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下。”離久久說道。


    知道離久久心裏難過,劉婆子也沒再說什麽,便坐下了。見她坐下,碧蘿她們這才坐下。


    離久久舉起酒杯,說:“有那麽一句話,人生苦短累,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幹了。”


    說完,一仰頭,一杯酒下肚。


    葉淺予將酒含在嘴裏,然後拿起手帕假裝擦嘴,把酒吐在了手帕上。她假裝隨意的將手帕放在桌子上,沾了酒的那一麵朝下放著。


    “快吃!”離久久說完,夾起一塊排骨放入口中。


    隻是,口中全是辛辣的酒味,這紅燒排骨就沒那麽好吃了。離久久放下那塊排骨,夾了一塊糖醋魚放入口中。


    糖醋魚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來,離久久覺得味道很好。隻不過,它可以平複味蕾的辛辣,去不能完全祛除心中的苦澀。


    葉淺予趕緊站起來,端起酒壺,把酒杯都滿上。


    離久久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其他人也喝了起來。


    葉淺予故技重施,將口中的酒吐了出來。她雖有一些著急,但是也明白,越到要緊的時候,越要沉得住氣。不然,滿盤皆輸。她就是要等這樣的時機。


    一邊吃著,一邊慢慢的喝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淺予的手帕已經被酒打濕了不少,再這麽下去就會被旁人看出來了。她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湯汁粘到了嘴邊。


    葉淺予拿起手帕擦拭,放手帕的時候,她假裝不經意的將手帕放在了茶杯裏。


    “哎呀。”葉淺予趕緊把自己濕透的手帕拿了出來。


    “怎麽了?”離久久抬起頭來看著葉淺予。


    劉婆子、碧蘿和素心也看她。


    葉淺予站起來,笑了笑:“娘娘,奴婢有些不剩酒力,竟然把手帕放在了茶杯裏。奴婢去換一個手帕。”


    葉淺予的手帕確實濕了好大一塊,上麵還有一點湯汁。


    “快去吧。”離久久說道,她也有些醉意了。


    葉淺予迴到臥房,趕緊將手帕浸在水裏。為避免劉婆子起疑心,她拿了一塊幹淨的帕子,趕緊迴去了。


    又喝了幾杯酒,安神藥終於起效了。離久久覺得又暈又困。


    葉淺予察覺到了,她趕緊捂著額頭,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娘娘,奴婢真的不能再喝了。奴婢頭好暈啊!”


    “我也不行了。”素心擺著手,然後趴在了桌子上。


    “奴婢去煮醒酒湯。”劉婆子也是覺得頭暈沉沉的,她剛站起來,結果腿發軟又坐了下來,然後趴到了桌子上。


    離久久的眼睛快睜不開了,她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之後便不省人事。


    葉淺予偷偷看了碧蘿一眼。


    碧蘿在硬撐著。她素日不喜歡喝這種不甜的酒,所以喝的少。


    不過,安神藥遇酒,效力大增。碧蘿還是沒撐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謹慎起見,葉淺予還是裝作快要醉的不行了的樣子。


    “娘娘,嬤嬤!”


    離久久和劉婆子一動不動。


    “碧蘿!碧蘿!”


    碧蘿也紋絲未動。


    葉淺予伸出手,推了推坐在自己身邊的素心:“素心!醒一醒素心!”


    素心一動不動。


    葉淺予便使勁兒推了推她,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葉淺予舒了一口氣,她不再裝了。不過,她還是站起來走到離久久和劉婆子身邊。


    “娘娘,嬤嬤!”葉淺予推了推二人。


    為了試一試藥性,葉淺予掐了一下離久久,還是毫無反應。她又過去拍了拍碧蘿。


    這四個人睡的跟死了一樣。葉淺予終於放心了。不過,剩下的可是力氣活。她拍了拍手,然後抱起離久久,用力把她拖了出去。


    葉淺予把離久久拖到了最近的、碧蘿的臥房裏。還好離久久不算沉,沒有太廢功夫。


    把離久久放下,葉淺予想去拖下一個。她迴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離久久,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她挪到床上。


    葉淺予伸出手,卻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裏咒罵道,葉淺予,你這個笨蛋!把離久久扔在這裏,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擺明了是自己算計的!不行,無論事成與否,她都要繼續在牡丹閣裏待著,萬不能撕破臉。


    想到這裏。葉淺予趕緊把離久久拖迴去。


    這一來一迴也真夠費力的!葉淺予把離久久放在地上,她要先把其他人拖迴去。


    葉淺予廢了很大力氣才講碧蘿她們三人各自拖迴自己的臥房,還把她們都搬上了床,蓋好了被子。


    “累死我了,怎麽都那麽沉!尤其是那個素心,那麽能吃,沉的跟豬一樣!”葉淺予一邊罵著,一邊走進正堂。


    離久久還躺在地上,她唿吸均勻,睡得很沉。


    葉淺予把離久久搬到了床上,然後給她換上寢衣。之後,將她推到了床榻最裏麵,然後蓋上被子。


    做完這些,葉淺予累壞了。她坐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後站起來,將臥房裏的蠟燭吹滅,隻留下一個。


    葉淺予端起燭台,將唯一一根還亮著的蠟燭放在了裏床榻最遠的那個桌子上。之後,她走到正堂,還是隻留了一根亮著的蠟燭。


    做完這些,葉淺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說不定雲楚晗已經睡了。她趕緊跑迴自己臥房,找出那件藏起來的裙子。


    葉淺予換上那件裙子,覺得很合身。她跟離久久一般高,胖瘦也差不多。從後麵看,還真可以魚目混珠。


    葉淺予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她現在要去迎春閣。當然不是要去迎春閣冒充離久久。


    夜色這麽昏暗,葉淺予隻要去迎春閣外告訴通傳丫鬟,就說王妃喝醉了,想要見王爺。那通傳丫鬟應該認不出自己穿的是離久久的衣裙。


    之後,葉淺予的打算就是立刻跑迴牡丹閣,然後躲在離久久的床榻上。


    等雲楚晗過來,借著燭光昏暗,葉淺予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想到這裏,葉淺予得意一笑。她吹滅蠟燭,走出臥房,準備去迎春閣


    可是,葉淺予剛走出牡丹閣,遠遠的看看有人向這邊走了過來,仔細一看,似乎是雲楚晗,


    葉淺予心中一喜,太好了,不用我跑一趟了。她趕緊跑到離久久的臥房,躺在了床上。


    ***


    其實,雲楚晗本不打算今晚來牡丹閣。他知道離久久心裏難過,她是想一個人靜一靜,那自己就不過來打擾了。免得她看見自己,又想起古靜月。


    今夜注定不會好過。雲楚晗一想起刑場上血流成河的樣子,心裏就很不是滋味。他毫無困意,便出來走走。


    今夜無月,隻有點點星光。春日的夜晚不算冷,徐徐微風吹過,讓雲楚晗覺得舒服了許多。他在後花園裏隨意的走著。


    路過春來院,裏麵靜悄悄的。那把厚重的鎖,和站在門口的侍衛,都在訴說著這裏的衰敗。


    雲楚晗遠遠的看著春來院,想起離沫萱,覺得似乎已過去多年。他有多久沒見離沫萱了?其實,真的也不是太久。


    雲楚晗沒有再往前走,他並不想見離沫萱。以前的恩愛竟仿佛是一場夢。


    雲楚晗繞過了春來院,一路走下去,一抬頭,前麵是芙蓉閣了。


    芙蓉閣內黑漆漆的一片,死一般的沉寂。雲楚晗見此情此景,心裏越發的不痛快了。他趕緊快步離開。


    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牡丹閣附近。


    或許她還沒睡,雲楚晗心想,便向牡丹閣走去。


    走近了,看到牡丹閣院門大開。向裏看去,正堂的門開著,裏麵有昏暗的燭光。


    奇怪,這是睡了還是沒睡?雲楚晗好奇,看裏麵,像是睡下了,但是門卻大開著。


    雲楚晗走了進去。


    牡丹閣內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他走進正堂,空無一人。


    雲楚晗覺得有些奇怪。他走進臥房,看到有人躺在床榻上。看衣服,應該是離久久。


    怎麽不蓋被子呢?雲楚晗走過去,因為太過昏暗,他看不清臉,沒有注意到那時葉淺予,更沒有注意到被被子蓋住的、在最裏麵的離久久。


    雲楚晗伸手去拉被子。葉淺予趕緊拉住他的手。


    雲楚晗沒反應過來,便被葉淺予抱住。他雖然吃了一驚,但是接著便是欣喜。


    二人緊緊抱在一起。


    雲楚晗聞到一股酒味,他也沒有太在意。


    葉淺予抱著雲楚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事情的進展比她想象的順利太多了。


    一個時辰後,雲楚晗睡著了。葉淺予躺在他身邊,看著他英俊的臉龐,興奮的毫無困意。


    雲楚晗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可他現在,還不是落入自己的圈套。葉淺予是這麽想的,甚至很得意。雖然最重要的事情已經做完,不過,這事兒還沒完。一切,還要看明天早上,雲楚晗知道自己認錯了人,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其實,一開始想出這個計劃的時候,葉淺予有些擔心。她擔心雲楚晗一怒之下殺了自己。畢竟,他是王爺。所以,她要拉上離久久。


    離久久心地善良。若雲楚晗要殺自己,她肯定會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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