


    可無論如何,魂淡終歸也是靈主強者,在昏迷不到片刻後便再次蘇醒,可蘇醒後的魂淡卻並未立刻站起,而是依舊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可眼角,卻有一滴晶瑩的淚珠無法自控的流出。


    這滴淚,包含了魂淡內心的無限委屈心酸之意。


    這一幕,已然被快速來臨的清河老祖看在眼中,麵色顯得更加驚疑不定。來到魂淡身邊時頓時感受到對方身上散出的強烈惡臭,開口時竟是連說話都已有了些許結巴。


    “道……道……道兄,你……你這是……?”


    “委屈的魂淡這才發現清河老祖的到來,慌忙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可開口時卻已有哽咽之意露出。


    “道兄,你先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


    此刻的寒玉竟沒想到一顆黑球便能收到如此奇效,可腳下始終不慢,在兩人談話間便已出了清河城的範圍。


    清河老祖看著不斷遠去的寒玉,心中同樣充滿了憋屈,可看向此刻全身蠟黃的魂淡時卻又有種莫名的後怕之意,可若就此放任寒玉離去清河老祖卻是不甘,咬牙中頓時追出,可腳步始終謹慎,生怕稍不慎便被寒玉坑到。


    感受到清河老祖的追出,寒玉頓時開始思索脫身之計,其雙目竟是情不自禁的看向手中僅剩的兩枚黑色小球……


    當清河老祖追擊而出之後,仍舊躺在地上的魂淡顫抖著雙手從懷中摸出了一枚漆黑的令牌。


    此令牌反麵寫著一個大大的魂字,可正麵卻是極為平整,沒有絲毫刻畫的痕跡。


    隻見魂淡取出令牌後右手立刻飛速舞動,不一會兒,令牌的正麵便被刻出了一行極為細小的字跡。


    在字跡形成之後此令牌頓時嘭的一聲炸裂,化作無數光點消散於四周。


    與此同時,第九洲之上,一處隱蔽的洞穴之中,一名老者猛然睜開雙眼,嘴角不知不覺的露出一抹邪笑。


    “寒玉是何人?竟能逼的魂淡用出斷魂令追殺,如此一來,整個第九洲的斷魂人勢力即將發生大規模變動,隻是你一個第九洲執事,能夠承受此舉所帶來的後果嗎?”


    與之相同的洞府在第九洲上仍有數處,其內皆有一名老者端坐,在此一瞬麵色各有不同,可無一不是麵帶邪笑,其目光隱隱看向第八洲的方向。


    “不知此事是否會驚動我斷魂人九洲總執事的關注!”


    ……


    對此一幕寒玉自然毫不知情,此時的寒玉正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一枚黑色小球不斷壓縮,可又生怕將其當場擠爆,故而動作始終緩慢。


    可清河老祖的追擊已然臨近,謹慎中向著寒玉一指,頓時一股擠壓之力降臨寒玉周身,使寒玉疾馳的速度立刻爆減。


    寒玉麵色一變,一邊控製著一枚小球的壓縮,一邊向後揮出一拳,一拳揮出的同時,另一枚黑色小球隨即擲飛而出。


    清河老祖本就心存謹慎,眼看寒玉揮出的一拳本想將其擊散,可出手之時卻是猛然看見其內夾雜的黑色小球,頓時雙眼一凸,強行收手,寧可承受收手時帶來的沉悶之感也不願冒險觸碰飛速而來的小球。


    寒玉略帶惋惜之意,意念一動中小球爆開,頓時一片黃色煙霧擴散而出,阻隔了清河老祖的同時使二人間的距離再次拉開。


    清河老祖並未因二人間距離的拉開而憤怒,此刻看著前方擴散而出的黃色煙霧反倒是鬆了一口氣,隨即繞開煙霧再次追出。


    此刻寒玉的壓縮已至極致,本是拳頭大小的黑色小球已成為了拇指大小,其上更有細微的裂紋出現。


    眼見裂紋出現,寒玉已知無法再繼續壓縮,揮手間取出一柄飛劍拿在手中,更是在劍柄處摁出一個圓形凹槽,將黑球放入其內後略做察看了一番,可似還有漏洞,揮手間取出一顆靈核捏碎,引導著其內散出的靈力將黑球包裹,使之本是漆黑的小球竟隱隱散出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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