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羽隻覺得天旋地轉,隨即覺得胸悶難受,體內五腹六髒都在疼。隨後,她渾身無力,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公主!”韓碩之一聲驚叫。


    “莫慌”,千滄雨伸出手,擋了一下韓碩之,示意他冷靜,“蠱已除盡,公主性命無憂。半個月內,臥房靜養。兩個月內,不要習武,盡量不要動氣。”


    聽了千滄雨的話,韓碩之心情平複了很多:“公主什麽時候能醒來?”


    “公主習武之人,身體較尋常女子強健。不出一個時辰,必會醒來。這幾日,吃些粥即可。剩下的,交給池太醫吧。”說完,千滄雨站了起來。


    池城打開自己的藥箱,拿出帕子放在豪羽手腕上,開始診脈。


    診完脈,池城站了起來:“駙馬,微臣給公主開個方子。按時吃藥,身體會康複的快一些。”


    池城開了方子,一行人便離開了公主府。


    韓碩之一邊拿著手帕擦拭豪羽嘴邊的血跡,一邊喊道:“萍冬,快去給公主換床被子!”


    萍冬趕緊跑進來。


    韓碩之看著萍冬,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想說點什麽,但是自己畢竟是駙馬,有些話他說可能不合適,便作罷了。


    迴楚王府的路上,雲楚晗和離久久坐在馬車上,相對無言。


    馬車裏的氣氛很尷尬。雲楚晗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


    “都收拾好了嗎?”


    “快了。”離久久說道。


    “再過一日,就要遣宮了。東宮那邊收拾的差不多了。”雲楚晗說道。


    離久久淡淡一笑:“那明日,我再去看豪羽。”


    為什麽就是不肯示好呢?雲楚晗心中不悅,便不再說什麽。


    二人一路再無他話。


    另一邊,池城和千滄雨迴到了池府。


    池城剛想說什麽,卻被千滄雨搶了先。


    “池兄,我乏了,先迴去歇息一會兒。”千滄雨說完,微微點了一下頭,便走向西邊的客房。


    這麽一來,池城便覺得更不對勁了。剛好,幻塵走了過來。


    “池大人,我們少爺怎麽了?看起來沒精打采的樣子。”幻塵問道。


    池城看了看幻塵,又看了看千滄雨緊閉的門,低聲說道:“幻塵你隨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隨後,池城向正堂走去。幻塵趕緊跟了過去。


    走進正堂,池城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幻塵:“千兄在京城有沒有思慕的女子?”


    池城不喜歡彎彎繞繞,他覺得想要快一些知道答案,必須直接的問。


    幻塵不假思索得迴答:“確實有一位。”


    “誰?”池城問道,眉頭微微皺起,他擔心萬一真的是離久久。


    幻塵搖了搖頭,說:“我們並不知道那位姑娘姓甚名誰,因為隻見過一麵。上次來京城的時候,在廟會裏,少爺遇見了一位姑娘。當時,姑娘戴著麵紗,不小心掉了下來。結果,少爺目睹了姑娘的容貌,竟一見傾心。之後,久久不忘。”


    池城不由得的歎了口氣,隨後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幻塵被問的很糊塗,急忙說:“池大人笑什麽?莫不是今日少爺又遇見了那位姑娘?”


    池城收起笑容,拍了拍幻塵的肩膀,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這位姑娘,以後不要在千兄麵前提了。本就是不應該遇見的人。”


    “池大人認識這位姑娘?”幻塵覺得奇怪。


    池城點了點頭,言語中有些無奈:“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不過我相信我的直覺。”


    說完,池城走了出去,留下一臉疑惑的幻塵。


    幻塵想了想,決定去看看千滄雨。他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裏麵卻沒動靜。


    “少爺。”幻塵喊了一嗓子。


    千滄雨的思緒被打斷了。方才,出了公主府的門,他腦子裏便全是離久久的麵容。


    她居然是太子妃,那我遇見她時,她還是楚王妃。千滄雨覺得心裏酸酸的。


    “少爺!”幻塵又喊了一聲。


    “進來吧。”千滄雨說道。


    幻塵趕緊推門進來。


    “少爺看起來有些疲累。”幻塵走過來坐下。


    “大仇未報,心中鬱自然結無法疏解。”千滄雨說道。


    “少爺,太子殿下的提議,你是怎麽打算的?”幻塵問。


    千滄雨歎了口氣,說:“你覺得咱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幻塵搖了搖頭:“隻是不知道太子什麽時候能幫咱們報仇?”


    千滄雨站了起來。他方覺自己不應該為了太子妃如此失神。滅教之仇尚未報,居然有心思想其他的,真是太不應該了!


    “你我之力,無法滅了毒骨堂。我會答應太子,但不是今日。即便落魄,也不能丟了傲骨。”千滄雨說道。


    一個時辰後,豪羽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無力。


    “公主,你醒了。”


    韓碩之一直守在豪羽身邊,寸步不離。看她醒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萍冬呢?”豪羽問。


    “在外麵呢。那個傻丫頭。”韓碩之說道。


    豪羽苦笑一聲:“那個千公子應該不會再來了。萍冬應該會難過吧?”


    韓碩之憐愛的摸了摸豪羽的額頭:“你先把身子養好了,別想那麽多了。”


    翌日。


    豪羽麵色蒼白,坐在床榻上,腿上蓋著被子。


    離久久看著豪羽,忍不住歎氣。


    “皇嫂不用擔心,過些日子就好了。”豪羽安慰道。


    “應該是我安慰你,你卻安慰起我來了。一定要抓到兇手,讓他也嚐嚐中蠱毒的滋味!”離久久氣憤的說道。


    豪羽擠出一個笑容:“皇嫂,你們什麽時候遣宮?”


    “就在明日。”離久久迴答。


    “等我身子好了,去東宮看你。”


    離久久微笑著點了點頭。


    ***


    東宮。


    劉婆子扶著離久久走在前麵,碧蘿和素心跟在後麵。


    這東宮看起來確實不一樣,氣派的很。


    碧蘿和素心很新奇的看著這一切,


    離久久的住處是東邊的青竹苑,葉淺予則住在西邊的青嵐閣。


    進了青竹苑,門前一排翠竹。


    “小姐,這裏比牡丹閣還大哎!”碧蘿忍不住說道。


    劉婆子迴過頭來瞪了碧蘿一直。


    碧蘿趕緊閉嘴了。她太興奮,一時忘記了劉婆子的叮囑。


    進宮前,劉婆子特意叮囑碧蘿,在王府裏怎麽叫,王爺不管。一旦入了宮,就不能再一口一個小姐了。


    走進正殿,劉婆子笑著說:“青竹苑裏的陳設都在牡丹閣之上。這是王爺有心了。”


    離久久沒說什麽,隻是覺得累,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娘娘,這中間是勤政殿,左右是南北偏殿。勤政殿後麵是寢殿,西邊是青嵐閣。”劉婆子說道。


    “葉美人就安排在了青嵐閣,是不是?”離久久問。


    劉婆子點了點頭。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那個肚子。出身微賤,讓她做個良人已是娘娘抬舉她。這麽短時間又封了美人!”素心不平的說道。


    離久久似乎並不在意:“皇嗣為重,畢竟是太子第一個孩子。搬遷入宮,瑣事繁多,傷心傷身,母妃也是為了安撫她。”


    “想來她也到三個月了,胎象也穩固了。娘娘,咱們不必再蹲著她了吧?”碧蘿問。


    劉婆子笑道:“娘娘何時躲過她?隻是,入了宮,雖然更要小心謹慎,不過,有些事也方便了許多。”


    離久久明白劉婆子的意思:“我不能不去看看她,表麵上的功夫要做足了。否則,各宮都認為我嫉妒葉淺予,不能容人。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到時候,找兩位太醫,送過去的東西都要經過他們查驗,以保無虞。”


    離久久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著院子裏那些翠竹:“入夏了,天有些熱了。不過這些翠竹看起來讓人覺得涼爽。”


    青嵐閣。


    婉兒小心翼翼的扶著葉淺予走到寢殿床邊坐下:“美人當心。”


    葉淺予心情大好,完全不覺得累:“已經三個月了,胎象穩固。你不必處處事事這麽小心。”


    婉兒向外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美人肚子裏是太子第一個孩子,皇上和德妃娘娘都盼著呢。以前在王府,其實多一個孩子少一個孩子,對旁人來說也許不那麽打緊。但是,如今王爺成了太子。在宮裏,皇嗣最為重要。所以,美人一定要處處事事謹慎小心,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聽婉兒這麽說,葉淺予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是說,有人會害我腹中的孩子?”


    “美人好好想想,古往今來,在皇室,最讓旁人忌憚的不就是嫡子和長子嗎?”婉兒看著葉淺予,她這麽說,其實並不是為了葉淺予考慮,而且別有用心。


    “可是”,葉淺予猶豫的說道,“是不是兒子,還不好說。太子殿下非嫡非長啊,不照樣被封了太子嗎?”


    婉兒繼續低聲說道:“大皇子去的早。慕王爺便是嫡長子。奴婢聽說,皇上曾對他寄予厚望。慕王爺尚在少年的時候,皇上曾想立他為太子。美人若一舉得男,雖不是嫡子,卻是長子。”


    葉淺予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些問題她真的沒有想過。這幾日,她隻顧高興了。


    “我出身微賤,比不得太子妃,人家是丞相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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