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離久久臉色不好看。她正襟危坐,一動不動。


    “皇嫂怎麽了?你是在擔心那個丫頭嗎?別擔心,等迴去一問不就知道了。那可是楚王府,即便是刺客,出招還能比炎徹快?據我所知,炎徹可是……”


    沒等豪羽說完,離久久急忙捂著嘴,使勁兒擺了擺手。


    雲楚晗笑道:“你別說了,她吃太多了。馬車稍微有點顛簸,估計一張嘴就吐出來了。”


    豪羽忍不住笑了出來。


    迴到楚王府,離久久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迴到牡丹閣,劉婆子趕緊迎了出來。


    “嬤嬤,人呢?”豪羽問。


    “王爺、娘娘、公主,奴婢把素心鎖起來了。”劉婆子說。


    “帶到正堂來。”說完,雲楚晗就拉著離久久往正堂走。


    進了正堂,離久久覺得暖烘烘的。碧籮趕緊把披風解下來。


    巧心跟在劉婆子身後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


    “我是素心,現在也叫巧心。我是夏玨的女兒。”


    聽到巧心這麽說,其他人到沒什麽反應,劉婆子一臉驚訝。


    “你真的是夏堂主的女兒?”


    巧心點了點頭。


    離久久聽的一頭霧水。


    豪羽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感覺不便插嘴,隻靜靜地看著。


    不過,雲楚晗明白了。


    “曾經霄門的夏之堂堂主夏玨。本王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們。”


    巧心拿出那塊夏之堂的令牌遞給劉婆子:“劉嬤嬤是霄門的老人,應當認得此物。”


    劉婆子的手顫顫巍巍的接過那個令牌,仔細的看了看,說:“王爺,這塊令牌確實是夏堂主的。我認得出來。她離開後,沒人找到這塊令牌,原來是帶走了。”


    巧心了磕個頭,這才說道:“我為了一個莫須有的血海深仇,做了很多錯事。”


    巧心避開曲淩雪,將自己報仇之事和盤托出,包括前往陽城之事。


    聽巧心講完這些,雲楚晗十分震驚,同時還很愧疚。原來幾次三番,若不是劉婆子和蘇凜暗中保護,那離久久早就沒命了。


    離久久雖然吃驚,不過還好,表麵看上去沒有太大反應。


    可是碧蘿忍不住了。她一個箭步衝過去,指著巧心的鼻子就罵:“你都沒搞清楚就要殺我家小姐,你不長腦子是不是!”


    劉婆子感覺把碧蘿拉開。


    “碧蘿,還有些事沒搞清楚,你別衝動。”離久久說。


    豪羽看著巧心,對離久久和雲楚晗說:“皇兄、皇嫂,這丫頭確實可恨,不過,知錯能改,能親自來認錯,也是很難得。”


    說完,豪羽又轉過頭去看著巧心,問:“你來這兒說這些,難道不怕皇兄殺了你?”


    巧心苦笑一聲:“怕又何用,奴婢做錯了事,自然要承擔後果。”


    “素心,夏荷院和冬雪院失火的那天晚上,你在做什麽?”離久久看著巧心,目光銳利。


    巧心心虛的低下頭:“是奴婢心懷怨恨。所以,先在夏荷院放了一把火,想把眾人都引到那裏去。然後,再去冬雪院放火。”


    離久久看著巧心的模樣,便覺得她是在說謊。她放火是不假,但是隱瞞了什麽。


    離久久看了一眼碧蘿:“把那塊玉佩拿過來。”


    碧蘿趕緊去拿。


    “什麽玉佩?”雲楚晗一頭霧水。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離久久說。


    “王爺、娘娘,奴婢可否問句話?”劉婆子說。


    離久久點了點頭:“嬤嬤想問什麽就問吧。”


    “謝娘娘”,劉婆子轉過身來,“素心,你已經見過你父親了,他還好嗎?”


    巧心點了點頭。


    劉婆子歎了口氣:“萬幸,隻是傷了腿。”


    原來,徐沅頃曾是寒山派弟子。他奉命潛入霄門,刺殺齊蕭,卻同夏玨相戀。


    為了躲避師門追殺,他帶夏玨逃走,想去西域。結果還是沒能逃走。


    徐頃源墜落懸崖,被一棵樹攔住,死裏逃生。從此和夏玨失散。


    因為逃命的時候,夏玨連累了同門。兩個師妹為了拖延時間讓他們逃走,和寒山派的人打了起來,最後被殺。


    夏玨無顏迴到師門,便隱居深山。


    死裏逃生的徐頃源找不到夏玨,便一人來到陽城。他本以為或許她能到陽城等他。


    雖然二人都沒有死,卻再也沒有見過麵。


    確實是很悲壯的愛情故事。可是離久久覺得現在並不是感動的時候。


    碧蘿拿了這個玉佩過來,遞給離久久。


    “這個,是齊王妃劉子涵的玉佩,冬雪院失火那日,你將它丟在院子裏。”說完,離久久將玉佩遞給了雲楚晗。


    雲楚晗接過來看了看,他眉頭緊鎖,問道:“你確定這是劉子涵的?”


    “我看看。”豪羽急忙伸出手來。


    雲楚晗將玉佩遞給了豪羽。


    豪羽結果玉佩仔細看了看,然後說:“這是劉子涵的,我有印象。以前她入宮,都是戴著這個玉佩。我曾向她借來一看。這個雕工,可是出自京城有名的師傅。劉子涵的出身,能有這麽一塊上好玉佩已是難得。自從她嫁給六弟什麽好東西沒有,就很少戴這個了。”


    說完,豪羽看向巧心:“巧心,皇嫂說的對嗎?”


    巧心急忙搖頭:“奴婢沒見過!”


    離久久笑了笑:“你都沒抬頭看,怎麽知道沒見過?”


    巧心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並不慌張。


    “奴婢確實沒有見過。”巧心看著豪羽手中的玉佩。


    早知道到剛才詐一下了。離久久心想,不該直接把實話說出來。


    巧心不想把曲淩雪牽涉進來。


    “你不說也沒關係”,離久久看了一眼劉婆子,“把那些信拿出來吧。”


    “什麽信?”雲楚晗問。


    離久久看了一眼雲楚晗,沒有說話。


    不過,雲楚晗敏銳的從離久久眼中看出了憐憫和同情。他皺了皺眉頭,很是疑惑。


    “到底是什麽信啊?”雲楚晗又問了一遍。


    離久久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雲楚晗,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同時搖了搖頭。


    難道我要直接告訴你,你被戴了綠帽子嗎?離久久心想。


    離久久這麽一來,雲楚晗心中湧起不好的感覺。


    豪羽疑惑的看著二人的舉動。就算她是巾幗女將,同樣也是個女人,有時候直覺很準。


    雖然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肯定是傷雲楚晗麵子的事。豪羽又看了看巧心,心想,既然是曲淩雪的丫鬟,肯定和她有關係。


    看離久久這個樣子,雲楚晗有些著急了:“到底怎麽了?你要急死我啊!”


    豪羽看著雲楚晗,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她覺得二人現在的相處狀態挺好的,比以前好太多了。


    “好吧,給你個心裏準備。這幾封信是錦瑟從芙蓉閣裏找到了。是別人同曲孺人之間的書信往來。”離久久說道,


    聽到離久久的話,雲楚晗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聯想到剛剛離久久的目光,他覺得應該有兩種可能。


    就在這時,劉婆子拿著書信走了過來。


    巧心緊張的看著劉婆子手中書信。


    離久久的目光卻在巧心身上。她看到她帶著緊張的神色,便知道她一定知曉這信裏的內容。


    “你先看看這些信吧。”離久久說道。


    雲楚晗拆開一封信看了起來,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又拆開第二封,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離久久覺得,他看完所有的信以後可能會一拳砸爛桌子,所以覺得還是坐到別出去吧。


    於是,離久久站起身來,慢慢走到豪羽身邊。


    “皇嫂,到底怎麽了?”豪羽小聲問。


    離久久俯下身,湊到豪羽耳邊低聲說:“你哥他被戴綠帽子了。”


    “啥?”豪羽不懂,一臉疑惑。


    離久久接著說:“你哥他被紅杏出牆了。”


    豪羽瞬間明白了:“曲淩雪?”


    離久久點了點頭。


    豪羽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向雲楚晗投去同情的目光,然後轉過頭來說:“皇嫂,人不可貌相。”


    雖然覺得雲楚晗很可憐,但是聽了豪羽的話,她很想笑。


    豪羽是認識曲淩雪的,她的第一反應不是質疑,而且相信。這讓離久久有些意外。


    此刻,巧心很緊張的看著雲楚晗。


    終於,雲楚晗看完了所有的信。離久久已經準備好捂耳朵了,卻看著他將手裏的信放下。雖然臉上很憤怒,但是卻在努力克製。


    這幾封信讓雲楚晗氣炸了,但是理性告訴他千萬不要動怒。這裏是牡丹閣,他不想嚇到離久久。


    “司徒靖和曲淩雪,是真的嗎?”雲楚晗看著巧心。


    巧心趕緊搖頭:“沒有,絕無此事!”


    雲楚晗慢慢站起來。他麵色陰沉,目光冰冷,有種快要殺人的感覺。


    離久久和豪羽看著雲楚晗,都有些緊張。


    離久久突然想起以前雲楚晗掐著他脖子的時候,也是這幅表情。隨即,她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豪羽注意到離久久的臉色,急忙說道:“皇兄,別嚇到皇嫂。”


    豪羽這麽一說,雲楚晗已經衝上腦門的怒火一下子降了不少。他冷靜下來。


    家醜不能外揚。怪不得她總是說那些胡話。雲楚晗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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