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未介紹,師父,這位是我陳師兄,那位則是他的妹子,使得一手蜀山劍,卻是聽聞我家中噩耗,特來助拳的。”李維忠介紹道。


    寶豐卻好似未聞一般,直勾勾的盯著曾蓉,一步一步的從樓上走下來,眼光在曾蓉身上不停的打量,繞著她轉了好幾圈,口中不停的念道:“像!太像了!怎麽可能這麽像?”


    “師父,你怎麽了?這位陳家小娘,你說是像誰啊?”李維忠連忙問道,生怕他這位奇怪的師父做出什麽更加奇怪的舉動來,這位叫“陳蓉”的姑娘,雖然手中劍法兇狠,人卻長得嬌美,隻是常常冷著臉,脾氣不太好的樣子。


    “阿忠,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們天寶宗裏除了我那位不爭氣的師兄之外,還有一位大師姐,當年可是在帝國聯軍之中縱橫來去的第七團營長?也正是這位大師姐為我宗門爭得了一份氣運,才讓我們天寶宗綿延至今,未有斷絕……這位姑娘,跟我那位大師姐實在是太像了!”寶豐眼中射出精光道。


    陳野和曾蓉也不在意,能夠在這裏看到寶豐的確是意料之外,也不知這20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李維忠為什麽會拜在他的門下,又怎麽突然出現在了七團鎮中,反正這一切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樣。


    此時的寶豐已經垂垂老矣,兩鬢斑白,額頭見紋,本來這時代的人便是風餐露宿,苦頭吃的也多,尤其寶豐不過是一名遊方道人,更沒有什麽保養,老的快也是自然,曾蓉想起當初在寶蓋山中出走,帶著寶豐、寶祿一起下山闖蕩的日子,眼中的冷厲便也弱了三分,看著這個小老頭子,也覺得親切起來。


    “師父,你別胡說!掌門師姑要是還活著,那也是與你同歲,四五十歲的年紀了吧?再說我聽說過師姑的模樣,跟這位陳家小娘一點都不像啊!”李維忠拉著寶豐說道,實在是有點丟人。


    寶豐搖著頭道:“你不懂!我們天寶宗並不以武學見長,唯獨你師姑是帶藝入門的,使得也是一手精妙劍術,隻是神秘的很,不知其來曆,但是一身的殺氣卻是相當可怕,你師父我已經夠放蕩不羈了吧?還有你師伯那個老混蛋,那看到你師姑,我們都是大氣不敢喘,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聽吩咐,讓我們往東我們就不敢往西……你學我們玄門之術時日雖然不短了,但是這方麵的悟性卻是不如你師妹,還感受不到‘氣’的存在,看不出來也不怪你。”


    陳野和曾蓉聞言都是心中一震,這寶豐的感知好強啊,20年來通過對天寶宗玄門之術的修習,此時已經是紫色品質的劇情角色了,比起當年可是強了不知一點半點,曾蓉倒是很想問一下“寶祿”去了哪裏,當初他們二人形影不離,現在為何寶豐提起他的師兄,滿口都是“混蛋”。


    “這些先不說了,兩位客人請自便吧,我屋中還有小徒染疾,我先去照顧一下,恕老道不奉陪了。”寶豐聽聞樓上咳嗽聲,不由記起這件事來,連忙又返迴了樓上去。


    “李師弟,你既然出身八卦門,為何又拜在了天寶宗門下?你這位師傅……倒是有趣的很!”陳野忽然問道,他很想知道李維忠的身上到底還有什麽身份,似乎這個角色很不一般,有點碰到了“氣運主角”的味道。


    “陳師兄未在軍中任職,可能並不知道其中的隱情,當年陳團長帶著八卦門弟子還有眾多好漢打響了韓城戰役,隨著一場場大勝之後,第七團幾乎全軍覆沒,這其中就有天寶宗一脈的人,當時天寶宗的繼任掌門,也就是我師姑,還是七團軍中一任營長,與陳團長相交莫逆,據說兩人之間頗有情愫,原本我以我師姑的本事,不至於死在亂軍之中,可是陳團長執意要留下來戰到最後,師姑便也留下來赴死,兩人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至今在武林中也是一樁美談……”李維忠頗感遺憾的道。


    曾蓉不由狠狠的瞪了陳野一眼,眼中哪裏有什麽情愫,盡是“痛恨”之色,陳野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聳了聳肩,這以訛傳訛的本事,可能就是華國人骨子裏的天賦,什麽消息經過一番傳遞,都能被編出許多美好的故事。


    “第七團最後剩下來的就隻有天寶宗兩位傳人,還有兩名八卦門的傳人,自此之後,天寶宗與八卦門都是血脈相連,可以說是共同進退,我師父道號‘寶豐’就是當時幸存下來的第七團戰鬥英雄之一,現在江湖人稱‘寶大師’,還被國家授予了‘封號榮譽’,隻是我師父不喜歡這些,封官掛印,自到七團鎮這小地方來守靈,也因此與我父親成了朋友。”李維忠繼續說道。


    “在江湖中有一項傳統,就是子承父業,卻不可得師承,也就是說,我得另拜他人為師,但是卻還可以學習*家傳的武藝,就這樣,我父親將我托給寶大師,我便敗在了寶大師門下學習道家玄學,隻是這東西太燒腦,還是自家的拳腳學得痛快。”李維忠撓著頭說道。


    “那‘寶祿’呢?他出什麽事了?”曾蓉此時突然插口問道,並不是她不夠“矜持”,實在是今天晚上意外的故事聽得太多了,她一下子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以為自己真的就是個看客。


    李維忠直接迴應道:“我那位師伯,可真的是……哎!說起來家醜不可外揚,但現在怕也是天下皆知了,他因為戰後斷去了一臂,雖然受到了封賞,卻因此不能加官,於是一直耿耿於懷,我師父辭了官職,也有此等因素在內,後來,他不知怎地受了一名r國女子的蠱惑,漂洋過海去了r國,自此再也沒迴來,但是卻有消息說他在r國擔任高官,可以說等同於是‘叛國’了,他可以說是第七團、天寶宗的汙點,實在不該與外人談起。”


    或許是因為這位師伯做的事情,的確令人痛心疾首,李維忠談起他來,便是思緒紛飛,居然沒有發現曾蓉直接喊出“寶祿”名字這件事。


    耳聽得樓上的咳嗽聲越來越大,一下打斷了樓下的幾人談話,李維忠不由擔心起來道:“我這位師妹可是天資聰穎,甚得我師父的喜愛,原本是要傳下天寶宗的衣缽,可沒想到卻是身患絕症,我師傅說她活不過十八歲,如今也隻剩下一年之期了……”他眼中透露出關愛與惋惜之色,那種不舍的感覺從心底深處向外翻湧。


    “李師弟,我還有一位妹子,早年間在國外學醫,深得其中三昧,迴國之後又浸淫華國醫學,我還從未見過她不能治的病,若是可以,便讓她瞧上一瞧?”陳野問道。


    李維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道:“你說的可是那位陳建國妹子?她此時正在我師妹房中,當時她送信過來,恰巧遇到我師妹發病,便毛遂自薦,我師父見她當真有幾分本事,就讓她進去了,也是她喊我先去救她哥哥,我這才先行去了老宅……也不知現在如何了,我們上去看看吧?”


    他雖然是嘴裏問話,卻已經邁開腳步走了上去,陳野和曾蓉便也隨之跟了過去,進得這間房裏,便見到寶大師著急在外間走來走去,而裏麵則是掛了一層帷幕,帷幕之中影影綽綽看得出來裏麵還有三人。


    “熱水!熱水打來了嗎?”柯拉掀開帷幕一角說道,寶大師趕忙將銅盆遞了過去,柯拉接過熱水端了進去。


    曾蓉嗅了嗅空氣,在陳野耳邊低語道:“好像是在做手術,我聞到了血腥味……這女子麻醉了嗎?為何還在咳嗽氣喘?”


    陳野搖了搖頭,陪著幾位在外麵等了足足一個小時,期間又是熱水、又是藥棉,來來迴迴跑了好幾趟,終於聽到裏麵的咳嗽聲漸漸小了,然後柯拉這才打開帷幕,隻見林建國坐在床邊,手上有著不少紅色血液,旁邊的銅盆裏還有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上麵還有著黑黃色的膿液。


    林建國站起來搖搖頭道:“抱歉,寶大師,恕我無能,小蝶的病我隻能治本,這一年多或許能減輕她的病痛,卻沒辦法根除她的病因……”


    陳野湊近了那團“血肉”看了一眼,便知道了,這安小蝶居然是有了“惡性腫瘤”,這麽大的個頭,想必已經到了晚期,俗稱“癌症”,哪怕是到了現代醫學社會中,這也是幾乎無解的難題,難怪令林建國這位名醫也是束手無策了。


    “不對!單純的腫瘤,隻要切除了,以林建國的手段,還能施以天書空間中出產的神奇藥物,未必沒有的治,她如此決絕的說治不了,定然有其他的原因!”陳野心裏一轉念,便又突然想道。


    果然,寶大師歎了口氣道:“不關你的事,這是五鬼困龍局,是命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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