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軍武跑出一段，驀地發現前麵有一個人，站在路當中。
“夏羽！”
張軍武準確地叫出對方的名字。
令夏羽感到意外的是，張軍武並沒有仇人相見的滔天恨意，表情平靜地可怕。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如果你要殺我，就不會放任我逃出這麽遠。”
張軍武自信地分析道：“我想，你與我可以暫時做朋友。”
夏羽啞然失笑，經過此次重大變故之後，張軍武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讓開腳步，夏羽道：“你逃出來，總會有一些腳印，我已經幫你清理過了。”
兩人身形交錯，夏羽的後背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氣。
張軍武最終握了握拳頭，身形消失。
李密還是沒有醒，軍中的醫師來了好幾個，都是搖頭歎息地走出。
等到第二天下午，李密這才睜開眼睛，除了眼睛能動，嘴巴能張之外，躺在床上，虛弱無比。
徐世績進來時，滿屋子的血腥味兒，李密的胸膛還在往外滲著血，將綁縛的白布都給滲紅了。
“世績，你來有什麽事？”
“報李公，張軍武逃走，齊郡軍秦瓊等人應該如何處理？”
李密轉動眼珠子，斜眼看向徐世績：“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理？”
徐世績不迴答。
李密斷然說了一個字：“殺！”
這個殺字，讓徐世績心頭一顫，他們都是英雄好漢，不應該有這樣的下場。
“做英雄在亂世行不通，世績給你說句交心的話，亂世要做梟雄。”
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李密不再說話。
從李密的軍帳出來，徐世績憂心忡忡，抬頭間，正好看到夏羽。
夏羽笑著問：“徐大哥，你正在為如何處理齊郡軍的俘虜在為難？”
徐世績沉重地點點頭。
“如果我猜得不錯，李密必然要你全部將他們殺死。”
徐世績一下子就瞪圓了眼珠子，豎起大拇指：“兄弟，你怎麽知道的？”
可以這麽說，就算沒有閱讀器，夏羽以現代人的眼光分析古人，也照樣能在古代混得開。
李密的掌控欲非常強，他絕不允許任何意外的出現。
“徐大哥，我此來就是專門來為你解開這個心結的。”
徐世績一把握住夏羽的手：“兄弟，你要是能幫哥哥這個忙，哥哥真不知道如何感謝你了。”
“大哥，請小弟喝一頓酒，就可以了。”
“好，好！”徐世績催促道：“兄弟，你有什麽辦法，就別藏著掖著了，快給大哥講講。”
夏羽道：“把齊郡軍並歸到我們秦王軍，李密就算要怪罪，也隻能怪罪到我們頭上。”
徐世績一拍膝蓋：“兄弟，你的想法還真是高明！”
旋即，徐世績擔憂道：“你與齊郡軍有大仇，他們會答應這麽做嗎？”
夏羽道：“隻要大哥把身上的兵符借我一用，我自去和秦瓊談判。別的你就不用管了。”
思考一下，徐世績又問：“你要這兵符做什麽？”
夏羽不耐煩道：“我就問一句，你給還是不給？”
稀裏糊塗的，將兵符交給夏羽。
“我晚上就把兵符給你送過去！”
夏羽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之所以討要兵符，是因為夏羽料到，李密提前想到他的這一舉動，會讓監守齊郡軍殘兵的瓦崗軍加以阻攔。
來到看守的地方，果然瓦崗軍的守衛眉頭深皺：“夏將軍，蒲山公有過吩咐，禁止任何閑雜人等，前來探看齊郡軍餘孽。”
夏羽拿出兵符，在手裏拋了拋：“你們看這是什麽？”
見到兵符的那一刻，瓦崗軍將領的眼睛都直了，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換上一副笑臉：“夏將軍，裏麵請！”
進入到關押齊郡軍的地言，一見到夏羽，齊郡軍殘部瘋狂地怒吼。
“夏羽，你害死了我們老將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這種人，最好下地獄！”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要不是你，我們老將軍就不會死得這麽慘。”
夏羽對於他們的謾罵，不置可否，看了埋頭不語的秦瓊一眼，這才淡然道：“你們痛罵，老將軍要是能活過來，隨便你們。”
一句話，反擊得齊郡軍說不出來話。
秦瓊抬頭，齊郡軍安靜下來。
夏羽：“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秦瓊點點頭。
兩人來到隔壁處的小房間，這裏很安靜。
秦瓊坐下，等著夏羽說話。
猶豫了片刻，夏羽張口道：“李密打算把你們全部殺掉。”
秦瓊淡然瞥了夏羽一眼，殺俘虜的事情，齊郡軍又不是沒有做過。
“如果我有機會讓你和齊郡軍殘部活下，你有過考慮嗎？”
秦瓊冷笑一聲，充滿了諷刺。
如果這事情對於夏羽沒有一點兒好處，他會這麽做嗎。
死或者生，秦瓊看淡了。
似乎早有所料，夏羽用手指點點桌麵：“秦瓊，老將軍死時，他是怎麽給少將軍說的，想你也清楚。我見過張軍武了，他沒有和我拚命。我想你應該清楚，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秦瓊的拳頭捏了再捏，老將軍的仇未報，他如此輕賤自己，確是不應該。
連張軍武都能忍辱負重，他又為什麽不能。
秦瓊的眼中有了一絲光彩。
輕聲一歎，夏羽道：“其實，老將軍可以有第二條路選擇。你想過沒有？”
秦瓊無比的震驚，疑惑地看著夏羽。
“滎陽此去不遠，一天可以迴返。老將軍去向裴仁基求援，帶大軍來救，不是更好嗎？”
“你是說？！不，不可能！”
秦瓊發瘋似地大吼，但心裏隱隱證實了這個猜測。
“他不去向裴仁基求援，隻有一個可能，裴仁基絕不會出兵。他去滎陽，必然是裴仁基等同僚打壓於他。朝廷朝臣間的互相排擠，這才讓他心生死誌，他是求仁得仁啊。”
盡管夏羽隻是分析，秦瓊已經相信，他所說得是真的。
不管怎麽說，老將軍的仇一定要報。
裴仁基、夏羽、李密，這些人全部要因為老將軍的死，付出代價！
秦瓊不想死了，他要報仇，這是他唯一活下來的動力。
想到這裏，秦瓊努力地平複唿吸，暗地裏，指甲嵌入肉裏，鮮血長流。
“夏羽！”
張軍武準確地叫出對方的名字。
令夏羽感到意外的是，張軍武並沒有仇人相見的滔天恨意，表情平靜地可怕。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如果你要殺我，就不會放任我逃出這麽遠。”
張軍武自信地分析道：“我想，你與我可以暫時做朋友。”
夏羽啞然失笑，經過此次重大變故之後，張軍武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讓開腳步，夏羽道：“你逃出來，總會有一些腳印，我已經幫你清理過了。”
兩人身形交錯，夏羽的後背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氣。
張軍武最終握了握拳頭，身形消失。
李密還是沒有醒，軍中的醫師來了好幾個，都是搖頭歎息地走出。
等到第二天下午，李密這才睜開眼睛，除了眼睛能動，嘴巴能張之外，躺在床上，虛弱無比。
徐世績進來時，滿屋子的血腥味兒，李密的胸膛還在往外滲著血，將綁縛的白布都給滲紅了。
“世績，你來有什麽事？”
“報李公，張軍武逃走，齊郡軍秦瓊等人應該如何處理？”
李密轉動眼珠子，斜眼看向徐世績：“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理？”
徐世績不迴答。
李密斷然說了一個字：“殺！”
這個殺字，讓徐世績心頭一顫，他們都是英雄好漢，不應該有這樣的下場。
“做英雄在亂世行不通，世績給你說句交心的話，亂世要做梟雄。”
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李密不再說話。
從李密的軍帳出來，徐世績憂心忡忡，抬頭間，正好看到夏羽。
夏羽笑著問：“徐大哥，你正在為如何處理齊郡軍的俘虜在為難？”
徐世績沉重地點點頭。
“如果我猜得不錯，李密必然要你全部將他們殺死。”
徐世績一下子就瞪圓了眼珠子，豎起大拇指：“兄弟，你怎麽知道的？”
可以這麽說，就算沒有閱讀器，夏羽以現代人的眼光分析古人，也照樣能在古代混得開。
李密的掌控欲非常強，他絕不允許任何意外的出現。
“徐大哥，我此來就是專門來為你解開這個心結的。”
徐世績一把握住夏羽的手：“兄弟，你要是能幫哥哥這個忙，哥哥真不知道如何感謝你了。”
“大哥，請小弟喝一頓酒，就可以了。”
“好，好！”徐世績催促道：“兄弟，你有什麽辦法，就別藏著掖著了，快給大哥講講。”
夏羽道：“把齊郡軍並歸到我們秦王軍，李密就算要怪罪，也隻能怪罪到我們頭上。”
徐世績一拍膝蓋：“兄弟，你的想法還真是高明！”
旋即，徐世績擔憂道：“你與齊郡軍有大仇，他們會答應這麽做嗎？”
夏羽道：“隻要大哥把身上的兵符借我一用，我自去和秦瓊談判。別的你就不用管了。”
思考一下，徐世績又問：“你要這兵符做什麽？”
夏羽不耐煩道：“我就問一句，你給還是不給？”
稀裏糊塗的，將兵符交給夏羽。
“我晚上就把兵符給你送過去！”
夏羽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之所以討要兵符，是因為夏羽料到，李密提前想到他的這一舉動，會讓監守齊郡軍殘兵的瓦崗軍加以阻攔。
來到看守的地方，果然瓦崗軍的守衛眉頭深皺：“夏將軍，蒲山公有過吩咐，禁止任何閑雜人等，前來探看齊郡軍餘孽。”
夏羽拿出兵符，在手裏拋了拋：“你們看這是什麽？”
見到兵符的那一刻，瓦崗軍將領的眼睛都直了，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換上一副笑臉：“夏將軍，裏麵請！”
進入到關押齊郡軍的地言，一見到夏羽，齊郡軍殘部瘋狂地怒吼。
“夏羽，你害死了我們老將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這種人，最好下地獄！”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要不是你，我們老將軍就不會死得這麽慘。”
夏羽對於他們的謾罵，不置可否，看了埋頭不語的秦瓊一眼，這才淡然道：“你們痛罵，老將軍要是能活過來，隨便你們。”
一句話，反擊得齊郡軍說不出來話。
秦瓊抬頭，齊郡軍安靜下來。
夏羽：“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秦瓊點點頭。
兩人來到隔壁處的小房間，這裏很安靜。
秦瓊坐下，等著夏羽說話。
猶豫了片刻，夏羽張口道：“李密打算把你們全部殺掉。”
秦瓊淡然瞥了夏羽一眼，殺俘虜的事情，齊郡軍又不是沒有做過。
“如果我有機會讓你和齊郡軍殘部活下，你有過考慮嗎？”
秦瓊冷笑一聲，充滿了諷刺。
如果這事情對於夏羽沒有一點兒好處，他會這麽做嗎。
死或者生，秦瓊看淡了。
似乎早有所料，夏羽用手指點點桌麵：“秦瓊，老將軍死時，他是怎麽給少將軍說的，想你也清楚。我見過張軍武了，他沒有和我拚命。我想你應該清楚，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秦瓊的拳頭捏了再捏，老將軍的仇未報，他如此輕賤自己，確是不應該。
連張軍武都能忍辱負重，他又為什麽不能。
秦瓊的眼中有了一絲光彩。
輕聲一歎，夏羽道：“其實，老將軍可以有第二條路選擇。你想過沒有？”
秦瓊無比的震驚，疑惑地看著夏羽。
“滎陽此去不遠，一天可以迴返。老將軍去向裴仁基求援，帶大軍來救，不是更好嗎？”
“你是說？！不，不可能！”
秦瓊發瘋似地大吼，但心裏隱隱證實了這個猜測。
“他不去向裴仁基求援，隻有一個可能，裴仁基絕不會出兵。他去滎陽，必然是裴仁基等同僚打壓於他。朝廷朝臣間的互相排擠，這才讓他心生死誌，他是求仁得仁啊。”
盡管夏羽隻是分析，秦瓊已經相信，他所說得是真的。
不管怎麽說，老將軍的仇一定要報。
裴仁基、夏羽、李密，這些人全部要因為老將軍的死，付出代價！
秦瓊不想死了，他要報仇，這是他唯一活下來的動力。
想到這裏，秦瓊努力地平複唿吸，暗地裏，指甲嵌入肉裏，鮮血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