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個對視,隻怕是來者不善呢。


    不過對方成心要找麻煩,躲是躲不掉的。


    謝九知道淩舟迴來麻溜往海棠院跑,他本就是愛玩愛鬧的年紀,見到二人堆雪人便要加入。


    隻是被淩舟和阮棠異口同聲的拒絕了,指了指角落的一塊小地方:“喏,那裏是你的,這邊沒位置了。”


    阮棠往年都是堆一家三口,今年變四口了,位置自然要更大。


    淩舟人長得俊就算了,堆的雪人也好看,不像阮棠堆的圓滾滾的。


    本來是他給阮棠打下手,可漸漸地,阮棠把精雕細琢的活兒都交給他了。


    謝九總是跑過來湊熱鬧,一邊欣賞一邊惋惜,哥的畫技是名師指點的,這雙手可是……


    如今竟用來堆雪人了,真是可惜。


    可看到哥臉上的笑又覺不可惜了,認識哥這麽多年,他從來沒見過他像如今這般開心過。


    離開,也好。


    謝九看二人再看自己,突然就感覺一股涼風從後背直穿心肺,怎麽冷颼颼的。


    謝九決定把自己的雪人也要弄得好看些,畢竟,他也是經過名師指點的,不能丟臉。


    大雪停的前一夜刺史府又派了人傳信,明日一早在城門口集合。


    雲陽城的臉的家族都收到了請柬,都以此為榮。


    謝九也要跟著一起,淩舟本是不允的,但有阮棠說情,最後隻能同意。


    阮棠對謝九十分疼愛,就從府裏對謝九的稱唿便能知道。


    一開始是表少爺,如今直接是小九少爺,那個表字去掉,成了阮家正經主子了。


    整個家裏倒顯得淩舟這個姑爺才是外人。


    謝九騎射的功夫不錯,一騎上馬感覺又迴到從前那個打馬遊街的少年郎,恣意奔放。


    反正他在兄嫂身邊也是礙眼,倒不如打馬先行。


    阮棠今日穿得格外醒目,紅色大氅滾著白色狐狸毛的邊,頭上戴著毛茸茸的帽子,裏麵是和大氅同色的紅色騎馬裝,袖口和領口也是狐狸毛,在一片白雪皚皚中格外的顯然。


    阮棠本就生得嬌豔,這樣的紅色也隻有她能壓得住,騎在馬上如展翅飛翔的火鳳凰一般。


    武清瑩今日也穿的紅色,隻是她容貌身材都不及阮棠,生生被壓了一頭。


    她本來很生氣的,不過,一想到今日是阮棠的死期就不氣了。


    再好看有什麽用呢,還不是馬上要成為一具骷髏。


    不對,隻怕連完整的骷髏都沒有。


    “阮小姐騎射如何,不如我們來比一比?”武清瑩提議道。


    “好啊,比什麽?”


    “今日狩獵,自然是比誰的獵物多。”武清瑩指了指自己的坐騎:“若你贏了,我這匹汗血寶馬歸你。”


    “武小姐將門虎女,我自然是不及。”阮棠謙虛道。


    武清瑩對恭維的話很是受用,不過現在說這些好聽話也沒用了。


    “若你贏了,便親手烤隻兔子給我如何?”武清瑩一副很大度的模樣。


    “如此武小姐豈不虧了?”


    “阮小姐還是先贏了我再說吧!”武清瑩很是驕傲道。


    不過,她昂著頭離開的樣子倒是挺像火雞的。


    阮棠忍著才沒讓自己笑出來,且和她比比看吧,看她打的什麽主意。


    曹刺史的幾位公子都很是謙謙有禮與武清瑩的眼高於頂很是不同。


    尤其大公子,有意結交淩舟,言語間很是客氣。


    甚至還為前幾日武清瑩砸了她鋪子的事道歉。


    原來那日刺史府賠的銀子是曹大公子派人送來的。


    大家見曹公子和淩舟相談甚歡,便知刺史府的意思。


    畢竟淩舟是兵曹參軍,韓將軍身邊的紅人,有些事還得仰仗他們。


    不能得罪。


    曹大公子安排得很周全,女郎們可以同男子進山狩獵,也可以留在山下獵些小動物。


    山下還搭了簡易帳篷,除了各家護衛還有刺史府的護衛保證大家安全。


    不過,大多數都選擇了進山,因為其中有不少都是定了親的男女,他們當然想待在一處,哪怕獵不到獵物也是樂趣。


    武清瑩已經率先出發了,她身邊跟著曹家兩位公子,還有護衛,顯而易見,從陣仗上看她已經贏了。


    很快武清瑩便獵到了今日頭彩,她提著兔子意有所指道:“不過是隻兔子,山上還有大獸呢。”


    她說到大獸時看了阮棠一眼,阮棠好像明白了她的意圖。


    不過,她是一點不著急,慢慢悠悠地走在後麵。


    淩舟被曹大公子拉著脫不開身,留了謝九在她身邊。


    雪後初晴,山間的小獸也都爬出了窩,四處覓食。


    阮棠循著小獸的腳印,在附近的分叉小路走一走。


    “大家都奔著大獸去了,沒人看得上這些小獸,嫂嫂不去嗎?”


    “著什麽急,還早呢,你若是想去就追你哥去。”


    今日要獵的最大的獵物隻怕是她,她不急,狩獵的就要急了。


    謝九搖頭:“不行,哥讓我保護嫂嫂。”


    阮棠笑著搖頭,他對他哥還真是言聽計從,前些日子淩舟不在,一提淩舟他就老實了。


    阮棠順著腳印果然發現了一窩獾,謝九怕傷到阮棠,連忙擋在身前:“嫂嫂,我來!”


    阮棠拉弓,弓箭擦著謝九身子過去,一窩獾就這麽被捉了。


    大獸哪有那麽好獵,到時候小的不屑一顧,大的沒獵到,空手而歸了。


    突然看到眼前一道白色的影子閃過,速度極快,阮棠都來不及看清它是什麽。


    “嫂嫂,好像是狐狸。”謝九驚喜道。


    跑得那麽急,應該是受了驚嚇。


    “真的是狐狸?”阮棠眼睛一亮。


    狐狸雖不是大獸,但生性狡猾,極難獵得。


    那隻狐狸通身雪白,幾乎與雪色融為一體,這麽好的成色,正好給淩舟做圍脖。


    “你守在這裏,我去那邊,不能讓它跑了。”阮棠道。


    謝九點頭,生怕驚動了狐狸,壓低聲音道:“嫂嫂放心!”


    狐狸果然狡詐,還知道用雪來掩飾自己。


    阮棠拿出羽箭,彎弓,找準角度,瞄準狐狸的後肢準備射過去。


    突然從她背後射來一箭,擦著她大氅射過去,正中狐狸的右後肢。


    “淩舟哥哥箭法真好,怪不得爹爹總是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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