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曆2505年9月30日。第四星域,重業座,貝塔-4 c27·f591,安提佳(附庸國)行星。


    當天色漸黑,聖地亞哥學院反而熱鬧起來。


    大概是經曆的幾天的相處,同學之間都混熟了。三五個人相約,一起去酒吧喝上兩杯。或者是迪廳蹦上兩曲。


    在這黑夜裏的墮落,金發少年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


    在他第一天當著全班的麵,邀請女生。結果少女成了“媽媽”?剛剛開始被糊弄住了,沒反應過。十八歲年紀的少女,怎麽會有一個快十歲的孩子?還“小媽”就更加離譜了。


    而第二天。他找上門,邀請。結果一頓話直接拒絕。一點餘地也不留。


    “朝晨?”一旁同行的夥伴,發現了牧朝晨的異樣,“怎麽了,感覺今天情緒不高啊。要不要我叫兩個漂亮妞來陪酒啊?”


    “得了吧,人家牧哥要漂亮妞陪酒還要‘叫’?開玩笑,就憑這張臉,就應該有妞倒貼才對。”


    牧朝晨擺了擺手,又是一口悶酒咽下。


    眾人見到,牧朝晨似乎是真的沒什麽興致,看出來是真的有心事。


    “怎麽了,牧哥?有什麽糟心事,和兄弟們說說?”


    牧朝晨看著他,想了想,便把這兩天的事情一說。眾人聞言就驚異於色。有人下意識的說道。


    “不是,牧哥出馬還有失敗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投以怪罪的目光,這話是在損人的吧?


    “你們不覺得奇怪麽?”


    “什麽?”


    “聖地亞戈學院也是一流學府了,怎麽會有一個小鬼。還能堂而皇之的上課?而且,牧哥這事,最大阻力可能就是這個小鬼。不把這個小鬼除掉,我看這事難成。”


    “對啊,也沒有聽說過,聖地亞戈學院以前招收過這麽小的孩子。”


    “不對,我看不能輕舉妄動。你也說了,學院從來沒招過這麽小的孩子。要是,他真的就是第一位呢?”


    “什麽意思。”


    “你們想啊。他憑什麽能進入聖地亞戈學院。一、要麽有錢。二、要麽有勢力。三、要麽就是天賦接近妖孽。無論是哪一種,輕易惹上都是要招惹麻煩的。”


    “那牧哥的愛情就這麽放棄了?”


    這人攤了攤手,該說的他都說了。不該說的千萬不能亂說,禍從口出。大家朋友歸朋友,惹禍上身可不好。


    “這就要看牧哥自己的想法了。”


    當事人自己也不參與討論,一杯一杯的喝著悶酒。他在意的事情不隻是,戀愛夭折的事。還有那一句“安蘇帝國已經沒了,一下會是誰呢?”。


    安蘇帝國已經沒了。開始還以為是什麽最新消息,仔細一想,這已經是老新聞了。安蘇帝國現在更名為安蘇國了。


    改個名字本來沒有什麽。但是,聯係這一句話一想。讓人細思恐極,改名隻不過是表現,撥開表現之下的本像呢?


    安蘇皇室,還有幾個人活著呢?安蘇的官吏呢?還有幾個活人?越想越可能。不然為什麽要招募上萬人的官吏呢?


    安白雪......安白雪......安?


    牧朝晨似乎突然想起來,安蘇似乎最大世家就姓“安”!那這是......安白雪是逃出安蘇帝國的?安蘇帝國的權力高層已經死完了!


    想到這裏,牧朝晨猛地站起身。


    “哥幾個吃好玩好,今天消費我包了。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現在必須要處理。我先走了,下次再向各位賠罪。”


    說完,牧朝晨一拱手,便火急火燎的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一年錯愕的幾人,還沒反應過來情況。


    牧朝晨迅速迴到家中,推門而入。


    “少爺迴來了!”早就聽到響動的美豔女官,在門口躬身迎接到。


    牧朝晨微微點頭,迴禮。來到二樓書房,這裏鋪設了通向家裏的電話。拿起來不用撥通號碼,專線便已經接通。


    “皇兒,怎麽了?突然想起父皇打電話啊?”


    “父皇,兒臣聽聞到了一個天大的消息。關於安蘇國的。”


    “安蘇!你不要急,慢慢說。”


    牧朝晨一陣無語,這是誰在著急啊。心中吐糟歸吐槽,嘴上還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清楚。


    “‘安蘇帝國已經沒了,多久會輪到你們。’她原話是這麽說的?你再說一次,她叫什麽?”


    “是的,她叫安白雪。她親口所說。讓我擔心擔心自己。”


    “安白雪......安白雪......對了,上京總督安碧如的女兒就是叫安白雪。上京!”


    電話那頭,似乎突然陷入了震驚之中。


    上京市可是被天外人攻擊的唯一一座城市。一個猜想逐漸形成。


    天外人,攻擊了上京市,展現出壓倒性的武力。安蘇帝國被迫向天外人投降,天外人表麵接受投降,暗地裏卻鏟除了安蘇所有權力高層。扶持自己的傀儡,以實現全麵統治。


    “和安白雪一起的那個女的叫什麽?”


    “我記得是叫,夏嫣然。”


    “這就對上了。這是安蘇夏親王的獨女,連她都逃到外麵來了。那麽那個小鬼,難道是安蘇的皇子?”


    牧朝晨,對此就保持了沉默了。他要說的都說了,任何多餘的話,都會幹擾父皇的判斷。這是他所有避免的。


    “你確定你所言具實?”


    “兒臣所言,皆為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兒臣如實稟告,一切由父皇定奪。”


    那邊沒有說話,但是牧朝晨仿佛能看見父皇在點頭。


    “好。你做的很好,你一個人在那邊注意安全。不要和人爭強好勝。吃虧了討迴來虧也吃了。明白了嗎?”


    “兒臣明白。”


    “還有,那安白雪不要去接觸了。人家剛剛經曆國破家亡,誰上去都討不到好。”


    “兒臣明白。”


    “行,那就這樣了。保重自己,萬事小心。”


    這天夜裏,安白雪和夏嫣然在宿舍房間裏。兩人正在擺著古怪的姿勢,或一腳獨立,雙手抱起另一腳高高舉起。或小腹貼地,一點一點把臀部抬起來。又或,是一腳支撐,手臂前伸,一腿後抬,以維係平衡。


    但是絕大多數動作,兩人都堅持不了多久。


    “小從,你剛剛說這叫什麽?”


    “這是瑜伽。”


    “這也太難了。而且還不許用靈力。”


    龍啟從笑道:“正式因為它難,才有價值。現代神學的第二課,會用靈力,你也要會不用靈力。”


    “戰場上,你總會有靈力枯竭的時候。”安白雪和夏嫣然兩人不約而同的接話說道,“你這話都說了好幾遍了。”


    龍啟從頗為無奈的說道:“我爺爺就是這麽教我的。我能教給你們的也不多。”


    “不了不了,這些就夠學很久的了。夠了夠了。”


    兩人似乎是真的怕了,龍啟從笑了笑;“身體的痛苦,能幫助你清醒意識。磨練意誌,在痛苦中,感受痛苦,體會痛苦,理解痛苦,接受痛苦,適應痛苦。”


    說著,龍啟從又換了一個姿勢。安白雪,夏嫣然盡管嘴上盡是抱怨,但是行動上立刻跟進。


    “古人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說著,龍啟從又換了一個姿勢。這些並不是現代神學的標準內容,標準內容是工業化,國家最求的最大效率得到神學武裝的兵源。但是,家族的立場就不一樣了,盡管人類是有極限的,但是追求是沒有極限的。


    更強大,更堅定,更頑強。這些大概是龍遠天對孫子的期望吧?


    “強大的意誌,所經曆的痛苦,不能是外界施加的。必須是主動尋求的。”


    “這不是找虐麽?”龍啟從當時,這樣問爺爺。


    爺爺隻是笑著說:“外界給你的痛苦,是你與天鬥。你主動尋求痛苦,是與自己鬥。早晨天未亮,便起來晨跑。饑腸轆轆的時候,拒絕葷肥油膩。麵對敵人時,能克製暴怒。身無分文時,萬種受之而辨禮義。”


    這些話,那是龍啟從聽不懂。現在,也不盡然明白。隻能原封不動轉述給兩位徒弟。


    安白雪和夏嫣然聽了,心想龍遠天究竟是怎樣的一代宗師。無論是末法時代之前,還是現在。但凡絕世強者,一方巨擎,對待後輩的教育問題時候。也多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或者是“君子報仇,十倍還之”之類的。


    像是龍遠天這般教育後輩的,安白雪和夏嫣然都是第一次聽說。不禁對這位一代宗師心生崇拜。


    當崇拜的情緒產生的一刻,兩人瞬間意識到了。這位絕世強者為什麽要這般教育子女——沒有什麽比高尚的人格更有魅力,這將會是他統領眾人的力量。


    龍遠天不是在培養一個和他一樣的強者,而是要培養出一個能夠振興家族的領袖。想到這裏,兩人不禁讚歎起了龍遠天的智慧。


    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響動。安白雪和夏嫣然瞬間眼神一凜,殺氣湧起。龍啟從感知來人,立刻攔下了兩人。


    “是朋友。”


    龍啟從,走出房間,來到客廳,打開門。門外兩個老人立刻躬身行禮,龍啟從也躬身還禮。


    “前輩,這是您要的槍械。”說著,從身後拉過來一個箱子。這箱子,一米見方,皮革製成。


    這時,安白雪和夏嫣然也跟了出來。兩位老人一看,兩位少女穿得清涼的睡衣,便立刻收迴的視線。


    心中想道:不虧是前輩啊,福分不淺啊。


    龍啟從是幸虧不知道他人心中所想,注意力也沒放在兩個老人身上。不然又要有什麽奇怪的開關被打開了。所以兒童教育,格外重要。


    打開箱子,裏麵全是黑色槍械。明晃晃,亮堂堂。看著這一箱子,槍支彈藥,龍啟從不禁露出了笑容。


    “大人,時代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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