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羅對於毒理精通,偶爾也會捉蛇取毒,麵對如此多的毒蛇,心頭顫顫,跟著大部隊向營地裏逃命。


    “我們就不相信了,這麽多的蛇,你還能有辦法嗎?”首領得意地道。


    夏羽口中吹出碧海潮生曲的曲調,毒蛇們全部在原地跳起舞來,對於東甌人的鼠叫聲壓根不搭理。


    這再次讓東甌人對於夏羽多了七分忌憚,三分敬仰,流露出駭然的神情。


    見到東甌人被震撼到,夏羽再次一吹,毒蛇紛紛退去,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各位,你們現下相信了吧,與我們為敵,是錯誤的選擇。哪怕我不會讓毒蛇退去。著令軍士放火燒山,你們還不得被逼著退出來。到時你們喪失了地理上的優勢,百餘人還不夠大軍塞牙縫的呢。”


    夏羽一句話,說得這些人額頭汗水涔涔而下,要是方城山被燒毀的話,他們真得隻有死亡一途。


    哪怕他們逃走,但是家園被毀,燒一次山,最少要十年才能恢複。


    首領向夏羽道:“對不起,我們沒能體會到將軍以和為貴的深意,是我們犯錯了。你等盡可通過東甌國,向前進發。”


    夏羽笑道:“如此,多謝首領了。麻煩問一下,你們聽說過阿嫫嗎?”


    “你打聽這個幹什麽?”首領警惕地看著夏羽,從眾人的表現看來,他們對於阿嫫很是害怕。


    夏羽有些怪異:“不是說她是一位神醫嗎?”


    首領顏色稍緩:“你說她是一位神醫,其實不過是一個蠱婆罷了,我隻是聽說過她。聽我一句勸,不要去找她。因為她會把你拉入地獄!”


    “拉入地獄?”夏羽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東甌人走了之後,他還在仔細迴味著他的話,莫哈兒說她是一位神醫,為何東甌人說會把人拉入地獄,兩者的話,究竟該信誰,還是都不全麵?


    漢時,百越有一個強大的國家,名字叫做夜郎,幾乎統一百越之地。當地的弱小國家聯合起來向朝廷求援,驃騎大將軍衛青親自出馬,帶十萬人平定夜郎。


    夜郎關即是那時留下的關隘,與仙人關的規模不相上下。與仙人關不同的是,夜郎關處在兩山夾峙之處,易守難攻。


    三萬軍隊駐紮關下,守關的主將牛柏一點兒也不感到害怕,朝他們叫囂道:“北朝的軍隊,你們快點滾迴老家去,否則必然落敗。”


    “這裏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不聽我們將軍勸阻,定讓你等化為齏粉!”


    “多少年了,百越之地與你們中原互不侵犯,你們舉大軍前來,乃是自取其辱!”


    “中原狗,滾出百越,滾出我們夜郎國!”


    城頭上的夜郎國軍士,如同一群魑魅魍魎,附和著守將。


    “攻城!”夏羽下達命令。


    雲梯架起,攻城木緊跟其後,軍鼓聲響徹整個山穀。這場戰爭毫無策略可言,有的隻是短兵相接,你來我往的廝殺。


    舉目望向戰場,第一批軍士到達城頭,夜郎軍士沒有慌張,舉起遠遠落後於宇文軍隊的戰刀,他們連盔甲也沒有。


    夏羽的目光落在牛柏身邊的一個紅袍人身上,問田羅道:“他是什麽人?”


    “蠱師!”


    關於蠱的記錄,夏羽在裏麵看到過,真實地接近這個神秘的職業,也就是現在。


    軍士登上城牆,與夜郎軍士戰在一起。刀砍在他們身上,發出金鐵一樣的聲音,在蠱的加持下,夜郎軍士刀槍不入,砍都砍不動。登關的軍士們原以為會輕爾易舉地將夜郎軍士打敗,情況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第一批登城的軍士,被大批的夜郎軍士圍起來,一陣砍殺,盡被殲滅。


    夏羽有意讓軍士攀爬到山壁上,從山頂縋入到夜郎關,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這個計劃看來是行不通得了,因為夜郎軍士如同開掛,不懼刀槍,進入關內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夏羽先行鳴金收兵。


    “田羅,你也看到今天這個情況了。告訴我,蠱是什麽?夜郎軍士又使用得是什麽蠱?”


    田羅遲疑著,顯然她不想讓夏羽知道這些。


    “如果你們想要盡快到達滇池城,就快點告訴我!”夏羽催促道。


    “所謂蠱,就是將毒蟲放置在一個器皿裏,讓它們互相殘殺嘶咬,留下最後的一個,稱之為蠱。中原人談蠱色變,其實他們不知,蠱分兩種,害人的稱之為黑蠱,救人的稱為白蠱。”


    媽蛋的,老子在另個時空通過度娘都能查出來的東西,用得著你講嗎。


    “凡是養蠱百越之地,養蠱人在國家內極為受尊敬,通常都會被任命為國師。他們區別與百姓,極為容易辨認,通常穿著血色長袍。”


    這還差不多,至少度娘查不出來。


    “夜郎軍士之所以肉體堅不可催,乃是因為蠱師在他們的身上下了石頭蠱,是南越十大邪蠱之一。我也不知道如何破解……不過凡是蠱的生產之地,都會有相生相克的東西。”


    田羅這句話,說到了重點,如果能找到製造石頭蠱的地方,就能在隊近尋找到克製它的東西。夏羽暗自點頭:“石頭蠱在哪裏製造的呢?”


    “我也不知道,每個蠱師製做蠱的方法不盡相同,略有差異,這個問題倒是難倒了我。”不過,田羅很快又道:“石頭蠱,製做不像你想像的那麽容易,采用的石頭是一種名為龍骨石的東西。這種石頭呈長條形,看起來就像是肋骨。”


    田羅本來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夏羽的,不知為何,看著他眉頭深鎖的樣子,趕緊說了。


    斜睨一眼夏羽,發現夏羽並未在看她,臉龐竟爾微微發燙。


    “將軍,你快去看看吧,自打吃了晚飯之後,軍中有不少人腹漲難忍。”


    夏羽趕緊走出軍帳,看到軍營的空地上,軍士們盡皆倒在地上,肚腹鼓脹,好像懷孕一般,揭開其中一員軍士的肚皮,血管曆曆可見。


    田羅蹲下觀察這名軍士的瞳孔,對方的瞳孔內有一個針眼大小的黑點,駭然色變道:“他們全部中了泔水蠱。快把軍中廚師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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