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看清歡不語，想要再勸，清歡擺擺手，有些疲累地說：“夫人不必說了，我也不會替那個葉桓說話的，夫人不要枉費力氣了。有這個時間，還是趕緊為兩位姐姐準備嫁妝吧，不是說婚期都定了嗎，一個在年前，一個在年後，今年我們相府真是要過一個喜慶年了。”
趙氏沒好氣的說：“不過是與郡主多說一句話的事情，你都不願意？葉桓與大郡主聯姻，對我們相府也是百利無一害，你身為相府的女兒，怎能不為你父親，為這相府多著想？”
清歡冷笑：“夫人請迴吧，清歡不送了。”
趙氏更加生氣：“我知道，你故意幫助秋意那個賤人，如今她都快爬到我頭上來了，也不見得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姐姐嫁人後，馬上就到了你的及笄禮，到時候還不一樣要趕緊出嫁，婚事一應巨細可全在我身上，要嫁給蘇旌陽這樣的人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是你的娘親早早給你定下的。你若是聰明，該是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好的，別到最後，嫁過去不受婆家待見再迴來哭鼻子。”
清歡在心裏罵了一萬句“滾”，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咬著牙說：“不勞費心，趕緊出去吧，我怕我等下不識好歹的脾氣又犯了，冒犯了夫人！”
趙氏罵了一句“果真不識好歹”就灰溜溜走了，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什麽目的都沒達到。
趙氏提到秋姨娘，清歡倒想去看看她了。
秋姨娘顯然是受寵若驚：“三小姐快請坐，實在是沒有想到三小姐會來，小蓮，快去泡茶。”
“姨娘不必忙活，我不過鎮日無聊過來看看，姨娘肚子已經顯懷了，真真好福氣啊。”
秋姨娘又有些不好意思：“這還多多感謝三小姐，隻可惜我這裏也沒什麽好送給小姐的。”
清歡客氣地說：“姨娘肚子裏的是我的弟弟妹妹，何來感謝我一說，夫人沒有找麻煩吧？”
“老爺吩咐了她不許進我的秋意居，夫人平日裏對我是不管不問，好在老爺給我開了小廚房，一應事務還能應付，勞煩三小姐掛心了。”
“那就好，姨娘為了孩子，也該寬心保養才是。對了，姨娘可對我母親有印象？”
秋姨娘一愣，繼而答：“夫人？哦，是雲夫人，我當然有印象，雲夫人離開的時候我還隻是老夫人的丫環，雖然老夫人一向不喜歡雲夫人，可是我卻記得清楚，雲夫人為人極好，對老夫人也孝順，對待我們這些下人丫環也寬容。隻可惜了，若是雲夫人一直在，我寧願在她麵前伺候灑掃也不做這尷尷尬尬的半個主子。”
清歡感慨：“你說，老夫人不喜歡我娘？”
“這都是陳年往事了，一開始是因為老爺落魄時受雲家恩惠才有了後來的官位，老夫人總覺得好像雲夫人在她麵前高她一等，這其實是老夫人自己自卑，雲夫人從來沒有不敬老夫人。再後來聽說老爺答應你外祖不會入朝為官，因而在雲家耽誤了些時日沒有參加科舉，老夫人將此罪過歸在雲夫人身上，說她是紅顏禍水，耽誤老爺前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成親後沒有子嗣，後來納了趙氏為妾，趙氏都生了兩個女兒了，雲夫人還是無所出，直到你出生，老夫人滿心希望是個孫子，沒想到又是孫女，所以更加不喜。”
清歡聽了也明白了一些，對著秋姨娘說：“原來如此，想來祖母也不喜歡我了？”
秋意有些為難說：“這個，三小姐是正經的主子，我怎敢多言？”
“不妨事，老夫人已不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你說說看，除了這些，還有什麽跟我娘親有關的？”
“雲夫人孕中，有位高僧來過府裏，隻說肚子裏的孩子貴不可言。此事府中人人皆知，隻是後來分娩生下你，老爺看是個女兒，一怒之下將那高僧大罵一頓。對於老爺的態度，雲夫人傷心許久，可畢竟是有了你，三小姐多少減輕了雲夫人的傷懷。”
清歡生氣說：“我雖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可父親畢竟有了兩個女兒了，隻是沒想到竟然重男輕女到這個地步？姨娘呢，父親可說過孩子是男是女？”
秋姨娘想到自己的孩子，臉上都是幸福之色，隨即又喜憂參半說：“老爺肯定希望是男孩，我自然也是這樣希望的，將來好有個依靠，可是即便是女兒，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對她的愛絕不會少一分一毫。隻是不知道，若是女兒，你父親他，他是否也會對我失望。”
這個問題，清歡也想不通，更無法代替父親來迴答，隻安慰她說：“我相信姨娘會是個好母親，不論男女，在這樣的家庭中，也隻有母親能夠保護自己的孩子了。”
“人都說為母則剛，當母親的都是想盡辦法保護自己的孩子，關鍵時刻哪怕搭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所以我相信雲夫人離開必然是有苦衷，而且總有一天你們母女能夠得見。”
她有苦衷嗎？或許吧！那天在清靈寺，住持說方丈大師為她失去了姓名，母親為她也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但她心裏清楚，他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這裏的那個苦命的孩子。或者說，也不全是，可能也跟明月國有絲絲縷縷的關係，他們不得不保護她，豁出姓名來求得她的重生。
明月國的護國寺，據趙印那天說，每一代的方丈都能預料到一些事，方丈已死，也許預言術要永久地失傳了，可是他們至死都要清歡迴歸，難道是預料她有生死劫？所以以一魄散入異世，芳魂將魂歸大地時再召迴來？那個項鏈想必發揮了不少作用，裏麵也應該不僅僅是一滴血那麽簡單吧？
她到底是誰呢？如果項鏈真是明月國傳國至寶，那為何能為她所用？難道她跟王室有關？可即便如此，就算她是明月國王族後裔，那雲淺茉也是，為何雲淺茉不自己用那個空間，偏偏是清歡的眉間血才能打開？
想不通，越想不通越想馬上就見到雲淺茉，好讓她徹徹底底問個明白。
她知道自己再也迴不去了，知道這裏的清歡與自己早已融為一體，可心裏還是隱藏了一份遺憾，一份無法言表也無人可訴的遺憾！
清歡愣著想了許久，才轉過頭又問：“姨娘，我母親的離開，和趙氏有沒有關係？你一直在府裏，可有聽到過什麽？”
“這？我實在是不知情，趙夫人當初還是妾室，但非常受寵，雲夫人為人和善，從不跟她起爭執，對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從未苛待，一應用度均跟三小姐一致，若說雲夫人為什麽突然就離開了，這實在是相府的秘密，老爺諱莫如深，我們更是不敢提，也沒有人打聽過。”
清歡還有一件事想要知道：“那我父親待我娘親如何？”
“這個，其實，一開始老爺和雲夫人是人人羨慕的恩愛夫妻。老爺是個儒雅君子，雲夫人溫柔似水，若不是後來有了趙夫人，也許他們夫妻不會到了這一步。雖然後來老爺和雲夫人也算得上相敬如賓，可我覺得雲夫人到底傷了心，對老爺的事情也不怎麽過問了，一心隻照顧三小姐。”
這大概便是世人說的，哀莫大於心死吧！
清歡又問道：“母親離開後，父親可有盡全力尋找？”
“這是當然，不為別的，雲夫人至少為府裏誕下三小姐你，隻憑這一點，老爺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到底是結發夫妻。三小姐，你母親突然失蹤，府裏少了當家主母，當時老夫人尚在世便由老夫人主持府中中饋。小姐你是知道的，老夫人來自小家小戶，你母親出身官宦，後來你外祖經商又留下巨額財產，你母親行事作風，端的是大家閨秀的風範，這都是老夫人所不及的，說句不敬的話，若不是你父親一朝得勢，恐怕老夫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潑天的富貴。所以老夫人時常看雲夫人不慣，你父親尋人之時與老夫人商量，老夫人總是百般阻攔。我雖是丫環，可也明白老夫人彼時的心情，府裏沒有了你娘親，老夫人的心裏別提有多暢快。老爺雖不全聽老夫人的，可是老夫人時常將傷風敗俗這樣的話宣之於口，並且跟老爺說了，即便有朝一日尋到了雲夫人，難保還能保留清白之身，也絕不可能再入相府的門，慢慢的老爺也放棄了。”
原來還有個老太婆阻攔，清歡生氣地說：“這個祖母，我實在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過去的事情就這樣吧，父親可以放棄，我這個做女兒的，不管等多久，都一定要找到母親。”
“三小姐有心了，隻是三小姐恐怕明年就要嫁到侯府，聽說那個侯爺夫人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若當真找到雲夫人，過了這麽多年，相府肯定是無立足之地，三小姐還要想好後路為是。”
“姨娘有心提醒，清歡感激不盡。趙氏如今對你沒有辦法，但生了孩子之後，姨娘還要小心。”
清歡說著想要走了，秋姨娘站起來說：“三小姐，我知道三小姐不是尋常閨秀，但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夫人到底比小姐多了些手段，望小姐慎重，萬事需知保全自己。”
清歡雖詫異於秋姨娘的話，卻也隻淡淡地說：“我自小隱忍，卻差點死的不明不白，焉知這不是忍耐的過錯？”
晚上的時候，有暗衛過來跟清歡匯報酒鋪的消息，知道一切正常，甚至比預期效果還要好，清歡暗自鬆了一口氣，囑咐說：“你記得，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聲張。”
其實對於這些清歡並不擔心，唯一讓她憂心的是宣王妃的身體，雖然有自信可保無虞，可對方身份貴重，又是上官昱菲兩姐弟的親生母親，她始終忐忑，不敢保證萬無一失。
如果說還有什麽，那就是上官昱佑了。清歡看著外麵的天色發呆，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好。
趙氏沒好氣的說：“不過是與郡主多說一句話的事情，你都不願意？葉桓與大郡主聯姻，對我們相府也是百利無一害，你身為相府的女兒，怎能不為你父親，為這相府多著想？”
清歡冷笑：“夫人請迴吧，清歡不送了。”
趙氏更加生氣：“我知道，你故意幫助秋意那個賤人，如今她都快爬到我頭上來了，也不見得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姐姐嫁人後，馬上就到了你的及笄禮，到時候還不一樣要趕緊出嫁，婚事一應巨細可全在我身上，要嫁給蘇旌陽這樣的人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是你的娘親早早給你定下的。你若是聰明，該是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好的，別到最後，嫁過去不受婆家待見再迴來哭鼻子。”
清歡在心裏罵了一萬句“滾”，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咬著牙說：“不勞費心，趕緊出去吧，我怕我等下不識好歹的脾氣又犯了，冒犯了夫人！”
趙氏罵了一句“果真不識好歹”就灰溜溜走了，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什麽目的都沒達到。
趙氏提到秋姨娘，清歡倒想去看看她了。
秋姨娘顯然是受寵若驚：“三小姐快請坐，實在是沒有想到三小姐會來，小蓮，快去泡茶。”
“姨娘不必忙活，我不過鎮日無聊過來看看，姨娘肚子已經顯懷了，真真好福氣啊。”
秋姨娘又有些不好意思：“這還多多感謝三小姐，隻可惜我這裏也沒什麽好送給小姐的。”
清歡客氣地說：“姨娘肚子裏的是我的弟弟妹妹，何來感謝我一說，夫人沒有找麻煩吧？”
“老爺吩咐了她不許進我的秋意居，夫人平日裏對我是不管不問，好在老爺給我開了小廚房，一應事務還能應付，勞煩三小姐掛心了。”
“那就好，姨娘為了孩子，也該寬心保養才是。對了，姨娘可對我母親有印象？”
秋姨娘一愣，繼而答：“夫人？哦，是雲夫人，我當然有印象，雲夫人離開的時候我還隻是老夫人的丫環，雖然老夫人一向不喜歡雲夫人，可是我卻記得清楚，雲夫人為人極好，對老夫人也孝順，對待我們這些下人丫環也寬容。隻可惜了，若是雲夫人一直在，我寧願在她麵前伺候灑掃也不做這尷尷尬尬的半個主子。”
清歡感慨：“你說，老夫人不喜歡我娘？”
“這都是陳年往事了，一開始是因為老爺落魄時受雲家恩惠才有了後來的官位，老夫人總覺得好像雲夫人在她麵前高她一等，這其實是老夫人自己自卑，雲夫人從來沒有不敬老夫人。再後來聽說老爺答應你外祖不會入朝為官，因而在雲家耽誤了些時日沒有參加科舉，老夫人將此罪過歸在雲夫人身上，說她是紅顏禍水，耽誤老爺前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成親後沒有子嗣，後來納了趙氏為妾，趙氏都生了兩個女兒了，雲夫人還是無所出，直到你出生，老夫人滿心希望是個孫子，沒想到又是孫女，所以更加不喜。”
清歡聽了也明白了一些，對著秋姨娘說：“原來如此，想來祖母也不喜歡我了？”
秋意有些為難說：“這個，三小姐是正經的主子，我怎敢多言？”
“不妨事，老夫人已不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你說說看，除了這些，還有什麽跟我娘親有關的？”
“雲夫人孕中，有位高僧來過府裏，隻說肚子裏的孩子貴不可言。此事府中人人皆知，隻是後來分娩生下你，老爺看是個女兒，一怒之下將那高僧大罵一頓。對於老爺的態度，雲夫人傷心許久，可畢竟是有了你，三小姐多少減輕了雲夫人的傷懷。”
清歡生氣說：“我雖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可父親畢竟有了兩個女兒了，隻是沒想到竟然重男輕女到這個地步？姨娘呢，父親可說過孩子是男是女？”
秋姨娘想到自己的孩子，臉上都是幸福之色，隨即又喜憂參半說：“老爺肯定希望是男孩，我自然也是這樣希望的，將來好有個依靠，可是即便是女兒，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對她的愛絕不會少一分一毫。隻是不知道，若是女兒，你父親他，他是否也會對我失望。”
這個問題，清歡也想不通，更無法代替父親來迴答，隻安慰她說：“我相信姨娘會是個好母親，不論男女，在這樣的家庭中，也隻有母親能夠保護自己的孩子了。”
“人都說為母則剛，當母親的都是想盡辦法保護自己的孩子，關鍵時刻哪怕搭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所以我相信雲夫人離開必然是有苦衷，而且總有一天你們母女能夠得見。”
她有苦衷嗎？或許吧！那天在清靈寺，住持說方丈大師為她失去了姓名，母親為她也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但她心裏清楚，他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這裏的那個苦命的孩子。或者說，也不全是，可能也跟明月國有絲絲縷縷的關係，他們不得不保護她，豁出姓名來求得她的重生。
明月國的護國寺，據趙印那天說，每一代的方丈都能預料到一些事，方丈已死，也許預言術要永久地失傳了，可是他們至死都要清歡迴歸，難道是預料她有生死劫？所以以一魄散入異世，芳魂將魂歸大地時再召迴來？那個項鏈想必發揮了不少作用，裏麵也應該不僅僅是一滴血那麽簡單吧？
她到底是誰呢？如果項鏈真是明月國傳國至寶，那為何能為她所用？難道她跟王室有關？可即便如此，就算她是明月國王族後裔，那雲淺茉也是，為何雲淺茉不自己用那個空間，偏偏是清歡的眉間血才能打開？
想不通，越想不通越想馬上就見到雲淺茉，好讓她徹徹底底問個明白。
她知道自己再也迴不去了，知道這裏的清歡與自己早已融為一體，可心裏還是隱藏了一份遺憾，一份無法言表也無人可訴的遺憾！
清歡愣著想了許久，才轉過頭又問：“姨娘，我母親的離開，和趙氏有沒有關係？你一直在府裏，可有聽到過什麽？”
“這？我實在是不知情，趙夫人當初還是妾室，但非常受寵，雲夫人為人和善，從不跟她起爭執，對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從未苛待，一應用度均跟三小姐一致，若說雲夫人為什麽突然就離開了，這實在是相府的秘密，老爺諱莫如深，我們更是不敢提，也沒有人打聽過。”
清歡還有一件事想要知道：“那我父親待我娘親如何？”
“這個，其實，一開始老爺和雲夫人是人人羨慕的恩愛夫妻。老爺是個儒雅君子，雲夫人溫柔似水，若不是後來有了趙夫人，也許他們夫妻不會到了這一步。雖然後來老爺和雲夫人也算得上相敬如賓，可我覺得雲夫人到底傷了心，對老爺的事情也不怎麽過問了，一心隻照顧三小姐。”
這大概便是世人說的，哀莫大於心死吧！
清歡又問道：“母親離開後，父親可有盡全力尋找？”
“這是當然，不為別的，雲夫人至少為府裏誕下三小姐你，隻憑這一點，老爺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到底是結發夫妻。三小姐，你母親突然失蹤，府裏少了當家主母，當時老夫人尚在世便由老夫人主持府中中饋。小姐你是知道的，老夫人來自小家小戶，你母親出身官宦，後來你外祖經商又留下巨額財產，你母親行事作風，端的是大家閨秀的風範，這都是老夫人所不及的，說句不敬的話，若不是你父親一朝得勢，恐怕老夫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潑天的富貴。所以老夫人時常看雲夫人不慣，你父親尋人之時與老夫人商量，老夫人總是百般阻攔。我雖是丫環，可也明白老夫人彼時的心情，府裏沒有了你娘親，老夫人的心裏別提有多暢快。老爺雖不全聽老夫人的，可是老夫人時常將傷風敗俗這樣的話宣之於口，並且跟老爺說了，即便有朝一日尋到了雲夫人，難保還能保留清白之身，也絕不可能再入相府的門，慢慢的老爺也放棄了。”
原來還有個老太婆阻攔，清歡生氣地說：“這個祖母，我實在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過去的事情就這樣吧，父親可以放棄，我這個做女兒的，不管等多久，都一定要找到母親。”
“三小姐有心了，隻是三小姐恐怕明年就要嫁到侯府，聽說那個侯爺夫人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若當真找到雲夫人，過了這麽多年，相府肯定是無立足之地，三小姐還要想好後路為是。”
“姨娘有心提醒，清歡感激不盡。趙氏如今對你沒有辦法，但生了孩子之後，姨娘還要小心。”
清歡說著想要走了，秋姨娘站起來說：“三小姐，我知道三小姐不是尋常閨秀，但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夫人到底比小姐多了些手段，望小姐慎重，萬事需知保全自己。”
清歡雖詫異於秋姨娘的話，卻也隻淡淡地說：“我自小隱忍，卻差點死的不明不白，焉知這不是忍耐的過錯？”
晚上的時候，有暗衛過來跟清歡匯報酒鋪的消息，知道一切正常，甚至比預期效果還要好，清歡暗自鬆了一口氣，囑咐說：“你記得，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聲張。”
其實對於這些清歡並不擔心，唯一讓她憂心的是宣王妃的身體，雖然有自信可保無虞，可對方身份貴重，又是上官昱菲兩姐弟的親生母親，她始終忐忑，不敢保證萬無一失。
如果說還有什麽，那就是上官昱佑了。清歡看著外麵的天色發呆，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