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舟表情險些繃不住,半天才開口:“我……你這樣講話方便些。”


    阮棠一笑,狡黠和天真兩種矛盾的氣質竟然在她臉上融合完美:“你說的有道理,那我便不客氣了。”


    阮棠直接躺下,轉身麵對著他,兩人氣息糾纏在一處,那股甜香立刻霸道的占據了他的氣息,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淩舟覺得自己身體好像更不對勁了。


    她娓娓道來的聲音才讓他漸漸平靜。


    阮棠的父親宋景平是阮家贅婿,阮棠母親身體不好,她才九歲那年便去了,半年後阮棠的外祖也跟著去了。


    偌大阮家,她是唯一血脈。


    宋景平是長情之人,這些年不管旁人如何勸說都沒有再娶,孤身守著女兒,守著阮家,生怕自己不夠勤勉毀了妻子家業。


    當年他讓宋家人住進阮家一是想對寡母盡孝,提攜兄弟,也想他忙生意時女兒有更多親人陪伴。


    卻不想,三年前他意外去世,這些人便想霸占阮家家產。


    也幸好阮家族親和宋家人因為爭奪家產對峙,互不相讓,這三年倒是給了阮棠時間布局。


    三日後阮棠三年孝期便滿,宋老夫人這次就是想用婚事拿捏她。


    將她嫁給二嬸楊氏那個遊手好閑的侄子,好讓二叔一家霸占阮家的家業。


    “我爹爹說他此生最幸運的事便是被我阿娘選中做了夫婿,他是世間最溫柔之人,我阿娘也是極好的女子,他們本是一對神仙眷侶,可惜都英年早逝離我而去。”


    阮棠想起父母,心中一陣酸澀。


    “我會陪你。”


    淩舟目光灼灼,說話時灼熱的氣息噴灑下來,阮棠隻覺得耳朵一熱,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怎麽感覺身體怪怪的。


    “明日除了要應對阮家族人,還有我祖母、二叔一家,我二叔是雲陽縣縣尉,有官府撐腰你可怕了?”


    “不怕!”淩舟眸光一暗:“你想怎麽做,我來!”


    “不用你替我做,你隻要配合我便是,我若鬥不過他們又如何守住阮家家業,有些事得我自己做。”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是先生教她的。


    “好!”


    聽她的。


    夜色愈深,淩舟聽到一旁床上阮棠唿吸漸勻,已經睡下,可他卻睡不著。


    自那件事後他從未想過娶妻,後來又離開京城。


    沒想到在千裏之外有此姻緣,他不討厭她,甚至身體會忍不住想要親近她,此前從未有過。


    淩舟偏頭看向她的方向,也許這便是最好的安排。


    連著下了幾日的雨,今日終於放晴,碧空如洗,飛鳥爭鳴,粉嫩的半開花苞上沾著露水如少女的芙蓉麵,真是極好的天氣。


    不止天氣好,阮家也熱鬧。


    在去見宋老夫人前阮棠先帶淩舟去見了父母。


    阮棠拉著淩舟跪下:“淩舟,拜過我父母你便是我阮棠正式招進門的夫婿了。”


    淩舟跪下的猝不及防,可看向上方阮棠父母牌位時神色變的虔誠。


    阮棠笑:“爹,娘,他就是女兒找的夫婿,淩舟,京城人,你們看他的相貌,女兒敢說整個西北都沒有他這般英俊的兒郎,偏偏就被我撿到了,運氣夠好吧。”


    “女兒知道,這肯定是你們在天之靈保佑的。我帶他給爹娘磕頭,請你們見證,女兒和他這便結為夫妻了。爹娘放心,女兒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己,以後也會過的好好的,你們放心吧……”


    阮棠講完,偏頭看向一旁的淩舟:“你沒什麽要說的?”


    淩舟被阮棠直白的誇讚整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燃起的紅暈還未散。


    先恭恭敬敬的磕了頭才道:“嶽父嶽母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


    阮棠起身要走時淩舟突然拉住她手臂,阮棠不解:“怎麽了?”


    淩舟神色認真:“還差一步!”


    阮棠一怔,朝父母牌位看了眼,表情閃過一抹紅暈,沒想到他竟這般心急。


    “這個,等晚上吧!”


    “我是說夫妻對拜!”


    拜了天地,拜了父母,還差夫妻對拜,這禮才算成了。


    阮棠一囧,隨即點頭如搗蒜:“對,夫妻對拜,夫妻對拜,來,一起拜。”


    “你剛說什麽等晚上?”


    “月亮,我是說月亮等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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