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熱熱鬧鬧,酒香彌漫。千滄雨和幻塵走了出來,站在院子一側。


    這滿院的紅色,無一不昭示著喜慶。


    曹叔看千滄雨和幻塵站在院子裏,急忙走過來問:“怎麽了千少爺?”


    千滄雨笑了笑:“不勝酒力,有些上頭,在院子裏吹吹風。”


    曹叔笑了:“什麽時候能喝上千少爺的喜酒?”


    “曹叔說笑了,我初來乍到,恐怕這兩年都不會娶妻。”千滄雨說道。


    “那我進去伺候了。”曹叔樂嗬著走了進去。


    千滄雨看著裏麵熱熱鬧鬧的景象,忍不住歎了口氣。大仇未報,何談娶妻?


    這時候,萍冬走了出來。千滄雨急忙把頭扭向別處。


    幻塵看著萍冬走了過來,又看了看千滄雨,心想,少爺以為把頭扭過去人家姑娘就不過來了嗎?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見過千公子。”萍冬低著頭,一臉羞澀的行了個禮。


    幻塵看著萍冬臉紅紅的,覺得她有些可愛。但是千滄雨不為所動。他並沒有用正眼去看她,隻是微微欠身,權當還禮了。


    萍冬見千滄雨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萍冬沒想到還能見到公子。”


    “奉勸姑娘以後不要再見我。你我二人本也沒有相見的必要。”千滄雨一臉冷漠,說完便向正堂走去。


    幻塵趕緊跟了過去。


    萍冬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院子裏。


    剛進正堂,卻見豪羽就站在門口。想必剛才那一幕被她看見了。


    “殿下。”千滄雨欠了欠身。


    豪羽笑了笑,看了看萍冬,對千滄雨說道:“我這侍女給千大人添麻煩了。”


    “公主何出此言?是千某無法接受萍冬姑娘的好意。”千滄雨言語中帶著一絲歉意。


    “你不用覺得有所虧欠。千大人對萍冬無意,這麽做對她才最好。今日你若對她笑一笑,說一句暖心的話,她便覺得還有希望。”


    千滄雨歎了口氣:“千某無禮,萍冬姑娘怕是會很傷心。”


    “這沒辦法,兩廂情願總是難。”豪羽說完,下意識看了一眼韓碩之。


    喝完了喜酒,豪羽沒有逗留,便和韓碩之辭了池城,迴府去了。


    一路上。萍冬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


    韓碩之看了看豪羽,撇了撇嘴。


    豪羽知道韓碩之的意思,可是萍冬這丫頭性子有點倔。何況,感情這種事,勸幾句根本無用。她自己經曆過,所以明白。


    另一方麵,萍冬雖然俊俏,可千滄雨的相貌,怕是整個大寧都找不出幾個人可以匹敵。他的容貌,比起雲楚晗和雲辰煥,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以千滄雨的相貌,似乎隻有傾國之貌才得般配。


    不過,豪羽看著萍冬哭喪的臉,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說幾句。


    “萍冬,這天下好男兒有的是,你不必為了他傷心難過。畢竟……”


    豪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萍冬打斷了。


    “公主,奴婢不隻是傷心難過,還很生氣!”萍冬說完這話,竟委屈的眼淚流了下來。


    “萍冬,千大人畢竟不是中原人。有公主在,定然許你一門更好的親事。”韓碩之笑道。


    萍冬氣唿唿的說:“公主,駙馬,你們不知道,那個千滄雨脾氣大的很,冷冰冰的,像冰塊一樣!奴婢隻是過去問個好,也沒說別的。他看都不看奴婢一眼,就說什麽最好不要再相見!他就是看不上奴婢!奴婢也沒說要纏著他啊!”


    “別哭了。萍冬,千大人畢竟是外鄉人,在宮裏也不過是名製藥師。我想,他早晚是要迴去的。你雖然沒多說什麽,可是但凡有心之人都能察覺。畢竟,之前他來府上,你表現的太過明顯。千大人背負血海深仇,恐怕不會在中原待太久。所以,他才對你的示好如此決絕。這樣,便可斷了你的念想。”豪羽說道。


    “公主說的對”,韓碩之說道,“萍冬,千大人是江湖人士。”


    萍冬擦了擦眼角:“說到底,奴婢和他並非一路人。千公子雖然是江湖人士,卻英俊瀟灑。奴婢不過是個很普通的丫鬟。可是,他就不能委婉一些嗎?”


    豪羽笑了笑,說:“人和人處理事情的方法不盡相同。行了萍冬,有些事強求不得。”


    萍冬點了點頭。道理是明白的,隻是心裏還是難受。


    別了池城,千滄雨和幻塵也要迴去了。


    走出池府,二人上了馬。


    “少爺,你為何要對那萍冬姑娘冷冰冰的?其實,即便不喜歡,說委婉一些就好了。”幻塵說道。


    千滄雨看了看幻塵,歎了口氣:“之前去公主府,萍冬姑娘便很是熱心。她這點心思,怕是長公主殿下和駙馬早就看出來了。”


    “少爺不也看出來了嗎?我知道少爺有心愛之人,但那個人根本不可能啊!少爺嫌棄萍冬姑娘隻是個丫鬟嗎?”


    聽了幻塵的話,千滄雨隻覺得很無奈:“你了解我,若是心愛之人,小姐還是丫鬟都無所謂。我不在乎她的出身。我如今心有所屬。即便我心中沒有所愛之人,我也不可能接受萍冬姑娘的情意。眼下,養精蓄銳,等報了仇再談兒女情長吧。”


    千滄雨的話很堅定,幻塵也不再說什麽。


    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著實讓千滄雨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勤政殿。


    池城大婚,雲楚晗沒有去,隻是派人送了豐厚的賀禮。畢竟,有些關係還是不能太顯與表麵。


    抬起頭來,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勤政殿內已經掌了燈。桌子上放著一盞燈,也不知柳質是何時拿過來的。


    見雲辰煥放下手中的折子,柳質趕緊走了過來:“殿下,要傳晚膳嗎?”


    雲楚晗站起來,想了想,說:“去青竹苑吧。今日碧蘿出嫁,太子妃想來也是舍不得。”


    說完,雲楚晗走了出去。


    青竹苑。


    一個通傳丫鬟走了進來:“娘娘,勤政殿的公公來傳話,說殿下要來青竹苑用晚膳。”


    此時,離久久正在嗑瓜子,聽到這話,手停了下來:“知道了。”


    劉婆子笑道:“定是殿下知道,碧蘿出嫁,娘娘定然不舍,所以過來給娘娘寬寬心。”


    離久久歎了口氣:“我是舍不得碧蘿。這麽多年了,一起挨餓受凍。雖然心裏難過,但也高興。”


    說完,離久久拍了拍自己的手和衣服,瞥了一眼桌子上剩下的半盤瓜子:“把這個收了吧。瓜子吃多了容易上火。”


    “好在娘娘胃口好多了。”素心說道。


    劉婆子低聲說道:“娘娘,殿下現在來青竹苑來的最勤,這可是好機會。”


    離久久皺了皺眉頭,眼中有疑惑。不過,她很快便明白了劉婆子的意思。


    劉婆子擔心離久久不理解,便說道:“娘娘,趁這個機會抓住殿下的心!”


    離久久沒有說話。女為悅己者容,她對雲楚晗沒有那種感覺。


    青嵐閣。


    葉淺予看著滿桌子的菜肴,毫無胃口。


    淳青走了進來:“娘娘,殿下他去了青竹苑。”


    “下去吧。”葉淺予淡淡的說道。


    “娘娘,許是今日碧蘿出嫁,所以殿下才過去的。畢竟,池太醫一直以來都照料朝陽宮。”婉兒說道。


    這話雖是寬慰,但是不疼不癢的,已經安慰不到葉淺予了。


    葉淺予冷笑:“昨天淳青去請,殿下不是也沒過來?到底是太子妃厲害,以色侍人”


    婉兒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其實,淳青去勤政殿的事,雲楚晗並不知情,都是被柳堯擋了迴去。


    又是一個寂寂寥寥的夜晚,葉淺予強打著精神用了晚膳。隨後喝了杯茶,略坐了坐便要歇息。她心想著,這個時候的青竹苑一定很熱鬧,和她這裏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葉淺予換了寢衣,坐在梳妝台前將發髻上的首飾一一摘了下來。


    “婉兒,你去打聽一下,殿下是否還在青竹苑。”


    “是。”婉兒走了出去。


    葉淺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隻覺得有些憔悴。懷著身孕不容易,也總是鬱鬱寡歡,她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雲楚晗不來,那幹脆明日去請安吧。葉淺予心想。


    沒過多久,婉兒迴來了。


    “美人,今晚殿下要宿在青竹苑。”婉兒說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葉淺予還是覺得很難過。


    “太子妃真是好手段。”葉淺予無不諷刺的說。


    葉淺予躺了下來。今晚淳青值夜,婉兒便迴了臥房。


    葉淺予翻來覆去睡不著。本來因為紅棗銀耳羹有毒的事情,讓她更加怨恨離久久。如今,雲楚晗頻繁進出青竹苑,讓葉淺予分外眼紅。


    搶走了殿下,還有傷害我的孩子。離久久,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葉淺予覺得胸悶,便翻了個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葉淺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此時,已夜深人靜。東宮各處都靜悄悄的。


    今日婉兒本是可以早些歇息的。可是,她要出去和柳堯碰麵,所以隻能坐在椅子上,硬撐著不讓自己睡著。


    都這個時辰了,想來也差不多了。婉兒心想,她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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