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影看起來有些奇怪,雖然是大半夜的,但這種別墅區周圍都有路燈,所以那道人影的模樣謝小樓倒不是完全看不清,一半在燈光下,一半躲在陰影裏。


    之所以奇怪的原因倒不是因為他沒有頭發,光頭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在長沙這種隻有夏冬兩季的城市裏,十月份顯然還是穿短袖的季節,但是那道人影,卻披著一身袍子。


    準確點說,應該是袈裟。


    袈裟配上光頭,不是和又是什麽?


    大半夜的一個和站在自己家樓下,又如何不奇怪?


    那和直立立的站在原地,盯著張求富的別墅一動不動,看樣子一時半會不會走開。


    好歹不是強盜就行了,再怎麽說和在世人的心中還是代表著正義的一麵。


    謝小樓套上恤三步並作兩步急急忙忙下了樓,要去看看這奇怪的和究竟要幹嘛。


    見有人從別墅正門出來了,那和倒是很有禮貌的轉身對著來人,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施主可是這間房屋的主人?”和開口問道。


    走近了,謝小樓才看清這和皮膚很白很嫩,五官清秀,用現在的話來說稱之為“小鮮肉”亦不過分,總之看起來年齡不大,似乎比謝小樓還要小上一些。


    “對,是我,大師大半夜的站在我家門口做什麽?”謝小樓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和,生怕這和和氣氣的小和如夢裏的佛像一般一言不合就變得麵目猙獰。


    “小僧法號不戒,自小便在白馬寺修佛念經,如今師父說小僧已經到了下山曆練的年紀,便讓我來到塵世間好好修行一番。”小和並沒有讓謝小樓噩夢成真,反而是一板一眼的自報家門,說話也文縐縐的,有些像武俠小說裏的套路。


    不戒?謝小樓想起當初在鳳翔公司倉庫大戰血屍時忽然現身的不邪老僧,不知道兩人是不是有什麽關係?聽起來好像都是“不”字輩的。


    謝小樓微微一笑,示意不戒繼續說。


    “小僧一路南下,途徑長沙,本是一路太平,隻是經過施主家時”不戒說著說著,忽然疑惑的看了一眼謝小樓,好像見到了什麽怪物似得,警惕的退後了兩步,話鋒一轉,“施主到底是何人?”


    謝小樓見他莫名緊張起來,有些糊塗,笑著說道:“我和你都是一樣的人啊。”


    哪知不戒臉色一變,道:“施主屋宅之中藏有邪祟,而施主你自己倒也並非像是一般的人。”不戒最後那個“人”字加重了語氣。


    謝小樓心裏一驚,這小和看起來年紀輕輕,但是就在屋外麵這麽一站就看出了冷藏庫裏存放的屍將?接著打個照麵就看出了我體內的屍氣?所以才突然警惕起來。


    “小師傅看出來了?那你打算怎麽辦?”謝小樓覺得這小和可能有些道行,但並不在意,略帶調侃的語氣問道。


    “阿彌陀佛,俗世險惡,師父所言果然不虛。”不戒打了一串佛號,忽然幾步就閃了過來,謝小樓還沒來得及收迴臉上的笑容,已經被不戒一個擒拿手直接摁在了地上。


    “喂喂小禿驢你要幹什麽!”這一下猝不及防,謝小樓怒意徒生,不過現在他被不戒騎在身上,感覺猶如一塊巨石一般,而雙手則被他用特殊的招式掐得死死的,所以現在能做的隻有開口大罵。


    “念施主還有些人性,小僧替你驅了那邪氣。”不戒說著,單用右手將謝小樓摁在地上,左手結了個手印,口中吐出一個“舍”字,然後一掌拍在謝小樓丹田處。


    這一拍,謝小樓隻覺得腹部翻江倒海,全身的經脈和血管開始不斷緊縮,痛的他哇哇大叫。


    “咦?”不戒感覺到印在謝小樓腹部的手掌慢慢變得有些僵化起來,好像被什麽東西浸入進去,導致血脈運行不暢。


    不戒臉色一變,撤了一直摁著謝小樓的右手,又結了個印,嘴裏依舊吐出一個“舍”字,拍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謝小樓此時隻覺得要腸穿肚爛了,不過好在雙手已經恢複自由,他立馬揮了一拳打過去,正中不戒的胸口。


    隻是,那一拳卻像打到了一塊鐵板上。


    這發達的胸肌


    沒等謝小樓多想,全身的劇痛使他再次失去了力氣,雙手無力的垂在地上。


    “施主體內邪氣已然病入膏肓,怪不得不戒了。”


    眼看著不戒雙手一合,竟然是要對著謝小樓的天靈蓋拍過來,謝小樓雖然全身無力,但還是有意識的,他躺在地上虛弱的看著不戒,心裏已經將他的祖宗十八代輪流詛咒了一遍,他清楚的知道,這變態的肌肉和一掌拍下來,隻怕腦漿都要被打出來。


    就在這時,一道光束忽的打在了不戒臉上。


    不戒一時間眼睛被刺的睜不開,本來要拍下去的雙手立馬擋住了射來的光線。


    “喂,你們幹什麽,大半夜的鬧啥呢,還讓不讓周圍的人睡覺了?”


    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壯漢走了過來。


    這別墅區住的人非富即貴,所以保安的巡邏也是24小時不間斷,生怕那裏引起住戶的不滿,就得立刻下崗走人了,當然這裏的待遇也不是一般小區的保安能比的,所以招聘的人也非常嚴格,而保安們也是非常敬業。


    “救救命”謝小樓見有人來,馬上用盡全身力氣吐出幾個字。


    那保安聽到謝小樓的求救,將手電往他臉上一照:“哎喲,謝先生,這是怎麽迴事。”語氣中充滿了焦急。


    張求富的別墅既然已經轉讓給了謝小樓,那麽謝小樓自然要去報案處做了登記,保安都是把這裏的住戶當著爹娘一樣供著,所以一眼就認出了謝小樓。


    “哪裏來的臭和。”壯漢非常識時務,見謝小樓被壓在地上,自然揮舞著手中的警棍就朝不戒衝過去。


    “慘了。”謝小樓見保安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反而擔心起保安,剛才不戒露那一手他就知道非同小可,看來不戒自小在寺裏學武,身手已經非常了得了。


    不過卻出乎意料,保安沒有遭到不戒的反擊,反倒是不戒雙手護著身子,被保安一棍一棍的打了上來,邊檔還邊說:“施主切勿動粗,聽我說”


    保安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再住戶麵前露一手,他知道和這裏的人搞好關係了以後有的是好處,所以倒也賣力的打著不戒。


    不戒被打的無奈,終於從謝小樓身上站了起來,邊退邊念:“南無阿彌佗佛,南無阿彌佗佛”


    “叫你打人,叫你打人!”保安見不戒好不反抗,反而越打越起勁。警棍啪啪啪的打在不戒周身。


    雖然保安打的狠,不過他也有一絲疑惑:這和一聲不吭的,貌似打著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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