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說:“每天晚上想聽到你說晚安,沒有聽到你的晚安時,總覺得這一天少了什麽,心裏有掛念時,會難過,不能安然入睡呢。


    請記得啊,以後,一定要對我說聲晚安,我才會感覺我在你心裏,這樣才會睡得好好的;早上請說一聲早安,我才感覺我在你心裏,那一天哪怕下雨,也是美麗的。”


    原來,愛一個人的時候,她需要的並不多,隻是幾句話,幾個平常的問候而已,在你眼中無所謂的一句話,卻能讓她心安無比,連做夢都是美麗的。


    看著帶著一種心滿意足的黛西,浩山覺得自己是不是平時太過忽視它的存在了,在它的世界裏,他就是全部,他開心的時候,它更加開心;他不開心的時候,它就會在一邊安靜的看著他,不吵不鬧,仿佛它知道幫不了他什麽,也許安靜是給他最大的幫助吧。


    那一刻,浩山開始有點想念安易。


    以前,他一直搞不清,為什麽會帶黛西迴來,現在才明白,是黛西的那雙眼神打動了他,對,是那種渴望而自卑的雙眼,這雙眼神和安易何其相似。


    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也就有了軟肋。你希望他也能像你愛他那樣愛你,這是渴望。你愛他,想交出你的全世界,卻總感覺還是不夠,總覺得不能給他最好的,心裏開始著急起來,便開始自卑……


    在地板上熟睡的黛西就像是安易的影子一樣,他開心時,她也會跟著他開心,他不開心時,她就會安靜的陪著自己,讓所有的不快,慢慢消失在空氣中。


    “對不起,黛西,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晚迴家,每天晚上向你道聲晚安,每天早上向你說聲早安。我去哪裏時,告訴你一聲;我迴來時,也告訴你一聲,不會讓你再擔心了。”浩山對著地板上熟睡的黛西說道,仿佛是安易站在他的麵前。


    第二天,浩山帶著黛西,站在小區的狗狗們玩的地方,當著一群狗大聲說道:


    “你們這些混蛋聽好了,以後不許欺負我們家的黛西,你們這些一個個狗腦袋,長那麽大,裝著全是大便,我們家的黛西雙腿不方便咋啦?它就是比你們懂事,比你們漂亮,以後你們敢再欺負黛西,老子把你們放到高壓鍋裏給煲了吃。”


    在所有人和一群狗的目瞪口呆中,浩山邁著驕傲的步子向小區外麵走去,他今天要帶黛西去玩,去看城市,去坐公交,去動物園,抱著它去散步、曬太陽……


    黛西在浩山的懷裏,瞪著一雙明亮的雙眼,好奇地看著一切,從小到大,它生活地方隻有自己的小窩還有那小塊草坪,所有眼光看著它,帶著的是一種憐憫,這讓它有一種深深的不安與自卑,不過,現在,它再不需要擔心這一切了。


    晚上,浩山抱著吃飽了的黛西迴到小區時,看到大灰貓,他大聲說道:“大灰,你再敢動下黛西和它的小熊,我把你做成貓肉幹,拿去喂老鼠。”


    大灰貓慘叫了一聲後就跑開了。


    那一年,禽流感發生的時候,浩山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黛西也生病了,還不停的咳嗽,吃了好多藥,也不見好轉,看著它難受,浩山也難受,一連幾天黛西都搭著腦袋,每天都好像睡不夠一樣,這讓浩山十分擔心。


    他抱著黛西找到犬類醫物,在那裏碰見了安易。


    “你怎麽在這裏?”


    看到一身白大褂的安易,浩山有些驚訝地問道。


    安易笑道:“以前就喜歡狗,但你不喜歡,便沒有這樣的念頭,離開你以後,自考了獸醫執照,開了這家寵物醫院,對於人來說,這些狗狗隻是閑時打發時間的工具而已,人可以有許多社交,有許多朋友,可是這些狗狗眼中,它們一生的朋友不多,隻有一個,那就是它們的主人,它們從來不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表現主人麵前,隻給主人最好的一麵,但是它們有一天也會生病啊,生病了,好想早點好起來再開心地陪主人……”


    原來愛上一個人也是這樣,在她的眼中,再沒有別的人和朋友,隻有你一個就夠了,那是她的全部,她的全世界。她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表現在你麵前,隻給你最好的一麵,但是她有一天也會生病啊,生病了,好想早點好起來再開心地陪著你。


    “對不起,安易。”


    浩山說這句話的時候,仿佛看到了那天早上他對著地板上熟睡的黛西說:對不起,黛西,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晚迴家,每天晚上向你道聲晚安,每天早上向你說聲早安。我去哪裏時,告訴你一聲;我迴來時,也告訴你一聲,不會讓你再擔心了。


    每天晚上想聽到你說晚安,沒有聽到你的晚安時,總覺得這一天少了什麽,心裏有掛念時,會難過,不能安然入睡呢。


    請記得啊,以後,一定要對我說聲晚安,我才會感覺我在你心裏,這樣才會睡得好好的;早上請說一聲早安,我才感覺我在你心裏,那一天哪怕下雨,也是美麗的。


    “沒關係,我很高興你很愛黛西。”安易微笑道。


    黛西還是沒有撐到秋天,撐到那個可以在草坪裏追著落葉的秋天。


    那天晚上,它靜靜地躺在小床上,身邊是那隻陪了它好久的小熊,它身體虛弱得一動也不能動,一對黑溜溜的雙眼看著麵前的浩山和安易,它的雙眼再沒有渴望和自卑,而是一種安慰與愧疚,仿佛在無聲地說道:浩山,我動不了,以後不能再陪你啦,真的謝謝你哩,安易很好,我走後,有她在你身邊,我就放心啦。


    看著那對帶著疲憊的雙眼,浩山仿佛看到那天早上,等了一個晚上,隻想聽到他一句問候黛西,他聳了聳鼻子,低下頭,在它耳邊輕輕說道:


    “晚安,黛西。”


    “嗚嗚。”


    閉上的雙眼中,有一種滿足與幸福充滿了它的靈魂,虛弱的心髒慢慢停止跳動。


    “晚安,黛西。”


    孟雪曉講完最後一個字後,坐在沙發上再沒有說話,雙眼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流動,我再傻,也聽出故事的意思,安易是她,浩山是楊中軍,而黛西也是她。


    看著她在難過,我也挺難過的。


    “其實啊,我知道他很忙,天狼營的事情很多,上次演習失利後,他不高興了好久,現在一天到晚都在部隊上,連句話都沒有,我想他,他也沒有迴音。”孟雪曉有些硬咽地說道。


    “那個……”


    我想說點什麽呢?卻不知道說些什麽,一線軍人的生活就是這樣,中**人,沒有選擇,中**人,沒有退路。因為我是軍人,所以我能理解楊中軍沒時間的原因,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當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失去所有的驕傲,就像黛西一樣,整個世界裏隻有對方的存在,一句溫暖的話,能讓她高興許多,一個短信可以讓她看上一個月。


    有一件事,不必說出口,裝作毫不在意最好。


    有一種沉默,是一種禮貌,說出來,再也不能驕傲。


    聽說,早安是最深情的問候,晚安是情長的告白。


    那麽,晚安,我的……我的什麽呢?真對不起啊,現在,真的不知道能對誰說早安和對誰說晚安。


    這麽多年了,我一直還記得你給我講的那個小故事,還有那個下午,我不知所措去怎樣安慰你,有一天,我會給你寫許多許多個睡前小故事,有關於愛情、親情、母親、動物,還有未來……


    “你姐真那麽弱不禁風麽?我很堅強呢,因為我也是軍人啊,中尉同誌,我可是上尉啊。”孟雪曉突然笑道。


    “首長好!”我坐在床上向她敬了一個禮,她笑得前俯後仰。


    在療養院,不止有孟雪曉,還有何小惠,現在她們是同一個係統的了,陸立豐四個和c5小隊的家夥們都在這裏,因為治療的原因,在前三天,除了醫生與護士外,我不能與別人的接觸,三天後,這幾個家夥就開始躥門了,為了打發這裏無聊的時候,江新嚷嚷要打麻將,我汗……這裏是療養中心,可不會支持我們打麻將的,最後我讓何小惠從外麵帶進來幾副撲克才讓我們不能運動的時候,有了打發時間的工具。


    不過,和他們幾個打牌真的累啊,我們記性都好,長期的訓練,讓我們養成了一種遠遠超於常人的邏輯思維能力,打牌的時候不忘將心理學、統計學、算術用上,打一場牌下來,用腦真累,還要和他們幾個扯一半天剛剛的得失,如果不是考慮到影響的話,估計聲音要將房子給掀了,在療養中心有不少的軍官,我們敢聲音太大,這些和我們一樣精力旺盛的家夥就找到事做了。


    打了幾天牌後,沒有什麽事的陸立豐、江新、格力、艾買提和虎鯨幾個要出院了,他們走的時候,羨慕我還可以在這裏享清福,我卻羨慕他們幾個可以迴到基地過一些充實的日子。


    閑下來的時候,我才想起何小惠,這幾天,我們打牌,她還給你們放哨,有時還要拎點零食給我們,我居然沒有對她說聲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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