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一邊的靶場上走去,士兵們給我讓出一條通道,軍官們給我讓了一條通道,所有人的目光帶著一種尊重的目光。


    賈連:“他們不要玩得過火啊。”


    李導:“聽說特種部隊的人在戰爭臨發狀態下,可以決定一名逃兵的生死,從程序上,他們沒有錯,哪怕有人追究起來,也難。”


    李導說得對,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不僅在戰爭臨發狀態下,哪怕是一級戰備的時候,在遇到特別事件時,t5有權執行戰場紀律,在和平狀態下,開個小差,政工們可以好好和你談談,在戰場上,開小差的結果,真的會被崩了的,這可不是開玩笑。


    t5,有權對任何可能危害到軍隊與國家的行為與個人,作出裁決。說直接點,無論是和平時代還是戰爭狀態,當我們覺得有人會危害到國家與軍隊時,我們可以殺了他,這點特別權利上,連軍區與武警的特種部隊殺人都要需要請示。


    對於個人與媒體來說,有些事是一種巧合,對我們來說,那就是確切證據。


    “你他麻的不是不怕死麽?你他麻的不是很能打麽?來啊,舉起你的雙手來打我啊?“我放聲大叫道,麻的,雜碎!混蛋!老子最看不慣的是有人汙辱我身上的這一套軍裝。


    胡小天想舉起手,但是目光一接觸到那雙目光,一種心悸的感覺油然而生,那是怎樣的目光呢?嗜血!冷血!無情!淡然!


    仿佛在那雙眼中有無數鬼魂在哭泣!仿佛那就是修羅地獄一樣!


    那是屬於人類的雙眼麽?


    最後,在眾人的目光下,他還是沒有舉起雙手,仿佛能感覺到無數鄙夷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刺穿著他的全身,他的皮膚,有點屈辱,有點委屈,但是他還是鼓不起勇氣,仿佛雙手有千斤力量在拉扯著他一樣。


    “打啊!打我啊!”


    我大聲叫道,然後一腳將他踢到障礙牆下,這時霸道拿著他的88式機槍來了,加著一個200發的彈藥箱,我接過後,嘩啦的一下子,拉開了保險。


    看到這一幕,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天勒,那全是實彈啊,打在人身上會出事的實彈。


    就在李導和賈連出手阻止的時候,我就按下了扳機!


    噠噠噠!


    當槍聲響起來的時候,所有士兵和軍官仿佛胸口好像被什麽砸中了一樣,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真的敢支起機槍向人掃射,還特麻的十五米的距離,隻要手一顫,對方就會被打成篩子,估計最後要在地上去收集一塊一塊的肉血了。


    7.62毫米的子彈,在近距離打中在水泥牆上,再堅硬的水泥也不堪如此強烈的打擊,很快就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灰塵與濺起的水泥渣一下子濺在胡小天的身上,他現在真想自己能變成一個烏龜,有一個堅硬的外殼,然後永遠永遠地縮在裏麵,他努力在蜷縮在牆下,任由那些力道十足的碎泥打在身上,就像一支支的利箭在穿透自己的身體,他想叫,卻發現什麽也叫不出來,原來一個人到了恐懼極點的時候,還真的會大小便失禁呢。


    那個瘋子,真他麻的瘋子,不!他不是瘋子!他麻的簡直是從地獄裏出來的修羅,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魔鬼!


    當我打光了所有的子彈後,槍聲靜下後,所有人都張大著一張嘴,看著隻剩下十分之三的障礙牆,看著那一堆碎石,那……那家夥是不是也變成了一堆碎肉。


    這一下,士兵們看我的眼神一下子變了,仿佛好像在看一頭隨時會擇人而噬的瘋子一樣,的確,這家夥太他麻的瘋,雖然看到這個歪兵有這樣的下場,是有點解氣,不過是不是太那個了一些,怎麽說也是一條人命啊。


    我看了四周一眼,現在除了陸立豐三個以外,所有人的臉色不好,就像我們在訓練營第一次看見碎屍一樣的表情。


    我沒有說話,直接走到那一碎石前麵,蹬了一腳:


    “不想再試試的話,就給老子馬上站直了。”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明明剛剛被“碎屍”的胡小天,一下子從碎石裏站了起來,他還真的站得直直的,雖然他已經盡量站直了,站得讓自己更有男子漢氣勢一點,不過,他渾身發顫的樣子還是出賣了他,現在自己內心裏有多麽的恐懼,在胯下有一大片,全是濕濕的,上麵沾滿了泥土與碎粉。


    我:“怕?還是不怕?”


    “我怕了,求求你,不要殺了我啊。”胡小天邊說這句話的時候,邊流著眼淚,鼻涕了流了出來。


    我:“怕了就好。他麻的,胡小天,老子告訴你,就像你這樣的熊蛋,簡直是垃圾,老子告訴你,聽好了!”


    我這麽說的時候,他馬上一個激靈,生怕漏了半個字。


    “男人,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從此他沒有打敗敵人的勇氣!”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放聲叫道:“各訴我,你是不是想殺了我的心都有!說啊,是男人的,你就說啊。”


    “我……我……沒有啊!”胡小天畏懼地說道。


    啪!啪!


    我狠狠地打了他兩耳光後,放聲對他吼道:“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他真他麻的丟男人的臉,聽好了,誰打你,他就打誰,誰罵你,他就罵誰!誰想殺了你,你就殺了誰!


    敵人強大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他麻的連舉起手的勇氣都沒有!用盡所有方法與力量,打倒他!打倒他!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胡小天小聲地說道。


    “大聲點,我聽不見,他們也聽不見!”我吼道。


    “聽清楚了,你給你記好了,總有一天,我要打倒你!也讓你試試被機槍的掃射的滋味!我要打倒你。”胡小天一下子吼道,臉頰通紅,雙眼充滿了一種極恨的血絲。


    我:“好,好極了,想打倒我,你先要有那個資格再說,就像你現在,連我的一根指頭都不如。”


    胡小天一下子站起來:“你等著,這一輩子,我不打倒你,老子就不活在這世上了!”


    我突然笑了,笑了,放聲大笑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中笑得前俯後仰,笑得我肚子痛,笑得我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笑得我……笑得我連氣都喘不上來……


    直到笑夠了後,才站直身子,對著滿是灰塵的胡小天說道:“好啊,我等你。”


    前後兩天我幹了兩件讓我和自己的c4小隊出名的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將印藏特種部隊的屍體砌了京觀,第二件事就是在眾目睽睽下,用機槍在近距離把某師長的寶貝兒子差點兒打成精神病。


    就是這兩件事,讓所有的t5對我刮目相看,沒有一個人不說老子牛逼的,不過,敢當著大隊長的麵這誇我的人沒有,c5、c6小隊坐著河馬過來後,我們四個帶著受傷江新迴到基地,迴到基地後,我們受到了熱烈的歡迎,t5幹掉的敵人連自己都數不過來,不過,第一次砌了京觀的,我們還是第一個,從小c字頭小隊正式進入精英行列。


    後來,我不由感歎了一下,麻的,還真是戰功之下是人頭。


    與此同時,我們幾個被送去接受心理治療了……


    用蘭大的原話說就是:幹得是挺對的,就是心理上有後遺症就不行了。


    的確,我們是感覺自己出了一點問題,曾經t5將我們拚命地變成野獸,現在,我們需要保持是智理,或者說,優秀的特種兵是在野獸與人類之間的邊緣一直徘徊,如果我們真的變成了野獸,一旦迴到正常社會,那還不成了野狼進入羊圈?


    所以說,特種部隊也不好招兵,不僅要看軍事素質、文化程度,還對心理素質有特別高的要求,不然,上了幾次戰場後,變成了見人就殺的殺戳機器怎麽辦?


    我們幾個分別被送到不同的治療院,這是為了防止我們幾個走到一塊兒,萬一搞出什麽妖嬈子呢?


    我在那裏看到了一個人……何小惠。


    就特那麽個納悶了,為什麽我走到哪裏都能看到她呢?


    時間與事情都能改變許多東西,我變了,她也變了,我不在年少無知,她也不在青春任性。


    剛開始的時候,我不想說話,就發呆,在想什麽呢?其實什麽也沒有想,說白點,我也不知道想什麽?想什麽都覺得煩躁,幹脆就什麽也不想,也不知道陸立豐幾個怎麽樣了?這一次任務中,最拚命的是陸立豐,他那麽好,人又帥,卓瑪又那麽漂亮,可是啊,他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呢,也不可能讓卓瑪等他吧?等他多久?一年?兩年?三年?……還是某天讓她等到陣亡通知書。


    就這麽想著,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在想孟雪曉了,我能為她做什麽呢?


    麻的,老子真的想不到,真的穿上這身馬甲的時候,居然真的可以保護她呢,不過,這種保護卻是要遠離她,遠離身邊所有人,時間長了,我就明白了,在這樣的生活中,我們真的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有人來愛我們,不是我們沒有感情,而是,因為我們有感情,所以再也不能有感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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