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像一列駛向終點的列車,你並不知道身邊那個座位會有誰坐在那裏。樂文小說也許下一站,幸福。


    命運,沒有人能說明白,有一天終止,也許並不是在意料之中。


    我還記得她的右手柔軟卻有點冷,我們的雙手相互輕輕撫摸。


    她的嘴形張了張,卻不能出一個音符,她的嘴形告訴我:對不起,我好後悔,對不起,謝謝你……忘了我……


    那一刻,我心中好像什麽東西重重地被敲碎了,眼角開始慢慢濕潤起來。


    卟!


    一口鮮血從她的嘴中一下子湧了出來,唿吸罩一下子濺滿鮮血。脈搏機的警報瘋狂地響了起來。


    “不要!”


    我大聲地叫了起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時眼前景情一變,我是在病床上,但是房間不一樣了,所有情景也不一樣了,房間裏就隻有一張病床,一名醫生瞪大雙眼看著我。


    “孟雪曉呢?孟雪曉呢?”


    我急切地問道,左看右看,左找右找,也沒有看到她啊。


    “孟雪曉呢?孟雪曉呢?”


    找不到她,我很著急,就像一個小男孩失去最心愛的東西一樣,那是他的全世界,他的全世界丟了,那該有多著急啊。


    “你先冷靜,這裏隻有你一個人,也隻有你一個人送迴來。”醫生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一個人,還有孟雪曉呢?你們把她送到哪裏去了?她現在怎麽樣了?”


    我急切地問道,想到她的病情那麽重,那麽危險,可千萬不要出事啊,我怕,我真的怕,從來沒有這樣怕過,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這時門開了,蘭大和剃刀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在病床上情緒激動的我,蘭大沉沉地說道:“上尉袁睿!”


    “到!”


    我條件性的反射迴道。


    “我命令你給我安靜下來。”


    “是!”


    是的,我就那麽安靜下來,這時蘭大才說道:“有的事,你應該知道,但是你給我記住,你是一名優秀的特種軍人,他,麻的什麽事沒有見過啊?死人!殺人!打人!什麽事沒有見過啊?”


    “大隊長,到底怎麽了?”我不傻,他這樣說,一定有事。


    “在你失去意識之前,你還記得發生冰崩吧,孟雪曉和冰層一齊掉到山下了,我們派出救援隊下去了,並沒有發生她,很可以她被埋在冰層下,或者掉到河裏了,我們找了三天,發動了附近的邊民和軍隊,警察,都沒有找到她。對不起,請節哀!”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一下子再沒有說話了,我是軍人,也是醫生,也是一名生存專家,在那樣的氣候下,她有嚴重的高反和肺氣腫,當她隨著冰層掉在山下的時候,她還生的機率的十分渺茫。


    隻是真的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我什麽也沒有做,什麽也沒有做,她就這樣離開了,是不是這個消息是假的,或者,我在做夢,對,我一定是在做夢,想到這兒,我一下子揚起手,狠狠地扇起自己臉。


    蘭大和剃刀看著我像一個瘋子一樣,邊笑邊扇自己的臉時,他們一下子急了,蘭大一下子撲在我的身上,大拇指向我腮邊一個穴位按下去,漸漸地,我感到自己好困好累,一下子睡了過去。


    我是半夜才醒來的,有的暈暈的感覺,這是麻醉劑過後的感覺,特他丫的對麻醉劑都有抗體了?


    再沒有大哭大叫,我就安靜地躺在那裏,開始接受一些事實,可是要接受它,真的不容易,那就像幾十年如一日的信仰,當它一下子倒塌的時候,你會發現再沒有興趣與力量去做,是的,你會感覺自己身體中有一種生命力在消逝,在枯萎,再抬起頭的時候,看不到星空,還有她。


    第二天一早,前來看望的蘭大看著我一臉平靜,他一愣,沒有說什麽。


    我:“今天多少號了?”


    蘭大:“七號。”


    我:“身體好了,我想請一天假。”


    蘭大:“好。”


    蘭大批假後,我起床,穿上衣服,就向外麵走出去,想起一件事後,對蘭大說道:“我沒有車。”


    蘭大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從包裏掏出鑰匙扔給我,說道:“早點迴來。”


    我離開後,蘭大掏出電話打給剃刀,剃刀接通後,蘭大說道:“帶上c4小隊的人,跟著袁睿,看好他。”


    開著車,直接開到孟雪曉生前的療養院,那裏我去過,也在裏麵療養過,許多醫生和護士都認識我,他們知道我和孟雪曉的關係,我找到主任,說道:“我想看看孟雪曉的遺物。”


    主任很爽快地答應了,她的房間還沒有人收拾,也許是等親人來收拾吧,不用誰帶路,我拿著鑰匙就向住宿樓走去。


    這是一個兩房一廳的小居室,雖然主人已經不在了,地麵與牆壁還是幹幹淨淨的,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香味,這是客廳裏桂花散發的香味,我看著房間,好像她還在,不曾離開。


    好一半天,我才想起一件事實,她,真的不在了。


    想過的人,經過的事,給不起念念不忘的理由,突然的失去,總是如此猝不及防,來不及給心一個安全的歸途。光陰依舊在行走,容不得頹廢的心情在原地等待。


    有些人,你以為可以一直見麵的;有些事,你以為可以一直繼續。在現實中也許就在你轉身的那個刹那,有些人你永遠也見不到了,有些事情永遠不會繼續了。當太陽落下又升起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一個不小心,就再也迴不去了。


    她的行李不多,連化妝品都不多,隻有三樣,仿佛她隨時都準備搬家與行走一樣,衣櫃裏隻有三件便裝,它們整整齊齊地疊在一起,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一件橄欖綠的常服被主人疊得整整齊齊,有棱有角,好像在等待它的主人隨時迴來。


    我小心翼翼地將它放手心,感受到那棉混合物在手掌上的觸感,就像捧著她的手心一樣,一股長久壓抑的心痛,就像早已畜滿水庫的洪水一樣,再也控製不了,大壩的瞬間崩塌。


    對不起,我想哭,那麽長時間的堅強,無論遇到什麽事,一想起她,就充滿無盡的力量。


    對不起,我想你,仿佛在看一封信,一封寫給自己與這世界的分手信。我清楚,在一份感情裏,如果愛是不平等的,不是彼此都想要的需求,那麽總有一方愛得卑微而傷感。靜靜地沉浸在傷感裏,悲傷也成享受。


    我不想弄出聲音,淚水湧出眼眶,像大雨中的一條水線一樣,滴在地上,落在心裏。從來沒有想過,像我這樣的男人也會哭,眼淚那會那麽多,好像能灌滿一個小池塘。


    其實有些事情一開始就有所預料,隻是不願意往下想,所以拚命的想要抓緊,想要去改變,無奈越做越錯,越錯,最後越難過。


    “走,我帶你去看看那個王八蛋,他欺負了你,我不會放過他,哪怕他是皇帝,我也要將他拉馬。”


    我對著房間的空氣說道,好像她就在眼前一樣,小心將她的常服放在一個襯衫盒子裏,小心的捧著它,離開房間,好像帶著她去問一個為什麽?討迴一個公道。


    楊中軍和何小惠的婚禮在軍分區的禮堂舉行,這好像是部隊的習慣,無論是士官和軍官們都喜歡在部隊的禮堂或者食堂辦婚禮,地方大又明黨。


    我記得在部隊,很少穿常服的,穿常服的時間不多,重大節日或者統一外出時都才會穿著常服,大多時候覺得穿作訓服自在方便一點,軍人的常服等同社會上成功人士的西服。


    自從領了07式常服以後,快兩年了,隻穿過一次,一定是蘭大故意的,因為是他將我的常服放在車上的,當我上車時看到我的常服,上麵有我的名字,身高與血型,我心裏就納悶了,他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成。


    車子開到軍分區的大門時,哨兵看到我的軍牌和臂章後,馬上示意放行,t5的招牌還真不賴,要知道婚禮在哪舉行,很容易,隨便問一個人就知道了。


    下車後,我將臂章與軍銜取下,放在車上,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我不知道,萬一出了事,我不想給t5抹黑。


    今天,楊中軍很開心,這是他大婚的日子,新娘很漂亮,出身也好,她的父親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a軍的快速度反應混成a師師長,在軍隊中師長不少,由於部隊的性質不一樣,不同部隊的師長也是區別的,一個二線部隊師長能與一線快速反應師的師長不能相比的,由於a師的戰略地位極高,無論人員還是裝備,在新疆軍區都是屬於牛人級別的,像這樣一個師的師長,無論在地方還是軍隊中的人脈是不可估量的。


    那麽,當了a師師長的女婿,再加點自己的能力,以後在軍方的前途是十分可觀的。


    楊中軍很開心,a師的何師長也很開心,來的賓客們都開心,看到這樣一個熱熱鬧鬧的婚禮,這世上不開心的有兩個人,一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還有一個人就是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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