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的定力很強。而荷想知道再強也沒有用。因為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是喜歡南關娜娜的。隻是他知道自己有一個未婚妻,就一直壓製著這種喜歡。


    無論他怎麽壓製,這種喜歡終究會被催化。


    靜謐的次元空間,窗戶上的琴蘭隨風搖曳。美好的場景,美好的事和人。


    兩個人在一張床上纏綿。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


    一對少年男女,在一起的時間長了,總要出事。無論他們的內心多麽堅定,也無論他們多麽不願意跨越這一條線。


    沒有一成不變的友誼,一切都是變化的。一切,都是相對的。


    更何況是相互喜歡的兩個人?


    南關娜娜什麽都知道,盡管她的動作很生澀,可她能帶動楚溪。


    然而,當她引導著他進入自己的身體時,那種痛還是讓她流出了淚水,讓她緊緊地抓住了楚溪。


    今夜起,她不再單純,而他也不是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有些事情,會讓人改變很多。


    那天早晨。一床大被之下,楚溪摟著南關娜娜,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他很難過,他覺得這是自己的過錯。如果自己早一點兒知道情況,就可以離開娜娜,去那片雪地裏。


    南關娜娜小鳥依人般靠在他的胸膛上,鼻息綿綿。


    “你……不應該這樣……”楚溪說了一句很不合氣氛的話。


    “可……娜娜並不後悔,”她小聲地說道,“從娜娜愛上公子的那一刻起,娜娜就是公子的人了。”


    她從什麽時候開始愛上楚溪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隻記得她當初是來利用楚溪的,她也隻記得他為了她,自殘身體,遠赴北極……


    “娜娜……”楚溪憐惜地看著她,道,“我……我……我喜歡你。但是……我也有個未婚妻……”


    南關娜娜的笑容,漸漸凝固。當楚溪說“我愛你”的時候,她的心中好甜,吃了蜜一樣甜。可當他說到“我有未婚妻”的時候,她的笑容就是凝固。


    “你真的要等她嗎?”她抬頭,眼睛中閃過一絲淒迷。


    “嗯!”楚溪道,“我說過,我會等她到三十歲。”


    “如果她不來呢?”


    楚溪沉默著:“我不想娶她!我不喜歡她,更不愛她。這是我父親為我定下來的婚約。如果我能找到她,那我隻想解除這紙婚約。娜娜,我想娶你。”


    南關娜娜開心地笑了起來,依偎在他的懷裏。這是她最幸福的一個早晨了。


    但是,從這天之後,南關娜娜也發現了一個現象:她的公子,在刻意地和自己保持著距離。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牽自己的手,更不會擁抱自己。甚至是……他不在接受她的喂食。


    這讓她再次難過起來。


    楚溪隻是不想再犯罪,他懂了很多。不是那方便的事情懂了,而是另外一些事情。所以他刻意保持了和南關娜娜的距離,那一夜他始終認為是自己的過錯。他覺得對不起南關娜娜。在那紙婚約被解除之前,他不想再和她發生過於親密的行為。


    可是,這世間上的一切,都是變化的。


    在楚溪準備去參加考試的前一天。他站在窗台邊,看向了那株籽芋。這一次,他終於是看清楚了籽芋。它的下半部分已經被切斷,隻有上半部分塊莖連著植株。


    所以籽芋枯萎了,小兔子用另外一部分救了南關娜娜。好在籽芋和胡蘿卜一樣,上半部分塊莖依舊可以生根發芽,長成新的植株。


    他久久地站在窗台前。和之前相比,他的氣質成熟了,少了青澀。


    “公子……”腳步聲從身後響起,南關娜娜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向窗邊的楚溪。


    他迴頭,看向了眼前這個和他最親密的人兒。


    她的眼睛有點兒紅,眼眶中還有淚水。


    “我錯了!”她道,“公子,別對娜娜這麽冷漠好嗎?娜娜……娜娜真的好害怕……


    我錯了!”眼淚撲瀨瀨落下。


    楚溪歎息了一聲:“你沒有!”


    南關娜娜搖頭:“娜娜……知道錯了。娜娜寧願不要那天夜裏的事情發生。娜娜隻希望公子還能像以前一樣,拉著娜娜的手,和娜娜說笑。在娜娜最害怕的時候,能給娜娜一個擁抱。公子,我知道我錯了……”


    她擦著淚水,道:“娜娜隻求公子……別什麽話都不說。公子這樣子,娜娜是真的害怕。


    那件事情之後,她開心了一天。可也就一天而已,從此之後,她再也沒有開心過。


    “娜娜,對不起!”楚溪上前,將她摟在了懷裏。他以為,他保持距離,可以不再傷害她,卻不知道恰好是距離傷害了她。


    他,還是太年輕了。從小沒有母親的他,感情的成熟,要比普通人晚上很多。


    “公子這是不生氣呢?”南關娜娜笑了起來。


    “我從來沒有生氣。”楚溪拍了拍她的脊背,道,“娜娜,我也希望我們能像從前一樣。開開心心,多好!”


    “好啊!”南關娜娜笑著,臉上猶帶淚痕。她取過食盒,擺出菜肴,就像是以前一樣,用筷子夾過菜,笑道,“那我喂公子。”


    楚溪也笑了笑,張嘴吃了。


    似乎是迴到了從前兩小無猜的日子,可他們的心裏都清楚。那是不可能了。


    歲月就像是寫在白紙上的鉛筆字,擦得再幹淨,也總有痕跡。


    飯後,南關娜娜還是說了一句話:“如果……公子不希望再有那樣的事情。那就當我們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是的。無論兩個人怎麽刻意不提,發生了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知道他喜歡自己,可她也知道他不是普通的人。她理解他,支持他,她不想他因為自己而限製了發展。


    楚溪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當他再次見到白竹之時,白竹也是這麽認為的。


    然而,最讓白竹吃驚的是,短短幾個月不見,楚溪竟然已經到了3.2。


    這個速度,堪稱恐怖。


    也因為這個原因,白竹以為楚溪身上的變化是他的實力變化所帶來的。而楚溪的變化,主要是因為他心智的成熟。


    南關娜娜也變得有些不一樣,這讓剛剛見到她的白竹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也隻是多看了兩眼而已,白竹隻是奇怪這個長相清純的少女為什麽會出現在楚溪身邊。他白竹,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個人很喜歡這個標題……這句話不是我的原創。


    這兩章,也是相當矛盾的。我一直在試著處理好娜娜和楚溪的關係,還有和雨歸的關係。也在想這是不是對雨歸的不公平。公平,是這個故事的主旋律之一。


    想了很久,也思考過無數個處理方式。最終還是讓娜娜和楚溪越了界限。


    的確,對雨歸不公平。可對娜娜來說,又何嚐公平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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